鼻尖都是男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味,混着熟悉的荷尔蒙气息,将她形成一个密闭的包围圈。
男人分明站着,却好像压在她的身上,压迫感铺天盖地地袭来,让她心尖轻颤,呼吸都变得缓慢。
她今天穿的是上衣加裤子的组合,碍事的外套早已经在进门的时候脱掉,所以本来桎梏着腰间的手掌能够轻松地探进衣摆。
粗粝的指腹触碰上柔软的肌肤,缓缓摩挲。
指尖落下的每一处都像是点燃了火花,引得温雅阵阵颤栗。
他的手掌好烫,温雅头脑有些晕乎乎的,可依旧能够清晰地感知。
为什么要关着灯,为什么突然亲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思考着,却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江妄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视力这么好,昏暗的光线下,怀中人儿羞怯魅惑的模样他看的一清二楚。
呼吸猛然沉重,江妄的眼底翻涌起惊天的欲望,抬起小巧的下巴,指尖撬开她的唇瓣,俯首舌尖探入。
他并不安分,当触摸到柔软,收紧指尖时,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仿佛要哭泣的声音响起,“江妄......别......小泽还在呢。”
江妄喉结滚动,声音低哑,又黑又亮的眼睛从上而下的盯着她,“他在自己的房间里。”
说罢,他俯首,噙住她的耳垂,轻轻吸吮。
温雅颤了颤眼睫,眸底有水花被弥漫出,她声音软得要命,“可是万一他有事找我们,过来了怎么办。”
她想要闪躲,可江妄却快速地追上。
“过来干嘛。”
显然,他没听进去她的话。
他呼吸一顿,燥热像是要把他吞没,连血液也变得沸腾。
手掌轻松握住大腿,微微用力,温雅双脚离地,被抱在江妄的怀里紧贴。
然后要喷薄而出的.欲.望.将充斥在四周的空气里,骤然包裹住温雅,突然的失重让她下意识地惊叫一声。
可这一声也被淹没在俩人的吻里,江妄顺势勾住她的一寸柔软,搜刮着口腔里的每一处。
巨大的羞意浸染,泪珠打湿了眼睫,温雅拍打着江妄健硕宽大的肩膀,像撒娇又像求饶,“不......不行......江妄!”
温雅急得抓住乌黑的发丝,狠狠一拽,耳边果然响起一声抽气。
疼痛拉回了理智,江妄托着她的臀,眼眸黑沉沉地盯着她,一言不发,鼻息粗重,眼底猩红。
看着有点凶,但混合着.欲.望.的荷尔蒙气息也让人脸红心跳,温雅心虚地松开手,带了点鼻音,甜得不行,“我......我都说停下来了。”
桃花眼泛着水雾,眼尾被染红,樱唇红肿,眸子无辜地上挑着看他。
江妄呼吸一滞,咬了咬牙,换成单手抱她,一手捏住她的脸颊,红唇被迫嘟起,他一下一下轻啄着,有些咬牙切齿,“是不是故意的,嗯?”
“故......故意什么。”温雅察觉到他只用了一只手抱着自己,有点害怕自己掉下去,不由得夹紧了江妄的劲腰,瓮声瓮气道。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江妄的眼底闪过几分笑意,那只手又捏了捏她的脸颊,软软弹弹的,手感好极了,虽然不如某些地方,但他还是很爱。
他把人托起来一点,同她平视,眸子又黑又沉,徐徐的嗓音好似带着电流,“我说带小泽回来吃饭,你就故意让他留下来睡一晚,然后借此来推脱和我做。”
温雅想要遮住眼底的心虚,声音软软甜甜的,“我没有啊。”
她一开始真的没有这个打算的,只是想和小泽多聊聊天,毕竟是十七岁的少年,成长的重要时刻,家人的关心也是很重要的,至于用作挡箭牌,她也是刚才回屋的路上,才想起来。
可现在她和男人同一水平线,目光看的越发清晰,下意识低垂眼帘的动作,反倒暴露了她的小心思,江妄气笑了,“真的没有?”
温雅知道他看穿了,一时有点恼羞成怒,“真的没有!”
