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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茉莉花采摘、制茶、销售结束,已经到七月中。

刘世祥的那个族叔,又来接他回家,说是他阿爷又犯病了。

刘家只有几亩薄田,佃给别人耕种,加上刘世祥的优免田,收点租子,再有禀生每个月的禀米,勉强糊口。

旱情开始后,舜华每个月都送去银钱和粮食。刘家没有壮劳力,周二田送去的粮食都是加工好的,稻谷碾成了大米,小麦磨成粉。

听闻刘家阿爷生病,舜华忙吩咐周阿公准备粮食,安排刘世祥回家探病。

为了交通方便,舜华家也买了一辆骡车,配了两个车箱,拉人和拉货,都有专用的车箱。这次刘家兄妹要一起回去,用拉人的车箱。

舜华派秉哲和秉辰代表袁家去探病,秉望不愿意跟小伙伴润娘分开,吵着闹着要跟着去。

转过年,润娘九岁,已经开始懂事,被秉望闹了个大红脸。

兄弟们难得出门,舜华只得依他。

送走刘世祥一行,舜华一回头,就见秉良和茵华眼巴巴地望着远处的骡车,他们也想去。

这两个,出门还需要人照顾,舜华一手牵着一个往回走:“回家,阿姐做酸菜鱼给你们吃。”

两个小吃货立即开心起来:“一盆全给我们吃?”

“嗯,全给你们,吃个够。”

那位族叔,知道刘家的事,骡车还在刘家村外,他就借口回去报信,先走了。

等秉哲兄弟去到刘家,就见刘家阿公脸色红润地躺在床上,连粘泥的鞋子都来不及脱,被刘阿婆扯过被子一把盖住。

兄弟三人拜见过刘阿公刘阿婆,又去拜见刘夫人。

刘夫人倒是没病,客客气气地接待了兄弟三人,受过礼后,就让润娘带师兄们出去玩,去树上捉蝉去。

刘家村附近没有河流,连凤凰溪那样的溪流都没有,村外有一口五六亩大的水塘,因为干旱,都快见底了。

秉望藏不住话,见刘润娘在前面带路,他走到秉哲身边小声说:“大哥,我听到刘家阿公说:‘每次都拿老头子我做借口,这次,差点在人家兄弟面前丢脸’,我看刘家阿公,一点不像生病的样子。”

连秉望都看出来了,少年老成的秉哲,和敏感聪颖的秉辰,怎么会感觉不到?

秉哲点点头:“叫师兄回来,总是有原因的,咱们且等着就是。”

刘家,刘夫人卧室。

刘夫人也很生气,儿子年后去了袁家,半年了,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她是真着急了,这才托人去请他回来。

“下个月就是乡试,我儿可有打算?”

“正要禀告阿娘,儿子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月底启程。”

“月底?”刘夫人急了,“月底怎么来得及?我儿不要误了考期!”

刘世祥把桌子上的茶水递给刘夫人:“阿娘放心,师妹已讲好袁四爷家的船,从码头镇下九江府,在湖口入鄱阳湖,再走赣江到南昌府,连船都不用换的,方便得很。”

刘夫人还是不放心:“既是安排好了,为何不早日动身?非要等到月底才动身?”

又说:“你要是不好张口,我来跟你那师弟讲,你师妹既是派他来,想来是能拿主意的。”

秉哲才十三岁,能拿什么主意,人家是来探望阿爷的病的。

刘世祥不好埋怨阿娘,只得说:“阿娘无需担心,我回去就跟师妹商量,争取早日动身。”

刘夫人又劝道:“你师妹家那个现状,你能考上举人,对她家也能照拂一二,至少能把她家五十亩水田的田税免了……”

刘世祥苦笑道:“师妹家那些水田,在恩师生病时,早卖得七七八八了,恩师去世后,还欠了三百多两的外债,连秉望和秉良,都差点被拉去抵债。”

刘夫人吃惊地望着儿子:“真的?你师妹一个小女伢,是如何撑过来的?”

她想起扶棺回乡的路上,她还有四个丫环,为了筹集路费,三个忠心的丫环都在路上被卖了,身边只剩下秋姑姑一人。

想到这里,她觉得舜华也很不容易,心里对她的不满,也减弱了几分。

“你师妹舜华,正月已及笄了吧?”

“正月初三满十五岁。”刘世祥很惭愧,他没有按时赶回去,参加师妹的及笄礼。

虽然乡下人家不讲究这个,但他是读书人,他本来想给师妹办一场及笄礼,所以他才说年后初三回来的话。

他失诺了。

“你也十九岁了,待乡试事了,就把你师妹娶过门来吧。”刘夫人想用这个承诺,鼓励儿子上进,“省得她在娘家受苦。”

刘世祥听得心头火热,但是,想想袁家那一串需要照顾的弟弟妹妹,他的心又凉了下来:“师妹不会同意的,她弟妹们还小,走不开。”

刘夫人说:“让阿娘来操持,我儿安心读书就好。”

果然,吃完午饭,刘夫人把秉哲单独请到客堂里,像对待一个大人一样,跟他商量。

“你阿姐也及笄了,伯娘打算,年底将你阿姐娶过门,你回去告诉你阿姐,也该准备起来了。”

秉哲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想过,阿姐有一天会出嫁,会离开他们兄弟。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脑子里嗡嗡的,根本没听清刘夫人后面在说啥。

回去的车上,秉辰和秉望见大哥神不守舍的样子,十分担心,又不好当着刘家兄妹的面问他,一路上把两兄弟憋坏了。

一回到家,秉望先把舜华拉到一边,悄声说:“那刘家阿公根本就没病,他躺在床上,连鞋子都没脱,他们骗人!”

舜华就知道,又是刘夫人找的借口。

润娘毕竟年纪小,舜华断断续续地,从她口中打探到一些消息,知道去年刘世祥回去后,就没回来的原因。

还有今年,刘世祥是以前途和性命威胁,才得以重回袁家教书。

她再理性,也不好辜负刘世祥的一片心意。心想,好歹等到他参加乡试,她这边才有借口,重新找位家教。

她摸摸秉望的头:“没事,咱们尽到心就行了。”

哪知到了晚上,回家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秉哲,问了一句话,直接把舜华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