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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便是贾政的生日了。

因着这一段时间,家里总有这样那样晦气的事情发生 ,所以虽然不是什么整生日,但贾母的意思,二老爷的生日,还是要大办一下,也好让阖府上下喜庆喜庆。

于是,不仅是荣国府这边大摆宴席,宁国府那边自贾珍而下,但凡族谱上数得到名字的贾家老少爷们,俱都过来赴宴。

贾政的清客相公们自也是极力地张罗,不少平级或者低一两级的官员们也都携了礼来。

只是,四王八公各家的老亲们,反倒不是很积极的样子,多是派了家里体面的管家送了礼来,就罢了。

贾母心中感慨,心知是四王八公各家,看如今的贾家不复当年盛势,便有意疏远,但也只能暗骂这些人不念旧情、势利小人。

贾政倒还没觉得怎样,觉得没有“大人物”到场,也省得费力招待了,倒是自在地带着东西两府的兄弟子侄、清客下官们开心地坐席。

只是,宴席才开,不过上了几道菜,就见林之孝亲自带着当值的门房一路飞奔而来。

席上众人不由得变了脸色,贾赦先开口斥道:“乱跑什么?冲撞了客人怎么办?”随即又向贾政道:“二弟平时就是这样管家的?也太没规矩了。”

贾政一滞,正待分辩,却听林之孝已经急急道:“二老爷,宫里的夏太监来传圣旨了。”

什么?圣旨?众人一听俱都惊了。话说贾家自贾代善故去后,已有多年没有接过圣旨了。贾赦先跳了起来,叫道:“都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快,快去摆设香案,都到大门口跪接。”

贾政也反应过来,忙叫人往里面给贾母等女眷传话,同时心中如擂鼓般跳了起来,不知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到底是喜是忧。

贾珍本就心中有鬼,此时更加惊惶。一时间脸白气短,手也抖了起来。幸得贾蔷一把扶住,又低声道:“大伯,这里是荣国府。”

贾珍这才稍微镇定了些。心道,是了,若是他犯了事,也不会来荣国府传旨。

……

一时间,众人一阵忙乱,总算是礼数周到地奔到了府门前,见到了面白无须、面带笑之父的夏太监。

夏太监手里却并无圣旨。他见贾府众人齐至,便走至厅上,南面而立,口内说:“特旨:立刻宣贾政入朝,在临敬殿陛见。”

说罢,向着贾政点了点头,也不待奉茶,便急急上马走了。只留下贾赦、贾政、贾珍一干人面面相觑,不知是福是祸。

还是贾母经多见广,当即向着王夫人道:“还磨蹭什么,还不伺候你们老爷赶快更衣入朝去,错了时辰可不得了。”

贾政闻言,这才行动起来,急急换了朝服,跳上马车径自向宫里去。

贾母又连忙吩咐赖大、林之孝等人,多多带上家丁随从跟上去,有什么事情随时传信回来。

赖大等人忙应声去了。贾赦、贾珍等人俱都再无心吃席,只得命人撤了席面,众人只在大小花厅里吃茶等消息。

贾母则带着邢夫人、王夫人等女眷,在她的院子里等着。

一时间,不断有丫鬟、婆子进来传话,竟都是原本在前院吃席的老爷们,传信给内院的家眷们,要她们赶紧告辞回家。

贾母僵着一张脸,努力保持着笑意,看着众女宾们借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匆匆离去,一时间心中又气又急。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上门拜寿的客人们走了个干干净净。贾母再也撑不住,歪在榻上,只是问:“前面有消息了没有?怎么这么久都没有人回来传话?”

凤姐儿此时已经前院后院地跑了几个来回了,本就身子沉重,如今更加不便。

但此时她也不敢偷懒,忙上前道:“老太太莫急。前面已经有人回来,只是二老爷进了宫就没见出来。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贾母闻言脸色更加僵硬,只用力摆手道:“再去打探,不管有没有消息,必得一刻钟传一次信回来。”

凤姐儿连忙点头应是,又要去传话。

迎春已知剧情,心知贾政必定无事。又见一家子人都安稳坐着,却只支使得凤姐儿一个人跑来跑去,顿时心疼不已。

她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道:“二嫂子,你且歇歇吧。你这身子重,腿脚并不灵便,跑来跑去反而误事,不如叫那腿快的去。”

迎春这话一出口,满屋子的人,倒有一半变了脸色。

贾母是有些自责,光顾着小儿子的安危,倒忘了凤丫头如今已经月份已经不浅了,只想着她爽利大胆、遇事果决,便只顾着使唤她,却是不应该了。

邢夫人则是既有点心虚、又有些不快。

这凤姐儿是她正经的儿媳妇,肚子里那个是她正经的嫡孙。她倒是也看见凤姐儿挺着大肚子跑来跑去,但却没想到跟老太太面前为她分说两句。

如今,这话儿却让迎春给说出来了,倒显得她这个亲婆婆不懂事?迎春这丫头,也真是多事,哪里就显到她了呢?

王夫人脸色直接沉了下来。她怒视迎春,斥道:“迎丫头这话是什么意思?凤丫头不过是多走几步路传个话,哪里就累到她了?

我们老爷如今在这宫里,诸事不明。阖府上下俱都担着好大的心。

偏你倒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还有心思看凤丫头多走几步路,难道你竟不顾我们老爷死活?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迎春自王夫人开口,眉头便不由地挑了起来,嘴角亦勾起一抹冷笑。

听着王夫人的话越说越难听,迎春唇边的冷意也越来越深。

见众人神情各异地看向她,迎春轻笑一声道:“二太太说这话,我竟是也听不懂了。圣上召见臣子,虽不经常,但也寻常。怎么您就认定是坏了事?

咱们家也是累受皇恩的世家贵胄,又不曾作奸犯科,圣上召见自是皇恩浩荡、门楣增光的好事,有什么要紧?

二太太怕个什么?还是说,二太太竟有什么事情是瞒着府里、瞒着老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