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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绪秋蹦蹦跳跳上楼,满脸都是笑意,迎面碰上了藏在墙后偷听的顾凛夏。

兄弟俩四目相对。

一个志得意满,一个阴暗扭曲。

顾绪秋笑容加深,本该天真无邪的小脸上满是与他年纪不符的得意和轻蔑,那是兄弟间暗潮汹涌的胜负欲。

他凑近顾凛夏,满脸都是得意,“听见了没,爸爸要关你禁闭呢!”

顾凛夏脸上毫无血色,晦暗阴沉。

他听到了。

顾绪秋仍觉得不够,继续刺激他,“爸爸刚才说了,他会让何叔叔买巧克力给我,还让我缺什么都去找何叔叔。”

“二哥,爸爸有这样跟你说过吗?”

没有,从来没有。

顾凛夏不说话,捏紧了拳头。

顾绪秋忽然呀了声,露出森白的牙齿,恶劣又幸灾乐祸,“对不起啊二哥,我差点忘了,他都不让你叫爸爸。”

杀人诛心。

顾凛夏咬紧牙齿,恨意翻涌,心口鲜血淋漓的伤疤就这么被无情揭开。

那个男人,只会叫他滚。

“呵呵……”

顾绪秋捂着嘴笑,毫不遮掩地挑衅。

走廊回荡着孩童清脆的笑声,却充斥着鬼魅般的阴暗,让人后背发凉。

他们是兄弟,但也是仇敌。

“啪嗒!啪嗒!”

一到家西蒙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短小的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网页快速刷新,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他和妹妹两个活生生的证据站在这儿,却找不到任何父母有交集的信息。

怎么可能?!

难不成他们兄妹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还有,郑家和霍家是七年前交恶的,是郑家单方面找茬,霍家任其折腾不说,还以德报怨地舔上来,可惜对方根本不领情。

但翻脸的原因,一概不知。

财经记者和媒体报道都不关心,甚至一点流言蜚语都没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丁点儿声音。

这很不正常。

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西蒙心情沉重地合上电脑,起身去了隔壁房间,小姑娘正坐在地毯上拼微积木。

一座五彩斑斓的梦幻城堡初具雏形。

西蒙在她身边坐下,余光瞥到垃圾桶里的东西,琥珀色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意外。

平淡地移开视线,拿起城堡的零件,一脸疑惑,“你怎么喜欢搭城堡了?”

他记得,西尔嫚是不喜欢这类东西的。

她喜欢汽车、飞机、轮船、航母,尤其是各式各样的枪械、火炮,包括坦克、军舰类的轻重型武器,是家族军工厂的常客。

各种机械图纸更是信手拈来。

可惜。

身体发育障碍限制了她。

西尔嫚表情有些苦恼,“这是我明天微积木手工课的作业,都怪顾绪秋多嘴。”

云锦是贵族小学,主打的精英教育从小抓起,所以提供了丰富多彩的兴趣课。

针对每个年级都制订了培养计划。

她入学的时候就随手选了微积木,本想混日子的,谁知道碰上顾绪秋那个衰神。

谁喜欢搭城堡啊!

住都住腻了。

但为了她的傻白甜公主人设不崩塌……咬牙干吧!

说到顾绪秋,西蒙的脸色微妙,斟酌着语言,“你是不是跟顾绪秋玩的不错?”

西尔嫚乖巧点头,“还行吧。”

西蒙心头一沉。

坏了。

姓顾的那俩小子都不像是好东西,大的心狠手辣要害他妹妹,小的跟笑面虎似的,内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

他妹妹这么单纯善良乖巧可爱,正是需要人保护的时候,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越想越心悸,西蒙不动声色地追问。

“那你怎么把顾绪秋送你的棒棒糖丢垃圾桶了,之前不是还挺喜欢的吗?”

“你是不是傻啊哥哥?”

“嘴上喜欢,又不是心里喜欢。”

西尔嫚嘟囔着放下手里的东西,白了一眼自己的傻哥哥,小嘴犀利又毒舌。

“你被黑手党的人抓走那次,还全乎的活着回来真是老天保佑,祖宗显灵。”

她这一母同胞的哥哥看着挺机灵的,结果掀开盖子一瞧,净是些撒了糖的奶油。

傻白甜一个。

她是装的,哥哥是真的。

西蒙黑着脸敲了敲西尔嫚的小脑袋瓜,“你这坏丫头,都敢埋汰你哥我了!”

