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月和鹿瑶大吃一惊,他怎么发现她们是女子的?
唐明月拉着鹿瑶,一点都没有被戳破身份的尴尬:“蔺公子不必多礼,小女子唐明月,这是我的表妹鹿瑶。”
鹿瑶弱弱福了一礼,“见过公子。”还不忘抬头看一眼蔺知云,近看好像更好看了!
唐明月眼看鹿瑶和蔺知云你来我往,相互行礼,十分搞笑。
“蔺公子,你如何看出我们是女子的?”
蔺知云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耳垂。
唐明月摸了摸耳朵,顿时明了,这可是古代,很少有男子会有耳洞,大意了。
蔺知云赞道:“二位姑娘易容之术委实高超,如若不是凑近细看,不会被发现。”
他初见二人时,也被骗到,适才隔得比较近,这才发现眼前的两人是女身。
唐明月懊恼地摇了摇头,“哎,大意了啊!”
鹿瑶在一旁安慰着她:“姐姐,已经很好啦,我第一次见你女扮男装,都差点没认出来。”
唐明月有被安慰到,也没那么失落了。
鹿瑶看着满地的尸体,血腥味甚浓,不禁疑惑问道:“蔺公子,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
蔺知云解释道:“不过是想要天山雪莲,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六波人马了。”
“天山雪莲?”鹿瑶倒是知道这个,极品药材,难怪能让那么多刺客趋之若鹜。
突然,房内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云儿,可是有客来访?”
蔺知云闻言看向房内,连忙答道:“娘,是两位初到燕山的姑娘。”
而后转头对唐明月和鹿瑶说道:“二位姑娘,若是不介意,可随蔺某进来。”
“不介意,不介意!”唐明月和鹿瑶连忙摆手,跟着蔺知云的脚步进入屋子。
屋内,一位美妇杵着一根拐杖,在地上敲敲打打,单手在虚空中摸索着,踉踉跄跄走出房门。
妇人修眉端鼻,秀美无伦。屋外的阳光透过房内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
蔺知云的那双眼,与美妇的如出一辙。
蔺知云连忙上前扶住妇人,“娘,我扶您坐下。”他缓慢脚步,配合妇人的速度,带着她走到木椅旁边。
“唉,好。”妇人任由蔺知云扶着,还不忘朝着光亮处站着的唐明月和鹿瑶两人温声说道:“二位姑娘,进屋歇息会儿吧?”
唐明月和鹿瑶看着眼前风姿绰约的妇人,心生好感,“好的,夫人!”
根据她们的观察,妇人双目无神,蔺知云扶着她走路时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摔倒。
不出意外,妇人应该是视力有碍。
莫非那天山雪莲,是蔺知云为母寻的?
蔺知云扶着蔺母坐下后,起身倒了三杯清茶,分别放到自己母亲、唐明月和鹿瑶面前。
“寒舍简陋,二位姑娘见谅。”
蔺知云略显探究但又不失礼貌的眼神看向二人,询问道:“二位可是从京城而来?”
唐明月颔首回道:“正是,前两日刚到燕山。”她端起水杯,浅喝了一口,虽不是名茶,但也清香可口。
她们的身份不是秘密,也无需隐瞒,女扮男装也是为了方便打听消息。
虽说黔南民风开放,但是两个姑娘来打听消息,始终不够稳妥。
也就是唐家人拗不过她的脾气,且知道她的本事,这才敢答应她带着鹿瑶出门。
唐明月好奇问道:“公子可知这燕山,人口几何?”她们沿路骑了许久,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鹿瑶也将自己的疑惑脱口而出:“我们走了许久,也才遇到你们一户人家。”
蔺知云一脸淡定,缓缓起身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燕山本就宽广,自然是人烟稀少,方圆几里都很难找到一户人家。”
“沿着两位行走的方向,再行约莫二十里地,有个集市,那里百姓会多一点。”
鹿瑶惊呼:“二十里地?竟还有那么远。”
蔺母闻言,也是浅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燕山本就是流放之地,大部分人都聚集在西北方向。咱们这南边以及再往东边走,自是人迹罕至。”
唐明月闻言,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他们一家所处的位置,似乎是在东边,为何官差没有带他们一同去西北方向?
她哪里知道,事实就是——西北方向根本没有房子可容纳他们二十余人,刚巧东边有一座猎人留下的茅草屋,恰恰够容身,这才将他们带去东边。
唐明月点头,示意自己明了,也没再多问,“难怪了,我们姐妹二人走了这一路,连人影都没见到。”
鹿瑶有些好奇,他们母子二人为何单独住在南边,而不是西北方向?
还有,为何这两人面对这么多刺客,仍面不改色?那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
但是蔺知云不提,她也不好问。更何况,还有蔺母在此,想来蔺知云也不想蔺母凭白担心。
唐明月看着蔺母的眼睛,又想起功夫超群的蔺知云,爱才的心已经蠢蠢欲动,她好想收为己用,但他不像皇帝派来的刺客,她不能直接让他吃傀儡药剂。
“蔺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蔺知云颔首,与母亲说了一句,便示意二人出门详说。
鹿瑶不放心蔺母自己在房内,便提议自己留下来陪着蔺母聊天,他们二人出去即可。
唐明月想想也是,跟着蔺知云径直走出房门。走了一小段路,确定不会被蔺母听到,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令堂的眼睛?”
蔺知云有点惆怅:“说来话长,是忧思过度,伤心成疾。”
唐明月了然,知道他不管多说,也没有再深问缘由。
蔺知云情绪低沉,想到母亲的眼疾的缘由,有点不足为外人道。
他总不能告诉唐明月,母亲是因为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跟别人跑了,忧心亲儿的婚事,终日以泪洗面,这才瞎了眼吧。
好歹是八尺男儿,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点脸的。况且,这是他的私事,眼前之人不过一面之缘,没必要告诉她这么多。
母亲的眼疾,始终是他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