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那松的喊话没有得到回应。
他命令副将带领剩下的士兵攻打锦阳城,自己则翻身上马去支援大王。
原本集中的雪国队伍,此刻分为两队,一前一后进攻,大大减少了锦阳城守军的压力,“主子,雪国大军几乎全部对抗铁骑了。”
唐明月看着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对罗忠吩咐道:“开城迎敌。”
阿朵达,还是一如既往自负,既然如此,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兵。
阿朵达率领骑兵亲自迎敌,前行一里后便开始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
之前,他自信满满。
因为大庸皇帝被自己斩杀后,剩余的城池守军都是乌合之众,完全不是雪国骑兵的对手。所以今日攻城,他只带了五万人马,这五万人马,其中有一万铁骑。
直到此刻正式看清那面高高竖起的旗帜,以及旗帜下,数不尽的铁骑后,他生出了惧怕。
不战而逃,不是阿朵达的性格,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并不可耻。
迎面而来的队伍,据他粗略估计,至少五万铁骑。双方实力悬殊,完全不是同一阶级,硬碰硬之下,吃亏的只有可能是自己。
他关键时刻勒紧缰绳,高举大刀,嘶吼道:“停!”
进攻锦阳城会受到前后夹击,这是阿朵达不可能预料到的事。可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似乎没有退路。
宝那松率领骑兵紧跟而上,便听见了这句惊呼,同时也成功见到迎面而来的数不尽的铁骑,那气势,如同神兵一般威风凛凛。还有,那最前面的,身着戎装英姿飒爽的白衣女子。
女子领兵,闻所未闻。更何况,还是这样一支奇兵。那面旗帜上,写的不是萧,不是南,不是魏,而是‘唐’。
他们已经没空思索这支队伍从何而来?因为,前有铁骑,后有守军,雪国军队已经退无可退。
“保护大王!”宝那松高喊道。
阿朵达还是决定放手一搏,“雪国的将士们,杀!”
一声令下,万马奔腾。
唐明月站在锦阳城的城墙上,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交战的两拨人马,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似乎是在嘲讽雪国军队的不自量力。
从雪国进攻锦阳城开始,便已经注定阿朵达会经历这场失败的战役。
因为,他面对的是五万身穿盔甲的神兵,清一色的铁甲白马挂强弓,长剑在手,眼神中透露着无尽的锋芒。.
这是唐明月全力打造的军中精锐,他们个个身穿刀枪不入的软甲,手握削铁如泥的利剑,每一个士兵都功夫绝佳的高手,单独拎出来都可率领一方军队,任何一点都不是雪国军队可以比拟的。
远方传来鸣笛
鹿瑶带着唐明月精心打造的五万铁骑无半步停歇,与雪国军队的战争一触即发。
阴风猎猎,马蹄所过之处掀起漫天沙石,那面旗帜,在队伍前行的节奏中肆意飞扬。
一名雪国士兵见鹿瑶是女子,他一往无前持刀冲向鹿瑶的步伐中透露着轻视与自信,想到下一秒就能看见这翩翩佳人惨死在自己眼前,士兵脸上浮现出一抹令人寻味的可惜。
士兵见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内心在为自己斩杀敌军首领窃喜,可惜脸上的笑意还未抵达唇角,便被鹿瑶一鞭勒住脖颈。
鹿瑶全然未将这名敌军放在眼里,她抬手轻轻一甩,被鞭子捆住的人立刻腾空而起,以让人无法捕捉到的速度消失,空中还余留一道残影。
众人怔愣之时,一道重物砸在雪国骑兵身下的马头之上,马匹承受无力,被吓得惊慌失措,发出一声声嘶鸣,慌不择路四处乱窜,将身后的雪国大军撞得人仰马翻,场面一阵慌乱。
鹿瑶乘胜追击,纵使面对成千上万的敌军也并不能让她生出一丝惧意。马匹上的白色身影在万军之中挥舞着长鞭,所过之处,皆是倒地失去战斗力的雪国士兵。
鹿瑶前进的步伐无一人可阻挡,直接杀出一条血路,离阿朵达越来越近。
阿朵达瞅着那道白色身影仿佛离自己近在咫尺,于他而言,这显然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他紧紧握着手里的弯刀,驾马迎上前去,嘴里还不忘骂着那群无用的人,“一群废物,连个娘们的挡不住!”
“大王?”宝那松瞥见身边‘嗖’地一下冲出几米之外的背影,惊呼一声。他没有料到阿朵达竟然如此沉不住气,这才刚开始,便要和敌军首领刀剑相撞。
那女子非简单人物,大王此刻不利用成千上万的士兵消耗她的战斗力,反而迎难直上,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宝那松迫于无奈,只能紧跟其后,他视线落在草原之外的那片森林,倒是一个绝佳的藏身之地。
他惜命得很,自然是做不到破釜沉舟。若是真的不敌那人,他也要为自己谋好撤退的线路,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鹿瑶见两道身影朝着自己迎面而来,丝毫不惧,她夹紧马腹,手持长鞭继续将拦路的敌军撂翻在地,朝着阿朵达冲过去,“驾!”
鹿瑶的目标,就是将敌军的首领斩杀,届时群龙无首,雪国大军自然不战而破。
双方离得越来越近,在阿朵达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鹿瑶手里的长鞭已经甩向他的头颅。
宝那松见状,连忙将身边的一名将士推过去抵挡。他知道,要是大王死在这里,那么雪国大军军心定然受到影响,他们更加毫无胜算。
长鞭被挡,鹿瑶也没有丝毫恼怒之意,甩手收起长鞭,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软剑,没有一丝停留,飞身向阿朵达袭来。
宝那松不得已上前阻挡,还不忘朝着阿朵达嘶吼道:“大王,快走!”
阿朵达接连两次差点被击杀,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此人的差距,恐怕自己和将军两人联手也不是这女子的对手。他顾不得其他,任由宝那松孤身拖着那名女子,自己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驾马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