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冬腊月寒风凛冽,赵家屯的天蓝湖上面却是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人群熙攘。
赵家屯的天蓝湖,就是赵元功当年下野鸡套子的,那个树林子边上的,那片草塘子,如今被挖开了,成为了一个人工湖泊,很大,几百亩地那么大。
一到秋天的时候,蓝天白云倒映在湖面上,远远望去,湖水像大海一样蓝!
整个天蓝湖被冻得结结实实的,几乎冻到了底。
湖面上都是赵家屯的人,穿着五颜六色的大棉袄、大皮袍子,戴着大棉帽子、棉手闷子、大棉鞋。
滑冰车的、打冰尕、打滑刺溜的,冰车有双人的、多人的,还有单腿驴子。
赵元功拉着一个很大的冰车,他媳妇儿和闺女儿坐在冰车上面,赵元功跑的飞快,他媳妇儿和闺女儿还激动的大喊大叫,“驾!驾!”拿他当毛驴子使唤。
湖边的大道上,站着一群人,默默的看着在湖面上拉着冰车,泼跑的赵元功。
“蛋蛋,你说咱们来叫你爹回京,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也许吧?我看我爹和我娘好像挺喜欢这里的样子”
魏王:“你爹当然喜欢这里了,他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嘛!功成名就了,开始享受胜利的果实了!”
“二舅,那怎么办?要不咱们就不提那个事了吧!”
魏王:“唉!不提不行啊!难道真让你表哥带兵亲征?死了怎么办?被人给抓走了怎么办?”
蛋蛋从冰上跑过去:“爹、娘、小妹!”
赵元功慢慢停了下来:“蛋蛋?你怎么来了?这大冬天的,道上都结冰了,你跑来干什么?”
公主和小月儿也从冰车上下来了,公主拉着大儿子的手:“夫君,走吧!咱们回家再说,孩子的手都冻得冰凉冰凉的”
赵元功拉着冰车:“儿子,你上来,爹拉着你跑一轱辘”
蛋蛋坐上去,小时候他爹也经常拉着他在家里的人工湖上打刺溜滑,“爹,你走慢点,别摔了!”
“你坐好吧,你爹我厉害着呐!”
赵元功拉着儿子慢慢跑到了岸边上。
“妹夫,你也拉我走一会儿呗!”
赵元功瞅瞅魏王:“你是长得美啊还是想得美?”
“我想得美呗!妹夫,咱们快走吧,别把我妹妹和我小外甥女儿冻坏了”
公主和小月儿走过去,跟魏王打招呼,公主叫二哥,小月儿叫二舅。
“二舅,你怎么来了,我们这里可冷了,咱们快回家吧,像你这样的南方人,一会儿就冻坏了”
“哈!小月儿成了北方人,二舅倒变成南方人了,你知道那里是南方嘛!”
赵元功说道:“走吧!走吧!咱们回家唠去!”
一大群人稀里呼隆的往家走。
到了家,赵元功和魏王到书房去了。蛋蛋就和他娘还有他妹妹走了。
“大哥,快上炕暖和暖和,我们这里的火炕可热乎了,后背再往这个火墙跟前靠一靠,一会儿就不冷了!”
“嗬,我妹妹真成辽东人儿了!”
小月儿:“我本来就是辽东人!我爹爹是辽东人,我当然是辽东人。不像你,是京城人,都不来看我和爹娘!”
蛋蛋说道:“妹妹,大哥我走不开啊!你和爹娘还有爷爷奶奶都回老家了,京城里就我和你二哥看家,你二哥才多大,我来了,他怎么办呢?”
“那你现在怎么来了?哼!撒谎!”
“小妹,大哥没有撒谎,这回是皇舅舅让大哥来接你和爹娘回京的”
“不回!还当我是六岁的小孩好骗呐?皇舅舅准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让爹爹回去给解决!”
……………………
赵元功的书房里,赵元功和魏王两个人坐在椅子上面,背靠着火墙,两只手捂着一杯热奶茶,这个玩意儿是赵元功给媳妇儿和女儿做的,大冬天的从外面回来,热乎的喝上一杯奶茶,从里到外都热乎起来了。
“王爷,你这次到赵家屯来,有什么事情?”
魏王说道:“遇到麻烦了!遇到一个大麻烦!”
赵元功:“王爷,你能遇到什么大麻烦?说说吧,别假装不好意思”
魏王说道:“草原上的鞑靼人今年秋天犯边,咱们吃了大亏,鞑靼人破了十几座隘口,掠走边民十余万,财富无数,朝廷上有人上折子,要组织军队出关追击鞑靼人”
“这算什么麻烦?千百年来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吗?草原上的各种游牧民族,只要是强大了,就会来侵略中原,掠夺财物和人口,边关九镇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设立的吗?”
魏王:“这次边关损失惨重,朝廷上议论纷纷,鞑靼人这次兵强马壮,据说有十几万兵马。有人提出请太子挂帅亲征!朝臣们都很赞成”
“那就亲征呗,挂帅而已!从附近各省府县,调集二十万兵马,打呗!太子不出关,鞑靼人还能打进来不成?多大点事儿?”
魏王:“妹夫,亲征哪是那么容易的?是要出关跟鞑靼人野战的!不出关,守在城里算什么亲征?”
“那出这个主意的人,该杀!这是居心叵测了,有谋害太子的嫌疑!”
魏王长叹一声:“是承恩公!太子的外祖父!”
赵元功哈哈一笑:“人家这是要为太子造势,我不参与朝堂上的事情”
“我皇兄很矛盾,不同意太子亲征吧,怕伤了太子的上进心,同意太子亲征呢?又怕太子被鞑靼人抓走!”
赵元功呵呵,这就是土木堡之变的变种了,不抓皇帝,改抓太子了。看起来当年的开国太祖皇帝是留下了什么东西,提醒他的后世的子孙。
赵元功:“那皇上是什么意思?太子出关到哪里寻找鞑靼人作战呢?”
“皇兄的意思是借兵!跟你借兵!让我带兵准备去救太子”
赵元功哈哈大笑:“笑话!跟我借什么兵?我哪来的兵?”
魏王:“辽东铁骑三个营,定辽军重骑兵三个营,轻骑兵十个营,辎重营十个营”
“王爷,定辽军你是主帅,王全义那些人都是你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辽东铁骑倒是可以算是我的部属,可以出兵三个营。完事儿了吧?
王爷,你赶紧走吧,五万骑兵加上一万辎重营兵马,赶到宣府那一带就得两个月!
王爷,你赶紧走吧!算算帐都要心疼死我了。
这六万兵马连去带回来,至少半年以上。消耗的粮食、饲料、武器装备,那是什么概念?
最少也得上百万两银子啊!辽东这么多年攒点钱,容易吗?
王爷,朝廷这次是不是又是一粒米都没有?”
魏王坐在那里,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确实是过分了啊!巨额的钱粮拿出来,就为了等着救太子,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呢?这些银子不是白白浪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