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儿抱紧怀里的小木箱,低着头走到宁长歌身旁,小声道:“仙,我知道你的担忧了,我真的知道了,我们走吧……”
“你真的知道?”宁长歌瞥了眼她,摇头道:“你还没看明白吗?你觉得这些人现在会让我们轻易离开?”
陈悦儿瞪大了眼睛:“我们不买了也不行?”
陈悦儿很快知道了答案,因为那些村民很快就将他们围了起来,生怕两人一不注意就溜走。
一个汉子扛着个用麻绳捆住的女人,他将女人送到陈悦儿身旁,对着宁长歌道:“小哥,我家媳妇才三十岁,符合你的条件,你看我都给你送来了。”
那女人情绪激动,嘴里不断辱骂道:“你个天杀的畜生,居然敢卖老娘,你忘了当初是怎么求老娘嫁给你的?!你忘了是怎么跪着舔老娘脚的?”
那汉子急忙用布堵住女人的嘴,尴尬的笑了笑:“这婆娘瞎说的,瞎说的,老子怎么可能舔她的臭脚。”
周围村民一阵哄笑,随后那汉子递了卖身契,接了银子后满心欢喜的离去了。
被卖的女人嘴里呜咽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丈夫卖了。
后面来的是两位老人和他们的儿子,三人一起押着儿媳来卖,接过银子后,高高兴兴的走了。
之后的那些人都有了经验,会将女人全身绑住,嘴里塞块破布,和卖身契一起扔到陈悦儿身旁。
那些被卖给宁长歌,又逃走的少女也被他们的家人给绑上送了过来,还口口声声说是女儿自己逃走的,和他们没有关系。
到后来,宁长歌甚至见到了之前卖女儿的那对年轻夫妇,只不过这次被卖的是女童的母亲,那个穿着麻衣的少妇。
女童的父亲将捆着的少妇扔到了地上,讪讪笑道:“女儿实在是太小了,所以把她娘送来,好让她有个照顾。”
陈悦儿连忙上前搀扶着少妇,冷冷道:“你想的可真周到,真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女童一边拍去娘亲身上的泥土,一边将她嘴里的布条扯了出来。
“呜呜……娘错了,娘早该知道会有这一天,娘对不起你。”布料被扯去后,少妇一边靠在女童身上,一边哭泣道。
女童的父亲没有丝毫动容,他还很年轻,有了这笔银子后,何愁娶不到更年轻美丽的女人,何愁没有后人。
于是女童的父亲催促道:“两位,人和卖身契都给你们了,银子呢?”
宁长歌摸了摸怀里,眉头微皱,随后看向陈悦儿道:“我身上的银子都花光了,接下来的钱你付。”
“我付?”陈悦儿懵了,她才从诡城里逃出来,身上哪来的银子?
见宁长歌两人迟迟没有付银子,周围的村民们也都急了,他们可都是把自己女人绑了起来,要是卖不出去,以后的日子也别想过了。
于是有人催促道:“哎呦,两位贵人,你们可别开玩笑了,我家这母老虎可是好不容易请人绑上的,要是卖不出去,我可别想活了。”
见陈悦儿还在发懵,宁长歌提醒道:“来的时候银子不都放在箱子里了,你还不快给人付钱。”
陈悦儿恍然,然后打开了怀里的小木箱,“哗——”一阵银光亮起,周围村民眼睛不由的瞪大了起来。
只见木箱子里整整齐齐,白花花的都是银锭,从数量来看,少说也有上千两银子。
村民们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眼睛一个个都陷入了木箱里,不舍得拔出去,就连陈悦儿身旁被绑着的那些女人亦是如此。
那一双双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赤裸裸的贪婪之色。
陈悦儿拿出一个银锭,狠狠砸向了女童的父亲,后者看着木箱里的银子早就入了迷,哪里反应得过来,于是被银锭给砸破了脑袋。
女童父亲虽被砸得头破血流,但还是迅速的将染血的银锭捡进了怀里,随意处理了下伤口后,退回人群中,不过这次却没有直接离去。
不知不觉间,买卖来到了尾声,陈悦儿身后堆满了被绳子绑住的女人,木箱里的银锭也没了大半,只剩五六百两左右。
村里几乎见不到女人的面孔了,只剩一些男人围在周围,紧紧盯着宁长歌两人。
宁长歌看着手中厚厚一层的卖身契,满意道:“诸位,既然你们都没了女人,那这场买卖也该结束了。”
人群中,那位为首的白发老人捋着胡须道:“先别急啊小哥,都忙活这么半天了,要不你们在这歇一歇?如果村子外有其他的人,也可以叫进来。”
宁长歌摇头道:“哪里还有其他人,这次出来的就我们两个,路太远了,我们还得早点回去呢,不知各位是否愿意卖几辆马车给我们?”
老者露出和蔼的笑容,缓缓道:“马车嘛,好说好说,不过这么多女人,如果只有你们的话,要不要雇些人手啊?”
宁长歌点头道:“还是老丈想得周到,这样最好,不然我们两人带这么多人回去,着实有些辛苦。”
再三确认宁长歌两人没有帮手后,老者也不装,迅速敛起笑容,沉声道:“竟然敢来我们吴家村买女人,简直欺人太甚,当我们是什么?!”
老人话音刚落,周围的村民纷纷举起了不知何时准备的手持柴刀,锄头等农具,气势汹汹的向前逼近着两人。
人群中,有人高呼:“你们两个拐卖良家女子的畜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你们卖进了青楼中,今日我们要替天行道!”
陈悦儿认出此人正是之前卖了女儿,后来又卖了媳妇的人,她不敢相信这人怎么突然间换了一副面孔。
一位黑脸汉子拿柴刀指着两人,勃然大怒:“我家女儿还是孩子,你们怎么忍心将她送进青楼的,你们还是人吗?!”
之前陈悦儿亲眼见到这个黑脸汉子将女儿拖到自己身旁,女儿逃回去后,又被他绑上亲手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