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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弘历尚且在睡梦之中,李玉着急忙慌地从外边冲了进来。

“皇上,皇上!皇后娘娘她——”

不待李玉将话说完,弘历猛地坐起身来用手死死抓住李玉的双臂,瞪大双目死死盯着他。

“皇后她怎么了?”

李玉额头冒汗,有些慌张的又说到:

“启禀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她刚刚殡天了!”

弘历听闻此言,双手颤抖,无力地将手垂落在榻上。

眼瞧着弘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下去,歪歪扭扭的将要倒下去,李玉眼疾手快赶忙扶住了他。

“皇上!皇上此时还不是能伤心的时候,外边都乱作一团了还等着皇上您主持大局呢!”

弘历闻言定了定心神,强忍悲痛命人给自己更衣梳洗然后赶去了皇后处。

弘历到时,金玉妍等人已然带着孩子跪在了皇后屋外纷纷垂泪,哀泣不已。

弘历见状不免悲又从心中来,缓了好一阵才进去瞧了皇后的遗体。

后等弘历从屋里出来,吩咐众人一切事务由嘉贵妃主理纯妃姝妃二人从旁协助。

弘历命人将皇后和慧贵妃的尸身快马加鞭送回紫禁城,其余众人也随皇上全速返京。

金玉妍得了差事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如今她已然是后宫中最具话语权的女人。

忧的是自己位居高位且自己名下孩子众多,尤其是已经长成的永瑜和永珹,日后难免会遭到弘历猜忌几分。

——永寿宫——

“得抓紧时间办了。”

金玉妍自顾自的嘟囔着,完全没察觉到海兰早早便进了屋。

“姐姐嘟囔什么呢?竟是这样入神,妹妹来了姐姐都不知道呢。”

海兰突然出声吓了金玉妍一个激灵,险些将手里的杯子扔出去。

“哎哟,我不过是想事情呢。你也瞧见了最近有多忙,我偷会懒竟也叫你这样说嘴。”

海兰捂嘴轻笑,觉得金玉妍真是可爱极了慌乱之下什么谎都扯得出来。

“姐姐怕是忘了吧?这零零碎碎的事可都是我和纯妃料理的,姐姐近日不是吃喝便是玩乐你也不怕皇上知道了说姐姐不务正业。”

金玉妍命人上了新的茶水点心,心中丝毫不在意海兰所说之事。

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有如此才能消减弘历对自己大半的猜忌,才能尽可能减小因她会给永瑜和永珹带去的影响。

“姐姐,咱们回来也有些时日了,再过阵子皇后娘娘和慧贵妃的丧礼便也都结束了,不知日后姐姐有何打算?”

金玉妍有些惆怅,她这阵子吃喝玩乐并不只是做样子给弘历看,是真的在吃喝玩乐压根没想回到紫禁城以后该怎么走好后边的每一步路。

“我这阵子除了在皇上面前做样子装悲痛和吃喝玩乐以外什么都没细想。如今你这一说,我倒是有些发愁了。”

海兰见状屏退众人,悄声询问起金玉妍。

“姐姐,我瞧着皇上自从慧贵妃和皇后死后气色便大不如从前。前几日魏嬿婉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让皇上一连宠了她四五日。

可是这么厮闹了几日,皇上瞧上去像是更不好了。”

金玉妍何尝不知道此事,只是她巴不得魏嬿婉多缠着弘历几日,最好能将弘历消磨坏身子才好呢。

“既是如此,你何不趁此机会给皇上炖些补汤送去?你同我说我也是不稀罕这时候去给皇上送温情的。”

海兰听金玉妍如此一说,心下便已清楚金玉妍如同自己一般对弘历是没有真情真心的。

“姐姐说笑了,我本就是不得已才委身于皇上。我的情谊不在皇上身上姐姐你也是清楚的。”

