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眼中,用一个无足轻重,又没犯死罪的雌性的命,保住自己幼崽的清白,尚算划算。更何况,这个幼崽还会是将来南郡的王,身上不该也不能有污点。
萨拉的认罪如同及时雨,给了整件事一个完满的句号。
“臣领旨。”
就在婼洛花准备告退时,雌君突然出声叫住了她:“婼洛花,明日你就要离开都城了,本君知你是个考虑周全的雌性,临行前,你可还有什么话对本君和兽王说的吗?”
花洛洛思考了一下,随即郑重其事地向君王行了一个默礼,道:“臣此去,定为君王守疆固土,不负隆恩。还望君王垂怜,看顾臣的家眷,护府中众人安全。
战场情势变化莫测,‘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臣应诺之事绝不反悔,但若有突发变动,还望君王莫要疑臣。
待凯旋,臣定然负荆请罪,再向君王详陈原委。”花洛洛停顿了一下,见君王都没有接口,又思索了一下,说:
“鳌江秉性纯良,温恭貌谨,待诸位弟弟,手足情深。鳌海若是归城,鳌江必善待于他,也请君王,莫要疑心鳌江。
鳌海与东夷已结仇,若归,不可见闻于王庭,以免东夷王庭疑我南郡,反误鳌河殿下大事。”
“恩,你的意思本君已然明了。
婼洛花,待你得胜而归,本君和兽王便为你与鳌江举行大婚婚仪。”雌君对婼洛花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她疑过婼洛花,也弃过婼洛花,最后却还是选择用婼洛花。
于雌君自身而言,婼洛花对她虽不似其他雌性那般巴结,但神医是婼洛花请来的,燕窝也是婼洛花日日供奉的。要说侍君不尽心,那也是牵强的。
于雌君的幼崽而言,虽然婼洛花有很多雄兽,但为人好色却并不花心,待伴侣也是用心用情、维护保全,对雌君的雄崽们,更是全盘接纳,一力承担。
于南郡王庭而言,有智有谋者不止婼洛花一人,但以一人之力,令大半朝堂臣服者,除她之外,无出其二。
明辨是非、举重若轻,杀伐果决又虚怀若谷。既能严惩不贷,又能既往不咎,格局和胸怀,并非一般贵雌可及。
‘这样与兽世贵雌格格不入的雌性,又长了那么张惊世骇俗的脸。但愿,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有些事,雌君并不想在兽王面前点破,她觉得,或许兽王也不想知道得那么清楚。
花洛洛再次拱手,坚定地注视着君王,‘或许,再聚首,物是人非。’
“雌君、兽王,多加珍重。”
出了星门,天气尚好,花洛洛感觉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心里也觉得舒坦了不少。
原本还打算去会一会金吉尔,可就在马车前往太尉府的半道,由城北驶向城南,刚巧经过城东街市。
一群兽人挤在街道中央,像是在争吵,街道上熙熙攘攘地全都是看热闹的人。马车也因此不得不缓行,车夫不停地在驱赶堵着道路的兽人。
花洛洛眯着眼,闭目养神,并不怎么理会外面的喧闹。反正时间尚早,过了这段路就不堵了,她也懒得去操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