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缙川皱着眉去扯她的手。
“松手!”
没扯开。
郑媗揪住他的领口,眼都不眨地狡辩,“我刚才没听到你叫我!”
撒谎!
霍缙川看她脸上不加掩饰的狡诈,深刻意识到,是他对她太好才让她有恃无恐,明目张胆地忽略他的感受。
“那我叫你松手总该听到了吧?”
该好好治治她了。
“没听到,我耳聋,我眼瞎。”
郑媗毫无心理负担地嘟囔着,手上却死死勾着他的脖子,甚至得寸进尺地踩上他的双脚,跟她腿边的那只小畜生一样——
光吃不吐的小白眼狼。
惯会插科打诨。
可即便踩着他的脚,郑媗也得踮着脚尖才能够到,看着吃力得很。
霍缙川垂眸,目光满是怜悯。
她真是矮的可怜。
也轻的可怜。
分明全身重量都压在他的脚背上,他甚至都没有痛感,这么小小的她,骨头轻骨架小,难怪每次吃下他都那么费力。
他想撕碎她,又怕弄死她。
只能竭力忍耐。
郑媗不知道霍缙川的头脑风暴,她只知道,她必须稳住他,不仅仅是为了眼睛。
但是。
这个狗东西怎么这么高,胳膊酸死了,他是不是偷偷穿了增高鞋垫!
霍缙川怎么会看不出郑媗在腹诽他,冷笑一声,再次去掰后颈上那双白嫩的小手,语气冷淡地下了最后通牒。
“再问一遍,放不放手?”
“我不放!”
人的逆反心理就是这么重,尤其是郑媗,可以说碰上霍缙川,就全身反骨。
此刻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感,自己也没感觉到,但觉得很烦躁,就因为她没理他这么个芝麻蒜皮的小事,至于吗?
越想她越委屈,也懒得跟他演了。
行随心动,立马就想撤回手,脚也往后退,要不是寄人篱下谁爱贴他的冷屁股。
“我是听见了,就是不想跟你说话,谁让你说话跟放屁一样,光拉屎不擦屁股,便宜都让你占完了,好处——啊!”
说到最哀怨的地方,郑媗忽然尖叫。
男人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抱起来了,整个人完全腾空,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霍缙川!”
郑媗吓得夹住男人的腰,然后气的疯狂拍打他的后背,好似炸毛的猫儿。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放我下来!”
霍缙川解恨似的打了几下她的屁股,理直气壮地拒绝,“我、不、放。”
然后把她抱得更紧,两人严丝合缝。
郑媗羞愤欲死,“你无赖!”
霍缙川轻笑了声,单手抱着她往外走,腾出一只手去开门,还能分出心神去逗她。
“宝宝错了,我这叫有样学样,刚才是谁扒着我不放的,我都叫你放手了。”
所以现在他也不放手。
郑媗气极,深深感受到了这狗东西的无耻,合着从一开始他就故意套路她,偏偏还扭捏作态、装腔作势地拿乔!
悔恨交加。
她刚才到底在拗什么,蠢死了!
园中漫步,穿过回廊,走进客厅,踩上楼梯,一路的佣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这犹如连体婴的男女主人。
目光追随着摇摇晃晃跟在后面的胖球。
霍缙川面无表情地垂眸,伸脚。
肥肥一脚被踹下楼梯,肉球滚动的声音惊动了郑媗,她抓着男人的衣领质问。
“你是不是踢肥肥了?”
霍缙川凝睇着她好看的眉眼,略显得意地挑眉,语气却是满满的无辜。
“是它吃太肥,脚滑滚下去了。”
“宝宝又冤枉我。”
似乎真是委屈坏了,声音都嗲了。
郑媗表情讪讪,难得有些羞愧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不讲理、对他偏见太多了,以至于先入为主,什么锅都往他头上扣。
这狗东西一把年纪了,怎么会幼稚到跟一只幼崽过不去?
再说肥肥确实吃的太胖了,浑身软乎乎的,她抱它时都摸不到骨头,爬楼梯掉下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霍缙川看她扑闪的睫毛,躲闪的小脸,心情很好地勾勾唇角。
差点忘了,他的宝宝吃软不吃硬。
正好温水煮青蛙太慢了。
男人绿眸闪烁,十分善解人意地提议,“太胖了对健康不好,我让专业的宠物医生给肥肥制定训练计划帮它减肥,好不好?”
“……好。”
郑媗把头埋起来,声音瓮瓮的。
“减肥贵在坚持,肥肥看见你就撒娇,你又心软,忍不住给它吃的,这样不仅减肥没用,还会越来越胖,对它的健康不利,为肥肥的身体着想,最近别见它了好不好?”
这些话说的毫无错漏。
郑媗抿着唇点头,“……好。”
浑然不知自己接下来悲惨命运的肥肥刚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肥胖的身体,冲着霍缙川的背影发出几声愤怒的低嚎。
然后弓起身体,似箭离弦。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就已经进了房间,霍缙川脚一勾,主卧的门合上。
吭哧吭哧刚爬上来的肥肥: ? ????
唧唧唧!
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