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谦走到了老太太的身边,严锦淑只是拿眼睛瞅了一眼郑谦,便收回了目光。
嘴里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我没病!”
郑谦客气的开口,“老太太,我先给您把个脉吧!”
见严锦淑没有反对,郑谦便是轻轻的将手探了上去。
一时间。
病房里的京城医院的那些院领导,一个个的全都见鬼似的盯着郑谦。
黄老还真没开玩笑,这年轻小子,还真是医生,都已经动手给老太太看诊上了?
只是,他能看明白吗?
几乎所有京城医院的院领导,心中都有这个疑惑!
足足十多分钟,郑谦才慢慢收了脉。
黄全英走来,“小郑,怎么样?”
郑谦起身,看了一眼严锦淑,然后朝着旁边走了几步,避开了严锦淑的视线,这才道,“黄老,我刚刚给她把脉了,其脉虚滑,两寸浮弦,鲁书记的母亲,的确生病了,而且情况还比较严重棘手!”
黄全英赞许的看了一眼郑谦。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记得,在跟人讨论病情的时候,要避开患者。
以免一些不必要的话语,会刺激到了患者,从而加重病情。
韦甫也走来,“小郑,依你所看,老太太的这个病,怎么治?”
这话一出。
病房里其他京城医院的院领导们,也都竖起了耳朵,听了起来。
他们现在已经算是彻底的接受了郑谦是来给老太太看诊的这个事实的。
毕竟,就连黄老和韦老都放下身段,跟这个年轻人议论病情,那就证明,此刻,他们三人的医术水准,至少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
要知道。
鲁良章的母亲生病后,就来到京城看诊。
在站的各位京城医院的院领导,几乎都上手看过,可谁也拿不定主意,尝试着开的药也没有什么效果。
一开始,严锦淑老太太只是不吃不睡,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眼神空洞,坐在床上,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可谁都听不懂。
只有当医生过来给她看诊的时候,她才会说自己没病。
这一连几日过去,丝毫不见好转,只能靠着药物维持着。
现在,老太太还时常火气上来发怒,甚至是扔掉床头柜上的水杯和东西,每次发火之后,老太太都会陷入昏睡,简直都要成了一种怪诞了。
京城医院这边该做的检查,几乎全查了。
老太太的身体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病变,除了连续多日不吃不睡导致身体虚弱之外,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问题。
这可把京城医院的院领导给愁坏了。
他们这才将黄老和韦老请来。
鲁良章听说了这些后,也顾不上工作了,昨天就赶到了京城医院。
黄老和韦老对老太太诊断了过后,开了祛风息火的药,吃了两日,老太太的身体有些好转,不再无端发火而昏迷。
可仍旧是不吃不睡,身体依旧在持续虚弱。
也是因为这个,黄老才一个电话将郑谦给喊到了京城。
当然。
黄老和韦老这么做,并非是对老太太的病情毫无办法了,而是想要借此机会,来试探一下郑谦的医术,确认他和三十年前那个人的关系罢了。
也是因为这些。
黄老和韦老今天没有打算出手,而是询问了鲁良章,让郑谦出手治疗。
听到韦老的询问后。
郑谦略一沉吟,而后语气坚定的道,“依我所见,老太太此乃是虚烦而生懊憹(同懊恼),懊憹又变火冒,唯有冒家汗出自愈,非可以药治也!”
黄老和韦老两人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震惊。
因为,他们完全认同郑谦的说法。
前两天,他们开了祛风息火的方子,而效果不大的时候,他们就大概知道老太太的病情,乃是因懊憹而起,古医书上早有记载,称之为懊憹症。
乃是因为心劳伤神,虚火萦心而起!
病人时常出现不吃不睡的症状,自己也不觉得困或者饿,而病因不解,病人会持续不断的虚弱下去,直至死亡!
如果黄老和韦老不是想用老太太的病情来确认郑谦的医术,他们自己也会往这方面去治疗的。
听到郑谦的话后。
京城医院先前开口那名潘主任道,“这位小兄弟,你刚刚说,老太太乃是懊憹症,非药石可医,那你该怎么治,病人才能好起来?”
郑谦道,“懊憹症就是一种心病,正所谓,心病还需要心药医!”
“如何才是心药?”
郑谦摇头,“这个,恐怕得去问问鲁书记了!”
黄全英和韦甫则是笑着点头,“不错,小郑,我们现在可以去找鲁书记了!”
京城医院院长办公室里。
鲁良章坐在沙发上,虽然看起来不怒自威,但是在他的眼底,还是有着浓浓的担忧和疲惫。
母亲生病,他这个做儿子的,却做不了什么。
看到黄老和韦老带着郑谦过来,鲁良章有些着急的站起来问道,“黄老,韦老,你们跟小郑已经给我母亲看诊完了吗?情况如何?”
黄全英上前道,“鲁书记,让小郑来给你介绍吧!”
郑谦道,“鲁书记,你放心,老太太的病,并无大碍,不过想要治好的话,需要颇费一些周折!”
鲁良章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坐在沙发上微微颔首,直言道,“小郑,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救人的,但说无妨!”
郑谦松了一口气。
跟明白人讲话,就是轻松。
也幸好鲁书记明事理,不然有些领导,只会扔下去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人之类的话语。
“鲁书记,我想知道,老太太犯病之前的一个星期,是否家里发生过什么事儿?”郑谦问道。
鲁良章点燃一支烟,夹在手指间,微微皱眉道,“家里一直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儿,老太太也每天也都是保姆照料着的……”
郑谦继续道,“鲁书记,你再好好想想,就是一些跟往常不一样的事儿,这关系到老太太的病因,以及治疗老太太病情的关键!”
鲁良章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在办公室内弥漫着,忽然他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小郑,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那么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