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川似乎有了结论，隔壁的易陀翔跟刘坛史纷纷投来目光，脸上噙着冷笑，期待着。
而跟前的老头，亦是如此，脸上写满了棋盘，嘴巴不由自主的半张开来。
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心里不断的催促着。
‘说出来’
‘对，说出来’
他的一只手，已经伸到了脚边的袋子里，攥住了那两张鉴定证书。
只要顾川做出他的判断，自己就能揭露这‘骗子’的真正面目。
顾川沉吟了片刻，随后，在几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这东西，我给出的鉴定结果是...”
“如真。”
老头：？？？
易陀翔：？？？
刘坛史：？？？
沈亚楠：？？？
顾川话一出口，几个人都是愣住了，满脸的狐疑。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如真是什么意思？
这就好像，你问一个姑娘大姨妈来了吗？
结果，姑娘给你来了一句，‘如来’。
这鉴定结果你信吗？‘微信’。
老头愣了片刻，有些不理解道，“如真是什么意思？”
身旁，沈亚楠也是狐疑的盯着顾川。
鉴定了这么多东西，顾川基本都会给出准确的鉴定结果，从未像此刻这般...
冒出个如真来。
顾川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跟前的老头一眼，“大爷，这东西，是您家祖传的吗？”
老头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对啊。”
顾川听到这话，心里冷笑一声，‘对尼玛啊！’
这东西一看就是刚从土里挖出来不久的，难不成你家祖祖辈辈都住棺材板里？
想到这里，顾川扭头看了一眼隔壁的易陀翔，刘坛史。
两人见顾川目光望来，立马移开视线，装模作样的鉴定起来。
看到两人那副模样，顾川心中便是有了猜测。
‘这老头，估计就是他们给自己挖坑找来的托。’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他们准备怎么用这东西对付自己。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物件肯定有问题。
因为这‘青铜奥特曼’...
跟他之前在潘家园找到的‘鼻烟壶’，源自同一个地方。
也就是说，这物件...
是永恒国度出土的。
难道说，眼前这老头，还有易陀翔，刘坛史他们，跟那伙盗墓贼有关系？
顾川不知。
没有着急回答老头的问题，顾川小声对沈亚楠嘀咕了两句。
后者面露诧异，随后，便借口上厕所离开了。
顾川挽起袖口，随后，呲着一口大白牙，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既然你们想玩，那爷爷我就陪你们玩玩，看看最后咱们谁进去。
“如真啊，这个词怎么解释呢？”
“我跟你打个比方哈。”
“你听说过薛定谔的猫吗？”
顾川没有着急给出鉴定结果，反而跟老头打起了太极。
“啥？你说的是个啥？”
“薛定谔是谁？”
“俺为什么要知道他的猫？”
老头听到这话，满脑袋问号。
顾川咧嘴笑了一下，“薛定谔的猫啊，就是...薛定谔的猫。”
“就比如，一只猫放在不透明的盒子里，你不知道它是死的还是活的。”
“所以，你得需要打开盒子去看。”
“如此呢...就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活的，一种是死的。”
“但如果你没打开这个盒子，那这两种可能便处于叠加状态。”
“在你打开盒子的瞬间，才会从一种结果，坍塌到另一种结果上...”
老头听着顾川满嘴跑火车的论述，顿时急了。
“俺不认识薛定谔，俺也不知道他的猫是死的还是活的。”
“俺就想知道，这物件是真的还是假的？”
顾川捋了一把不存在的胡须，老神在在道，“别着急啊。”
“这物件呢，看上去像假的，却又不一定是真的。”
“只有在鉴定的那一瞬间，它的结果才会从一种状态，坍塌到另一种状态。”
老头被顾川绕的云里雾里，顿时坐不住了，砰的一声拍案而起。
“你在这胡咧咧什么！”
“你就告诉俺，这东西是真的假的不就完了吗？”
“怎么这么磨叽啊。”
许是顾川那唐僧念经的话，折磨的老头实在受不了了，气的家乡话都出来了。
而这边的吵闹，也顿时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纷纷朝这边投来目光。
“呵呵，这下，看他怎么收场。”易陀翔脸上尽是冷笑。
仿佛已经看到顾川焦头烂额，被老头们口诛笔伐的场景了。
而陈江河，赵南同听到动静，也纷纷朝顾川投来狐疑的目光。
“这小子鉴个宝，怎么总是弄得鸡飞狗跳的？”陈江河有些无语的盯着顾川。
别人鉴宝，都是心平气和，安安稳稳的，可轮到顾川，总是能弄得鸡飞狗跳。
一时间，他有些弄不清，到底是顾川的问题，还是那些脾气暴躁的老头都跑他那去了。
陈江河觉得，顾川的问题可能性很大。
他瞧过顾川鉴宝，怎么说呢？能力，眼力都是一流，可偏偏...
好好的孩子却长了张嘴。
告诉人家是假的不就行了？还非得说一眼假。
人家老头在那跟他解释，阐述自己的推断，顾川却是听都不听，反手就是一句‘一眼假’。
就算原本脾气不错的老头，也能让他这一句话给气出病来。
更遑论那些脾气本就暴躁的老头了。
顾川见那老头急了，便是摆摆手，笑着说道。
“您看，您就不经逗，开个玩笑怎么还急了呢？”
老头：？？？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知道我很急，还劝我不要急？
一旁，陈江河听到这话，也是一阵诽腹。
‘这已经算脾气好的了，谁让你废话连篇呢？’
‘这要是我，不拿酒瓶子揳你都算我讲武德。’
见那老头要出口成脏，顾川眼珠滴溜溜一转，随后，扭头看向陈江河。
老爷子见状，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顾川接下来的话，让他心里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陈老爷子是鉴定青铜器的专家，他肯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要不，咱们找他去看看？”
陈江河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我**你**
人家找你鉴宝的，你让我瞧个鸡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