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刚把门神贴好,周怀荣就来了,“钱还在我这儿,你拿去放好。”说着又提起篮子,“她见春燕喜欢吃桃片糕,就买了一些回来。”
周怀安见赵慧芳想着杨春燕,心里甜滋滋的,“这么多,那得吃到啥时候?”
“你嫂子说现做的,慢慢吃不会坏!”周怀荣憨笑着说道。
“谢谢大嫂。”周怀安接过篮子,回屋把钱放好就去了周怀山家。
李秋月看到他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李小琳一见他就从罩衣的小兜兜里抓了一把糖递给他,“幺爸,吃糖糖!”
周怀安看着她手里的三颗糖,觉得没白疼小家伙了,拉了一下她的小揪揪,“乖,幺爸家也有,还有大白兔!”
周小琳摇头,“兔兔不是糖!”
周怀安想起孩子还从没吃过大白兔,“是糖!不信你去找幺婶,让她拿给伱尝尝好吃不好吃?”
“哦!”周小琳迈着小短腿朝院门口跑去。
李秋月讪笑着端了把椅子过来,“老幺坐,我去后院喊你三哥!”
“不用,我去找他!”
他去了后院,见周怀山站在竹梯上,笑着上前帮忙,“贴上春联看着就喜庆多了哈!”
周怀山点了点头,又问:“你咋来了?有事啊?”
周怀安随口编了个理由,“请你过去帮忙抬一下东西。”
“还有鸡圈门,贴好就去。”
兄弟俩贴好年红,一起朝周怀安家走,快到他家院门口时,他揽住了周怀山,“三哥,听说你最近走桃花运哈!”
周怀山听糊涂了,停下来看着他,指着自己,“我走桃花运?”说着又摇头,“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别转移话题哈!”周怀安嬉皮笑脸的看着他,“听说那白骨精经常找你,还跟你有说有笑的!”
“根本就没有的事!”周怀山听后脸一下就红了,没好气的问:“哪个嚼舌根的瞎说?我撕了他的嘴!”
“看看,你自己的脸都红了!”周怀安看后心里觉得有些不妙,点了支香烟递给他,“我一见那白骨精就反胃,多看一眼都怕晚上做噩梦!”
周怀山接过香烟抽了一口,“李春桃拦着我帮忙带了几次东西,有两次叶老幺也在,每次都是给了钱,我帮把东西买回来,有时候是她来拿的,有时候是叶老幺来拿的。
我还觉得这娘们真败家,叶老幺瘸着腿挖块菌挣的钱,都让她买那些脂啊粉啊的败出去了,涂在脸上跟电影里的女特务一样。”
周怀安嘴角抽了抽,明明是白骨精,还电影里的女特务,我看你八成是多看几次看顺眼了。
“这也没啥让人说嘴的呀,那为啥人家说你们有说有笑的,还挺亲密?”
周怀山听后犹豫了一下,“能让人说嘴的,也只有前些天,我送菜去宁安回来,骑到方田路口遇到李春桃从拖拉机上下来,她拦着我让我载了她一节,到桥头我就让她下去了。”
周怀安凑上前,定定的看着他,“白骨精是正常的坐你后座?没搂你腰?”
周怀山的脸又红了,支吾着说:“你也晓得观音山转弯的那节烂路有点颠,她、她搂了我腰杆一下,我、我浑身不自在,她还咯咯笑……”
“卧槽~真他妈不要脸!”周怀安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痛心疾首的说,“三哥,你上次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
周怀山忙道:“老幺,你千万别想多了,我啥都没做,从那后我就没理她了!”他说着竖起手掌,“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就……”
“我信!”周怀安打断了他,一把揽住他脖子,“还跟老娘们一样赌咒发誓了。你是我哥,你啥性子我还不相信么!我就怕那白骨精花样太多,你招架不住!”
周怀山想了一下自己当时的心情,“对头!她一下把我腰杆搂的紧紧的,还把头靠我背上,我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就像要跳出来了,她还咯咯笑……”
糟了,没经过事的男人就是不行,被人勾引一下就脸红心跳,被白骨精那套吸引住了!
周怀安觉得还得多打几针预防针,“三哥,我跟你说,以后她再拦着你带东西千万别给她好脸色。不然,真要搞出点事来被叶老幺晓得了,你想想村里那些乱搞被抓住的,脱得光溜溜的绑在村头把祖宗八代的脸都丢完了。”
周怀山想想都觉得脸红,“你放心,从那后我真没理过她,说实话我也怕,万一和那女的有点啥,妈老汉儿晓得了,不气死才怪。又觉得那女的就不是个正经本分的,哪有正经女人搂别的男人腰杆的?”