刚刚被狠狠亲吻过的人声音还是黏糊糊的,此刻就算拔高了音调,也让人觉得像是在撒娇。
江妄又气又爱,没办法,只能轻轻含住她的耳尖,一寸寸舔舐过耳廓,热烈的气息尽数灌进去,惹得温雅浑身酥麻,眼底又有泪意滚动。
她软绵绵又喊了一句,“江妄......”
江妄终于轻叹一声,停了下来,沉默着,在她面前低下头颅,就像上次让她帮忙擦头发那样。
温雅有些不解,“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不明显吗。
江妄心里嘀咕一句,闷声道:“刚才被你薅秃了,摸一下。”
高大的人向她垂下脑袋,说着这样的话,莫名有些可怜兮兮的,温雅悻悻地扯了下嘴角,“哦......对不起啊。”
随即,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手里的头发真的很柔软,也很蓬松,就......很好rua。
再加上江妄此刻异常乖巧,温雅抿了抿唇,眼中生出几分笑意,感觉自己在摸大狗狗。
不过她也没忘了认真地看一眼,然后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但是你放心吧,没秃,你头发还挺结实的。”
江妄:“......”
那他是不是应该骄傲?
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一直站着任由她摸头发的江妄突然迈出步子。
温雅看着他走的方向,慌乱道:“做什么?”
江妄亲了亲她的脸颊,眉梢轻挑,慵懒而腹黑,“不能做,总要有点补偿才行,所以我们一起洗澡。”
“不......唔......”
当然,那句“不行”江妄是没给她机会说出口了。
但他也说到做到,安安分分,只是一起洗了个澡便上床睡觉了。
这几天的生活和温雅最最开始设想的“独守空房”“相敬如宾”都有着很大的差别,又或者说,她没想到江妄“这么”好相处,也“这么”热情。
这个这么,加双引号,不是在说反话,而是在强调。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反倒让温雅觉得......安稳。
并没有时刻需要思考或者很累的感觉。
所以,此时的温雅睡得格外沉,就连梦都没有做过。
不论美梦还是噩梦。
看着睡得这么香的人,江妄觉得有些好笑,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高兴,小女人这么相信自己。
没有做的时候,他会把窗户拉上,所以此刻他并不能清晰地看见温雅的睡颜,可感受着她的温度,心中就有个地方像是塌陷了一样。
想起还有个人在等他,江妄吻了一下温雅的脸颊,然后蹑手蹑脚地小幅度掀开被子,下床。
他没有下楼,而是转身去了书房。
江妄的书房很大,名副其实,里面有很多书,一套办公桌椅,一套沙发茶几,墙上挂着名画,有两棵绿植摆在房间里面。
沙发对着窗户,窗户外面,明月皎洁,月光照进来,照到少年的胸口,脸上浅薄的阴影区,英俊的脸糅杂着强烈青春的气息,像是画家在进行写生。
从江妄这个角度看,未脱去稚嫩的脸庞有着点点婴儿肥,加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和温雅有七分像。
反手关了门,江妄推开点窗户,让风灌进来透气,然后站在一旁,指尖拿着香烟,火光微亮。
温承泽撩了撩眼皮,淡声道:“我还是个未成年。”
江妄嗤笑一声,“真不想被你姐知道,沙发外套右侧口袋里的火机就应该藏好一些。”
温承泽眸色淡淡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等你。”
“你姐回来的时候,你在桌上敲打15长10短的摩斯密码,不就是在说,今晚12点。”江妄不紧不慢道:“小舅子喜欢当侦探啊。”
下一秒,他捻灭了香烟,没再继续吹,毕竟只是过过瘾,等会儿味道太重了,不能抱着温雅睡了。
他坐到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着温承泽,“说吧,什么事。”
温承泽也不再绕弯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硬盘放在茶几上,轻轻一推,琥珀色的瞳孔凝着一团墨色。
他正色道:“要不要和我合作。”
江妄垂眸盯着那份黑色的硬盘,剑眉轻挑,狭长的狐狸眼中充斥着几分兴味。
为了散烟,刚才的窗户没关紧,此刻风呼啸而进,在安静的书房里,声音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