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炎凑近看了一眼那几根骨头,很明显并非人骨,他想到唐明月的脾气,不禁哑然失笑。
“扔了吧,回城。”
萧承炎策马带着萧家军离开,对士兵所言丝毫不担心。
如今唐明月已将解药配好,他们还在城中贴满了告示,不仅提醒百姓井中水有毒,还揭示玄虚国师和黑鲶的罪行。
若是真有人不知死活散布谣言,自是天理不容。谣言也会不攻而破。
至于国师和黑鲶的踪迹,若是他没猜错的话,这场火就是唐明月所放,那两人定然是被她带走了。
这样的话,他也就不需要操心太多,回去一看便知。
如他所料,唐明月回到城主府后,将五花大绑的玄虚国师和黑鲶无情地扔在地上,将人活活疼醒。
唐怀楠见唐明月终于回来,连忙放下手里的解药,冲到她面前,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关心十足问道:“小妹,可有伤到?”
至于旁边那疼得嗷嗷直叫的两人,不好意思,没看见,即使看见了,他也毫不在意。
唐明月见他满脸关心,赶紧安抚他,“六哥,我没事,他们还伤不了我。”
唐怀楠得到满意的回答后,凌厉的眼神扫向地上蜷缩着的两人,仿佛要将人千刀万剐一般。在他看来,若是他们伤害她,他定然要他们生不如死。
唐明月环顾四周,只见到萧家军,没看到萧承炎,“萧大哥呢?还没来吗?”
唐怀楠有些生气:“你还说,我在府内认认真真写告示,等我抬头,你就不见了踪影,我便猜到你定然是去城西了!赶紧让萧大哥去找你。”
唐明月无奈一笑,她的速度快,放火烧掉大庸军营后也没见萧承炎出现,看来他们可能刚好错过。
“还笑!”唐怀楠见她丝毫没听进去,佯装生气。
唐明月讨好一笑,“好啦六哥,罪魁祸首我已经给你带回来了,你看着办吧。”她在荔城待不了多久,毕竟还有雪国和魏国虎视眈眈,大庸的土地,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被疼醒的玄虚听见两人自顾自谈话,不仅无视自己的存在,还想妄想处理自己?
他冷声问道:“何人?赶紧放开本座。”
他被蒙了脑袋,根本看不清周围的局势,手脚被束缚住,让他无法挣脱。玄虚心里暗自腹诽:他不是在军营里吗?怎么会被人绑走?
方才他听见了萧什么,这些人是萧家军!
唐明月将国师和黑鲶头上的黑布全部扯掉,戏谑一笑,“国师大人,久违了。”
玄虚国师睁眼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满脸不解,“你是谁?”小姑娘身边的人,他认识,正是萧承炎的副将。
他稳住心态,眼神打探四周,侧头一看,身边的不就是黑鲶吗?他和自己一样,被绑得格外扎实,稍微动一下都会勒着疼。
“我?自然是上天派来收妖的。”唐明月冷冷的看着两人,视线最终落在黑鲶身上。
国师和黑鲶被她冰冷的吓住,尤其是黑鲶,他修炼上千年,若是被打回原形,岂不是要从头再来?
但是他转念一想,眼前之人就是个小姑娘,何惧之有?定是装模作样糊弄人的。
黑鲶恶狠狠地看着唐明月,警告道:“小女娃,你最好乖乖把我们放了,否则你黑鲶叔叔要是脱身了,定然第一个吃了你。”
“那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唐明月将一瓶药剂拿在手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自信满满的两人。她打开药剂瓶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手里的药剂全部泼在黑鲶头上,一滴都没剩下。
“你,给我泼了什么东西。”黑鲶没料到她一言不合就泼不明液体,扭着身体没能躲开,只能疯狂低头将脸上的水甩掉。
唐明月就这样看着他将药水洒在地上,甚至还洒了几滴在玄虚国师身上。
她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扬唇一笑,“没什么,不过是会让人发烂发臭的药罢了。”
这可是她新研制的药水,沾了这药水,一开始浑身恶臭,过了三天,便会从四肢开始慢慢腐烂,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便会有感觉,直到一口气咽下去,尸体会化为脓水,不复存在。
黑鲶闻言,对此格外不屑,嘲讽道:“呵,你以为这对老子有用吗?”
他可是妖,这些东西对人类可能有用,但是他恢复力极强,不可能会如她所言发烂发臭。
“那就试试看。”唐明月可不管他信不信自己,连忙拉着唐怀楠后退几步,顺便拿出一个防毒口罩交给他,自己也戴上一个。
还没到一刻钟,原本信誓旦旦的黑鲶就发现不对劲,他身上开始瘙痒流汗,稍微动弹一下,便会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流露出来。
渐渐地,哪怕他刻意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纹丝不动,也会有怪味传入鼻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恶臭味,充斥在玄虚国师和黑鲶的鼻腔之中,他们这才意识到是药的毒性发作了。
唐明月嫌弃地扇了扇周边的空气,“六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
唐怀楠知道她又要使坏,即便戴着面具什么都没闻到,他还是配合着点头,拉着唐明月连连退了几步,远离全身散发臭味的黑鲶。
就连站的很远的萧家军也纷纷后退,仿佛这里有瘟神一般。
玄虚国师看着他们可以轻松后退,有些羡慕不已,可惜他全身被绑住,根本动不了。
他闻着那股味道,没忍住,被熏得吐了一身, “呕......咳咳”。
玄虚艰难地挪动屁股,滚了几圈,远离恶臭源,对黑鲶说话毫不客气,语气中满是嫌弃,“你离本座远点。”
黑鲶闻着国师身上的味道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竟然还有脸嫌弃自己。
黑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活了上千年,居然能臭到这个地步。他吐了又吐,甚至将这抹味道加剧,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国师,现在如何是好?”
玄虚国师没想到黑鲶开口说话更臭了,可是他已经滚到墙根处,退无可退,只能倒地,离黑鲶的距离稍微远了一截,头靠着地上艰难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