“还老天保佑祖宗显灵?回来没几天,会的词可不少,要不我请个祖师爷回家,让你闲着没事拜拜,保佑你哥我长命百岁!”

敢说他傻?

他智商一百六的好吧。

“哥哥!”

西尔嫚满脸怨念地捂着头,“你弄乱我的头发了,钟奶奶刚给我扎的呢。”

她可是漂漂亮亮的小公主,小公主的头发怎么能乱糟糟的呢!

西蒙笑出声,又狠狠rua了几把。

“说吧,怎么想的?”

顾凛夏害他妹妹的账还没算呢,就被顾绪秋给糊弄过去了,都是小孩,又没出什么大事,太爷爷若是揪着不放,就成了他们霍家跟一个孩子过不去了,只能不了了之。

但是也给他们提了个醒,有顾凛夏那个危险分子在,顾绪秋能是什么好东西!

接近他妹妹的动机,肯定不纯。

西尔嫚嘟着嘴,缩着脑袋,抓住头上两个小揪揪,狡黠地冲着哥哥眨眼睛。

“我喜欢跟聪明人一起玩。”

看谁玩死谁!

……

纪遇深犹如孤独的行者,在僻静的小巷里踽踽独行,背影都透着寂寥落寞。

一辆黑色保时捷默默跟在身后。

司机压着车速,耐住性子偏头跟副驾的人说话,“齐特助,纪总这是怎么了?”

从秦家婚宴酒店离开后,他们一行人直奔机场,只是路过这里时,纪总非要下车走走,都走了快俩小时了。

再磨蹭,飞机都赶不上了。

齐柏盯着前方那道身影,想起之前在阿拉斯加发生的事,无奈叹息,“别打扰他,就让他一个人走走吧。”

太太死的这几年,纪总如行尸走肉,日复一日地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他扛起了寰宇的重担,撑起了纪家的顶梁,孝顺长辈,照顾弟妹,带着寰宇集团走向世界,人却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除了工作,一个月都说不了几句话。

还有感情生活,纪总拒了无数扑上来的狂蜂浪蝶,活的比和尚还清心寡欲。

一开始,纪夫人还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眼看跟纪总同龄的都结婚生子,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她就彻底坐不住了。

毕竟,他们家真的有皇位要继承的。

那些相亲对象,不乏名门千金,律政佳人,或乖巧淑女,甚至还有跟太太相似的清冷女学生,但无一例外都被拒了。

纪总心口有条无法愈合的伤疤。

就算勉强愈合,里面也是溃烂流脓的腐肉,一点点蚕食着剩余的血肉。

他的心,已经空了。

直到太太再次出现,纪总才重新焕发生机,会喜会怒,就像是注入了灵魂。

可几天前的阿拉斯加之行,彻底粉碎了纪总自欺欺人的美梦,太太的变心和绝情,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齐柏叹口气。

“随纪总去吧,再等半小时,要是赶不上飞机,就把机票改签到明天。”

这世上,情关难渡啊。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阿遇,我们这样算不算是白头偕老……’

空灵娇软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纪遇深痛苦地闭上眼,那年大雪纷飞,情意正浓,他背着他此生挚爱的妻子,许下不负白头的誓言……

那时候,他以为他拥有了全世界。

原来,只是黄粱一梦。

她不要他了……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纪遇深从要把自己溺毙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摁下接听键,叶茗那慌乱的哭腔响起。

“阿深,你快回来,你爷爷他……”

……

阿拉斯加。

“疼……你轻点……”

昏暗的卧室里,女人低弱的哭泣声又娇又软,勾的人心都化成了一摊水。

偏偏里面的男人铁石心肠,嗓音霸道又强硬,“轻不了,疼也得给我受着。”

隐约传来细碎的拍打声。

“唔!”

随后响起女人娇气的痛呼声,就像是孱弱的小猫,可怜又惨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