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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陈江河开口,顾川身旁的沈亚楠忽然说道。

“陈老作为‘老九门’之一的当家人,知识可是很渊博的。”

听到这话,陈江河脸色微微一怔,随即抬头看向沈亚楠,神情透出几分诧异。

他这层身份很隐秘,若非背景深厚之人,断然是查不到线索的。

如此说来,这女娃娃也不是什么寻常人啊。

而顾川听到这话,也是愣住了,扭头看了一眼沈亚楠,又将目光落到身前的陈江河身上。

‘不是,这踏马给我干哪来了?还是国内吗?’

连老九门都出来了,你当搁这写小说呢?

三叔知道了,难道不会告你侵权吗?

可看沈亚楠那笃定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谎,难道说,老九门真的存在?

啧,若是这样...

三叔可够判的了,他写的哪里是小说,分明就是口供嘛。

“不过,没有小说中写的那么离奇,九门,就是九个从事古董生意的家族。”

“但有一点,跟小说情节还是颇为类似的,就是上三门从政,平三门为‘贼’,下三门从商。”

见顾川一副错愕模样,沈亚楠随即从旁跟他解释道。

顾川脸色古怪,摩挲着下巴看了一眼沈亚楠,“你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是看小说看来的?

沈亚楠也没犹豫,耸了耸香肩说道,“因为我二爷爷就是下三门的人。”

听到这话,不仅顾川愣住了,就连一旁的陈江河也是露出诧异的神情。

“你是沈瞎子的孙女?”

沈亚楠点了点头,大方承认下来,“二爷爷年轻时,的确有这么个外号。”

“只不过,我不太喜欢摆弄这些物件,所以,对于二爷爷的事,知道的也并不多。”

顾川摩挲着下巴,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就是小说照进现实的感觉吗?”

说完,顾川扭头看向陈江河,“这么说,您年轻时候下过斗了?”

陈江河闻言,瞪了他一眼,“都什么年代了还下斗,这是违法的知不知道?”

顾川听到这话,脸色一愣,随即笑嘻嘻的递给他一个‘我都懂’的眼神。

此乃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陈江河看着顾川挤眉弄眼的模样,脸色忍不住一黑,‘你懂个鸡毛啊?’

但随后,他还是跟顾川解释了一番。

“这所谓‘九门’,说白了就是早年间几个盗墓贼撺掇起来的,仗着有些痞子力气,下斗摸金。”

“因为穷怕了,所以,胆子也大,多危险的斗都敢下,就此,积攒了一下家业。”

“然后,当初的草台班子就从台前转到了幕后,开始倒腾起了古董。”

“不过随着老一辈的人都渐渐故去,加上盗窃文物是重罪,所以,就没人再去干那个行当了。”

“这九门里,如今还从事古董行当的,不超过半数。”

“有的从商,有的从政,有的家道中落,变成了孤家寡人。”

“这些当家的,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

听到这里,顾川大致对这所谓的九门有了了解。

的确,在那个年代,想吃饱饭都困难,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与其活活饿死,还不如铤而走险,去捞上一笔。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话自古在论。

一旁,赵南同默默地坐在那里,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颇受震动。

没想到,这虚构的老九门,在现实中竟然真的存在。

而陈老爷子,便是其中之一。

而那位姑娘的爷爷,似乎,也是九门中人。

倏地,顾川想起了自己那本牛皮包裹的书。

那上面,记载了许多古怪的瑰丽故事以及国度,以及对各种古董的鉴赏。

会不会就是从这九门里流传出去的?

甩了甩头,顾川懒得去想这些,起身拉着沈亚楠便朝休息大厅外走去。

陈江河见状,有些狐疑道,“这都到饭点了,你干什么去?”

顾川头也没回,冲老爷子摆了摆手道,“晚饭我就不在这吃了,陪我老婆去外面到处逛逛。”

陈江河闻言,撇了撇嘴,“就显得你有老婆一样。”

他刚说完,赵南同有些拘谨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对陈江河投以歉意的微笑。

“陈老,我晚饭要跟我夫人一块吃,就不陪您了。”

说完,赵南同也离开了休息室。

沙发上,陈江河耳畔还在回荡着赵南同的那句话,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接着,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开口就是一句国粹。

“草!(一种植物)”

“就显着你们有老婆是吧?”

......

吃过晚饭,顾川跟沈亚楠手拉手走在街上,打量着街边琳琅满目的各种挂件。

累了,两人便手挽手,在桥头上落座下来,看着载人的小舟从桥下驶过。

河堤两岸有花灯,光芒映照下,让人有种梦回...

在古代逛青楼的感觉。

“为何,你二爷爷的绰号叫沈瞎子?”

顾川将沈亚楠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有些好奇的问道。

沈亚楠想了一下,随后解释道,“应该是爷爷年轻时落下的隐疾,瞎了一只眼。”

“所以,大家才会叫他沈瞎子吧。”

顾川点了点头,随后,又忍不住好奇询问道,“是下斗下的吗?”

沈亚楠摇了摇头,“不知道,从前的事,二爷爷很少提及。”

“他是九门中人的事,也是我长大以后才知道的。”

顾川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就像陈江河说的,随着老一辈的故去,这所谓的九门,已经名存实亡了。

毕竟,倒斗摸金不是什么正经行当,违法不说,也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就在这时,桥下的河堤处,忽然有人高声唱了起来。

声音洒脱不羁,还透着几分饱经沧桑的沙哑。

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婉转凄凉的二胡声。

顾川循声望去,就见那河堤上,竟有一乞丐,破衣喽嗖,穿着厚重的棉袄。

满头长发蓬乱如蒿草,脸上,也是沾满了泥泞。

此刻,他正盘腿坐在那里,将街上熙攘的人群视作无物,纵情歌唱。

手中二胡,更是拉的悲怆凄婉,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东方不败在跟令狐冲斗法。

战的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