金玉妍笑了笑没有说话,此时正好贞淑进来禀报说玉氏王爷送了书信来。

“贞淑,本宫不想看这书信,你捡着重要的来说与我听吧。”

贞淑闻言打开了信件,等看完后才一一告诉了金玉妍。

“主儿,王爷说不日即将抵达京城。王爷此次前来一是吊唁皇后,再是迎娶王妃回北国以及恭贺娘娘生子之喜。

信上,信上还说侧妃金宛烟和王爷子女玉米和玉翘都会跟着来。”

金玉妍察觉到贞淑在微微发抖,走上前去用双手轻轻抱住贞淑安慰她自己那时定不会让金宛烟欺负了她。

贞淑在平复好心情后便出去了,海兰见贞淑走后才开口。

“姐姐,这玉氏王爷带着侧妃前来迎娶王妃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还有,侧妃生的子女也一同前来岂不是更让人疑惑?”

金玉妍闻言心中也跟着疑惑起来,这玉氏王爷究竟又在打什么鬼算盘?

“确实是有些不合规矩,不过自从认了金家父母后我与玉氏早就不怎么往来。怕是玉氏王爷想着要用什么新法子加固大清与玉氏之间的关系吧。”

金玉妍说完后突然想到了某些关键信息。

“统子,玉米和玉翘今年多大了?”

1101刚刚休眠便被金玉妍一下子薅了起来,有些幽怨与不耐的检索着相关信息。

“宿主,金宛烟与玉氏王爷无媒苟合,玉米在你来大清后便已经生下来了。此外在三年后金宛烟生下了玉翘。”

金玉妍琢磨着既是如此玉米便是十八岁了,而玉翘则是十五岁。

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确定还得等玉氏一干人等入京后再另外证实她的猜想……

金玉妍突然被皇上召见,海兰便带着永琪回了启祥宫。

——养心殿——

金玉妍刚进养心殿,便听到弘历不悦的声音,好似在训斥着什么。

“皇上息怒啊,永璜和永璋绝对没有冒犯皇后之意啊!”

金玉妍刚走近便听到了纯妃哭着为永璜和永璋求情,而永瑜则是在一旁可怜兮兮的跪着。

金玉妍行过一礼后才走到皇上跟前,见弘历盛怒不减自己也就没有说话。

“嘉贵妃,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皇后丧礼上竟是与永璜和永璋厮打起来!”

金玉妍见状没有急于给永瑜求情,反而是询问永瑜为何如此。

“启禀皇阿玛、额娘,儿臣是看不惯大哥和三弟人前人后两幅做派!

大哥前日说若是我们一味沉溺于悲痛,无人能够为皇阿玛分忧这才是最大的不孝。

所以便让儿臣在皇额娘丧礼上保持冷静不要哭出来,可是丧礼时大哥和三弟大哭不已。儿臣心觉大哥和三弟虚伪一时气不过这才——”

纯妃见状打断了永瑜的话,哭闹着让皇上给永璋和永璜做主。

“别哭了!哭的朕头疼!纯妃,你教子不善罚你闭门思过七日罚俸半年。

永璋永璜跪在皇后灵位前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许让他俩起来!

永瑜轻信他人之言,禁足住处五日抄写佛经一百遍。嘉贵妃留下其余人滚出养心殿!”

待众人走后,弘历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金玉妍见状移步弘历身后用纤纤玉指轻柔地按摩着弘历的太阳穴。

“皇上留下臣妾,可是有事要臣妾去办?”

弘历轻笑,一把拉住金玉妍的手腕将人搂进了怀里。

“你呀,永瑜如今怎么还是与小时候一般单纯没心机?永璜今日如此算计他,日后不知还会怎么欺负他。

若是一直如此,永瑜日后怎么安身立命?”

“有皇上护着,永瑜自然最有福气了。只是他这心性臣妾也没什么好法子。

日后若是永璜成为天下之主,只盼着他能给永瑜一个闲散王爷的名头让咱们永瑜富贵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