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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村长将油灯往前递了递,借着灯火将人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眉头越皱越紧。

他搜遍所有记忆,并未找到这位白净少年,但对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他似乎曾在哪儿见过这名少年?

豚豚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肤色雪白,双眸闭着,看起来柔弱又无害。

任谁都想不到他会是四大凶兽之一的混沌。

最终白村长无奈地长叹一声:“真的是老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叫豚豚,与我是同门。”杨绒绒说到这儿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他的眼睛和耳朵都不太行,无法正常跟人交流,往你见谅。”

白村长恍然,难怪这孩子从见面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原来是因为身有残疾。

他看向豚豚的目光顿时变得怜爱起来。

豚豚虽然目不能视,但对周遭的感知极其敏锐。

他察觉到了白村长的情绪变化,便冲对方微微一笑,笑容干净又无害。

如此一来,白村长就更加心疼了,多好一孩子啊,怎么就成了个残疾呢?太可怜了,以后可得多照顾他一些才好。

东厢房分为里外两间,平时白村长都是睡在外间,阿呆则睡在里间。

此时里间的门是虚掩着的,杨绒绒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屋里面的大致景象,阿呆确实还在床上睡觉,未有异样。

杨绒绒收回视线,转而打量起外间。

屋子不大,内里的摆设也很简单,唯一能藏进人的地方也就只有床底和衣柜。

在征得白村长的同意后,杨绒绒打开衣柜看了下,柜子里除了衣物外什么都没有,床底下也是空空如也。

看起来这屋里并没有藏进不明人士。

但杨绒绒方才确实是感受到这个屋子里面有人走动,她的神识不可能出错。

思索之间,她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床榻上。

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看起来应该是白村长方才急着起床查看情况,来不及收拾床榻。

杨绒绒忽然弯下腰,伸手探入被褥,随意地摸了两下。

白村长见状,神情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杨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杨绒绒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随便摸男人睡过的被窝,这行为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

然而杨绒绒此时完全没心思去管规不规矩的。

她缩回手,回头看向白村长,沉声说道:“被窝里没有温度。”

白村长愣住:“啊?”

显然是不明白杨绒绒此话的意思。

殊影很快反应过来,他也看向了白村长,冰冷目光中充满审视的意味。

杨绒绒不疾不徐地道:“村长方才应该是刚一听到我的喊声,就立刻起床出门去查看,从你起床到走至门口,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按理说只是这么点儿功夫,你的被窝应该还留有余温才对。”

白村长终于后知后觉地领会了她的意思。

他皱起眉:“你是在怀疑我撒谎?”

杨绒绒原本还在苦恼,该怎么才能揭破白村长的身份。

此时此刻,便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她自是不能放过,当即说道:“村长若是不信,可以亲自来试一试。”

说完她便侧过身,摆出个请的姿势。

白村长有些迟疑,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理会杨绒绒说的话。

可他确实很想知道杨绒绒所言是真是假?

几经挣扎过后,他还是没能敌过心里对于真相的渴望,慢吞吞地方迈开步子,走到床边,然后伸出手,在被窝里摸了一把。

确如杨绒绒所言那般,被窝里冷冰冰,一点儿温度也无,全不似有人刚睡过的样子。

白村长心中惊疑不定,僵在原地好半晌都没能做出反应。

杨绒绒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变化,发现他是真的很震惊,并非做戏。

看来他当真不知情。

她心中浮现诸多猜测,试探性地询问:“村长平日里可曾有过梦游的习惯?”

白村长神情恍惚,喃喃道:“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我不确定……”

说着说着,他就感觉脑袋发晕,身体踉跄了下。

杨绒绒及时伸手扶住他,让他在窗沿坐下。

他单手撑着床板,佝偻着身子,脸色极其难看。

杨绒绒关切询问:“你是不是病了?”

白村长摇摇头:“我没事,我只是感觉头有点晕。”

看他这样儿,杨绒绒不忍心再逼问于他,只得安抚道:“要不你先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白村长却叫住了她。

“你刚才真的看到那个人了吗?他长什么样?跟我……跟我有几分相似?”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语速明显变慢,显得颇为艰涩。

他不相信自己真能做出半夜偷窥人家小姑娘的行为,但事实摆在面前,他确有很大嫌疑。

杨绒绒如实回答:“我其实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他是从窗户翻出去的,速度极快,天色又黑,我只能确定他是个男子,其他的都不清楚了。”

“从窗户翻出去的……”白村长喃喃自语,神情越发恍惚。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右手,露出拇指指尖上的一个小黑点儿。

杨绒绒凑近一看,发现那是一小截木刺扎进了皮肉里。

她记得,西厢房的窗户是有些毛刺,平日里开关窗户的时候都得小心些,不然就很容易被毛刺剐蹭到。

杨绒绒不由得问道:“你手上的木刺是怎么来的?”

白村长苦笑:“我不知道啊,我原本是在睡觉,忽然被你的喊声惊醒,醒来后我就发现右手手指有点儿疼,但我没太在意,若非听你说起那名贼人是从窗户翻出去的,我都联想不到那件事上去。”

他放下右手,眉头狠狠皱紧,随后又缓缓松开。

“也许……也许半夜偷摸进你屋里的那个贼人就是我。”

说出这句话时,他深深地垂下头,不敢去看杨绒绒的眼睛。

他深觉丢脸,以后都无颜再做这个村长。

他已经做好了被责骂、被鄙夷的心理准备。

然而杨绒绒却表现得异常平静。

她认真道:“其实不只是今晚,昨晚也有人偷偷潜入了我的房间,那人趁我睡着后,躲在暗处偷窥了我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