周怀安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你要真和那女人勾搭在一起,我也不认你这个三哥了。”他觉得自己也太不容易了,要带着兄弟挣钱,还要管他的裤腰带!
周怀山忙道:“我发誓,绝对不会,要做了那样的事,让我烂小丁丁!”
“我当然信你,不然就不去找你说这事了。”周怀安顿了一下,“你看看李武以前天天在土煤窑挑煤挣钱,邹翠芬是咋对李小平的?
“好吃的好穿的都给自己带来的拖油瓶了,虐待小平还给他戴绿帽子。李武说他肠子都悔青了,说那婆娘根本就没把他当成她男人,就当他是帮她挣钱的老黄牛,觉得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原配夫妻才一条心。”
他说着都有些佩服自己,太会说话了,要是不忙着挣钱,过了年他也去选个大队干部做做!
周怀山想起李武的下场,庆幸自己害怕没理那婆娘,“我也觉得叶老幺就是个怂蛋,村里哪家的女人三天两头买胭脂口红的,你三嫂买瓶蛤蜊油,都要心疼半天呢!”
周怀安点头,“对头!三嫂那人心眼子是小了一些,嘴巴也有点讨厌,但她和村里好些人家的婆娘比起来还是不错的。”
“家里人有啥事她也会帮,也不会吃里扒外,就拿她娘家那几个吸血虫来说,你看她是咋做的?换成别的女人,不把家搬回娘家才怪!”
周怀山点了点头,“我晓得她是个顾家的女人,就是讨厌她贪心不说还小肚鸡肠,成天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就叨叨的听着心烦。”也不想想你跟春燕帮了我们多少。
周怀安拍拍他肩膀,“你心里有数我就不多说了。家里现在虽说是比以前好了,但你得想想以前家里没钱的时候,村里人那些婆娘看到我们是啥脸色,跟你一起受穷的女人对你才是真心!”
周怀山想起以前家里没钱,出去村里人连正眼都不看自家一下,连一句话都说不响,现在家里好起来了,路上遇到早早的就打招呼,脸都要笑烂了……
他想到这,羞惭的看着周怀安,“老幺,三哥没用,还要你操心我的事!”
周怀安笑着撇嘴,“切~跟我还客气,你以前不也提醒我了!”
周怀山也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回了!”
周怀安:“晚上大田叔他们都要过来,早点过来喝酒!”
“晓得,我还买了两只卤鸭子,我去拿过来。”周怀山说罢大步朝家走去。
周怀安笑着进了院子,见周母站在阶檐上看着自己,“你和老三在门口嘀嘀咕咕的说啥,说那么久?”
周怀安想着那事可不能让她知道,“三哥说三嫂就是心眼有点小,但人不坏,让我跟燕儿别和她一般见识。”
周母点点头,“你说整酸菜鱼,鱼呢?”
周怀安:“徐红兵的娃病了……做点别的菜吃也一样。”
周母:“你三哥买了卤鸭,我把腊鸡煮一只,炖一只腊猪蹄,再炒两个素菜就够吃了。”
“你看着做就成!”周怀安找杨春燕说周怀山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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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夜饭的时候,徐书记、周大田、周大庆父子陆续来了杨春燕家,几人分别提了年礼来。
周怀安把他们请到堂屋坐下,取出账本给几人看后,说道:“这个月比上月好,一股红利能分一万一千二。”
徐书记几个听后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老幺这小子是个能吃苦的,要是没百草坪那些货,这个月分到的红利肯定没上月多。”
周怀安笑道:“我算啥能吃苦的。张书记和林书记他们才是,人家说趁现在那边要收货,过了大年三十就带人去山上找块菌呢!”
徐书记叹道:“我们这边难,老张他们那边更难,年后抓紧机会苦十来天,运气好多挖点块菌,靠种田可能几年都挣不到。”
周大庆也说:“是啊,只要能挣钱,苦点算啥!”
周大田想想又问:“老幺,省城那边到现在都没提明年收货的事啊?”
周怀安:“我们送过去的都是上等好货,只要他们能挣钱,不愁没人来收。”
徐书记接过话头,“老幺说的对,我也觉得没必要担心那边不收货。我找老二帮忙打听过,听说现在做这生意的都是有来头有门路的,咱们这东西他们收过去倒手挣的就是大钱,我们就这点就是一点小米米!”
大伙儿听他们一说,心里就有底了。乐呵呵的拿了钱,又去吃饭喝酒摆龙门阵,一直到夜静了,才告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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