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功把手里的几个账本递给魏王。
“王爷,你瞅瞅,这是咱们今年一年的收获”
“我不看,我最不愿意看账本,你说我听就行了”
“必须看,明细可以不看,最后的统计数字要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魏王接过账册,一目十行,一共也没有十行,就是一扫而过。
“妹夫,咱们这是赔钱了啊!”
“是啊!开荒的第一年没有能挣着钱的!咱们还组建了一支军队,铁矿今年的精铁都投进去了。生产的粮食连都督府调运过来的一半都没有,明年都督府恐怕还得继续填窟窿。”
“缺口很大啊!我看最少也得再填进去一百多万石粮食,”
“嗯,确实是需要填进去不少。明年要是年景好,后年负担就轻了,就是运输这块挺麻烦的,从边墙到这里的路还得继续修,明年开春化冻了,我准备把农垦军剩下的人都派去修路,争取一次就把这条路修齐整了”
“这些事你看着办,我也不怎么懂。妹夫,这都十一月份了,你今年不打算回去过年了?”
“怎么回去?鞑子的威胁还在呢,按照夜不收上次侦查得到信息,苏克素部的残余最少还有一万四五千人,现在还不知道藏在哪里,今年还得有一战呢!”
魏王说道:“那些调过来的人,没找什么麻烦吧?”
“没有,都挺正常的,看起来真的是想来建功立业的,适应得都挺好的。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傅,怎么说你是他妹夫呢?”
魏王咳嗽了一下,“咳,咳!也算是妹夫吧,他是我那个侧妃的哥哥,傻乎乎的,他愿意那么说就说吧,还能如何?皇兄都可怜他们一家的遭遇,把他妹妹赐给我做侧妃,我能如何?”
赵元功心里暗暗感叹,皇上把人家的妹妹赐给自己的弟弟当小老婆,还是因为同情人家给的赏赐,这玩意儿上哪说理去?
“对了!妹夫,他到了这里怎么没有闹呢?在西北的时候可是闹得凶呐!天天领着他家的几个家丁,四处惹事儿!”
“让我揍了!老实了,我告诉他,如果要去报仇,必须把武艺练好,不然我不会把士兵交给他,自己啥也不是,还想让手下的将士跟着去送死,他爹饶不了他!”
“你把他揍了?他们家是百年的武将世家,他的武艺很厉害的!西北没有人能打过他!”
“他的武艺也就马马虎虎吧,西北没有人能打过他,那是因为没有人敢打他!”
“这倒也是,颖国公一脉镇守西北近百年,如今只剩一个傻子了,谁敢打他,谁在西北就无法立足了”
“明年开春他就回京城了,我告诉他,等我回京城的时候,他要是有儿子了,我就亲自教他武艺,给他武装一支骑兵,让他去报仇!”
“这个方法好,如此咱们就清净了,我也不回去过年了,在这里陪你一冬天,我看看辽东的冬天是不是真的能冻死人”
……………………
辽东都督府行辕,兼定辽军副帅驻在地。
“大哥,你回来了!见着我妹夫了吗?”颖国公世子傅高续,看见赵元功了,就跟着进了大堂。
“见着了,你妹夫表扬你了,小傅啊!你得再接再厉,等你有了儿子,再把武艺练好了,就可以给你妹妹撑腰了!你那个妹夫可是王爷啊,等闲人可说不上话”
“没关系,他敢欺负我妹妹,我就告御状。大哥,我看咱们兵营里面的士兵,开始披甲训练了,是不是要打仗啊?”
这个听起来经历坎坷,又是魏王舅哥的颖国公世子,今年才二十岁,一脸的稚气。他的妹妹也才十七岁。
“嗬!小傅厉害呀!这都懂!是要打仗了,不过咱们不是出去打仗,而是守株待兔”
“大哥,那我能不能参加战斗啊!”
“能啊!不过你是定辽军的昭武将军,必须听从本帅的将令,不能擅自行动,如有违反,军法无情!”
“是!末将得令!”
傅高续一脸的庄严肃穆!心里却乐开了花儿!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没有了爹,家里的堂伯、堂叔、堂兄弟和他的几个哥哥都战死在沙场,他的脑袋又受过伤害,没有人把他当正常人对待,除了欺骗就是伤害。
他的内心很渴望得到保护和重视,外表却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跟赵元功叫号比武,被赵元功打了一顿,不但不记恨,反而觉得赵元功是一个像他父兄一样强大的人,内心深处愿意接近赵元功。
赵元功是一个过来人,心理年龄比傅高续他爷爷还大,自然知道像傅高续这样的傻孩子,隐藏在坚硬外壳下的脆弱,稍微向他展示一下自己的诚心和善意,傅高续就主动的靠近他,管他叫大哥!
赵元功从斥候营里面给傅高续挑选了二十名老成持重的夜不收作为他的护卫,傅高续欢天喜地的带着他的护卫队去磨合去了,至于他原来的几个护卫,已经远离战场十几年,跟着他养尊处优,胡天胡地的瞎胡闹,啥也不是了。变成了护院,给傅高续看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