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君眼神一凛,被安吉丽的话拍醒,倏地瞥向波亭维娅:‘是啊,安吉丽说的有道理。这个波亭维娅难不成打上狮奔的主意了?她要破坏南郡和东夷的和亲?!’
被安吉丽当众拆穿心思的波亭维娅涨红着脸,气急败坏地叫嚣道:“你胡说!我不过是站在殿下们的立场上说话,你别给我扣那么大顶帽子!”
安吉丽见波亭维娅抓狂的样子,便料定她是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转身面向雌君,安吉丽恭身行礼,继续说道:“雌君,卑下刚才所言,全是出于对南郡,对您的一片赤胆忠心。
您是知道的,我安吉家族向来不偏不袒,若是今日,狮奔殿下认定了其他贵雌,卑下亦会进言,请雌君许配公子于那位雌性。”
雌君始终不发一言,现场陷入了僵持,摸着下巴沉思了好一会儿,她忽而看向狮奔,说道:“狮奔殿下,昨日你虽猎到了三色野兔,但本君也说过了,你的猛兽数量未达标,关于你的恩赏,需视情况而定。
本君现在答复你,关于你的请婚,本君不允。”
狮奔脸色一狰,直直地看着雌君,下一秒,只见他猛地幻化出利爪,爪甲顶住自己的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决绝地说:“雌君心意已定,那我便殉情于此。”
说罢,爪甲直接插进了喉咙里,鲜血倏地就流了出来。狮奔对自己一点都没留手,下手狠得把一旁的花洛洛都看惊呆了。
怔愣了2秒才反应过来,随即惊恐地大叫:“你干嘛呀!快住手!”
狮奔血流不止,大滩大滩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衣领。雌君见状也被惊得瞪大了双眼,猛地站起身,伸手赶忙让人上前制止狮奔冲动的行为:“快!快拦住他!”
现场的兽人们也都惊叫起来,即使站得较远,也能看清宴会场最前端发生的惨剧。
两旁的侍从飞扑上去,将失血过多,面色已经惨白的狮奔扣了下来。
狮奔并不是要吓唬任何人,这是他决心要在随围宴上请婚时就想好的。成了便罢,不成,他就用自己的命守住他的情。
他绝不会嫁给其他雌性!
花洛洛推开抓着狮奔的一个侍从,跪在地上紧紧地将他抱入怀里,用手捂住狮奔脖颈处的伤口,歇斯底里地叫道:“你们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这样!为什么都那么傻啊!谁让你殉情了,谁允许你殉情了!”
花洛洛的眼泪倏倏地往下掉,打湿了狮奔的脸颊。狮奔虚弱地微睁开眼睛,伤心地看着婼洛花,抬手想要替她抹去泪水,身上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了,只能强撑着说:“都是我不好,让你为我流泪,别哭了,我只是做了一个雄兽该做的事。
小洛,等我死后,将我埋到你的部落里好吗?活着不能嫁给你,死了,给我一个名份吧,我想在你的领地里,永远陪着你。”
花洛洛用手牢牢按压着狮奔的伤口,血却仍旧不停地喷涌而出,她几近奔溃,贴着狮奔的头哭喊道:“不行!我不许你死,狮奔,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死了,我就不要你了!听到没有!你不许死!”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去请神殿巫医啊!”雌君看到婼洛花和狮奔满身满手的血,知道狮奔是来真的,‘这哪是殉情啊,这是要让南郡和东夷决裂啊!’
被吓得慌不择路的侍从们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