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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原身发烧的原因很简单,他逃课跟哥们到公园里划船,见到一个漂亮姑娘,他就去拿船去撞人家的船,那年代的男孩子大概以为这么淘气就能获得女子青睐。

秋火明看到这段记忆简直无语了。

结果人家姑娘划船技艺高超,船没撞成,原身跟哥们跌水里去了。

秋火明躺在铺设着厚厚一床棉絮的破旧的木板床上,生无可恋的睁大两眼发呆。

目前为止唯一好的消息就是原身的外貌英俊,他在医院的洗手间里照过镜子,这张脸的确堪比后世的那些奶油小生,大概、也许、或者,也能软饭硬吃。

他刚想到这一层,他隔空呸了自己一口之后,又扇了自己一记耳光,“秋火明,你给我出息点!”

眼下就是要怎么在有限的资源里,通过他对未来的了解,让自己一家人先摆脱贫困,还有自己这书必须得念!

这还是80年代初,自己还是一个大孩子,经商什么的先看看有没有机缘,总归要让利益最大化。

他思前想后终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糊中,一双小手在拍打着他的脸,他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皮肤白嫩的小脸贴近他的脸,一双黑葡萄似得亮晶晶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他古灵精怪的小妹秋红霜。

她今年11岁,还在上小学四年级。

“哥,妈叫你起来吃晚饭。”看得出她有些怕自己,见他睁开眼,她迅速缩回手,一转身朝着门外奔去。

一边跑一边喊:“妈,哥哥醒了。”

秋火明这才爬了起来,身子轻松了不少,这人虽然是个废物,这体质倒是真的不错,他后来的疾病缠身,看来大多数是心病导致的。

他穿上棉袄,套上棉裤,一弯腰从床下摸出一个痰盂,将肚子里的水放空,这才舒爽地扣上扣子,往门口走去。

自己的房门与主屋之间隔着厨房,厨房里母亲正在炒着雪里蕻,今晚看来还是喝粥。

这年头,不仅没有抽水马桶,就连伙食也是差的离谱,都说半大的小子吃穷家,秋火明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

“火明,头还晕不?”陈素娘从厨房半开的窗口看向他。

“不晕,我好了。”秋火明走进客厅。

客厅很小摆放着一张方桌,此刻大妹秋红叶正低着头趴在上面写作业,一盏昏黄的钨丝灯炮从天花板上垂下来,随着风轻轻摇晃。

大妹跟小妹的发型都是学生头,模样跟自己有三分相似,秋家的基因不错,生的几个孩子样貌都很周正。

地上还摆放着一张小桌子,一张没有靠椅的小凳子,上面放着一个书包,这是小妹的书桌。

至于自己,他惊愕地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写过作业了。

“妈,我爸呢?”秋火明隔着门对着厨房方向喊了一嗓子。

“他要加班,别管他了,我给他留了饭。”陈素娘将散落的发丝夹进耳后,伸手揭开锅盖,放进去一把长柄汤勺,将粥搅拌了一下,随即抓住圆形汤锅的两侧,将它端进客厅。

接着走进卧室,将身上的围裙脱下挂到房门后面的挂钩上……

大妹赶紧放下手里的笔,将桌子收拾干净,跑进厨房取了四只碗四双筷子。

小妹蹦跳着走进厨房,将一碗炒的香喷喷的雪里蕻给端了进来。

“只会吃,不会搭一把手……”摆放碗筷的大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秋火明隐约觉得她是在说自己,原身因为是唯一的儿子,在家的确被宠的厉害,几乎没做过家务活,他眼看着年纪比自己小的两个孩子都在劳动,他的脸有些拉不下来。

陈素娘刚刚放好东西走出卧室,听到这话,顿时眉头一皱喝斥道:

“你哥他身体还没养好,让你做点事情还唧唧歪歪,老娘我累死累活还回来给你们做饭,你们咋不说了!”

大妹的眼眶一红,小妹怯怯地拉了拉她的衣角。

眼看着屋内的气压在降低,秋火明突然笑了笑,“等我病好了,我也参与劳动。”

他走到桌子旁,主动拿起汤勺,开始往每个碗里盛粥。

对于他的主动示好,大妹有些惊愕,随即心中涌出一丝不安来,毕竟哥哥刚发高烧才好。

“谢谢。”她接过秋火明递过来的碗。

小妹见姐姐说了谢谢,也连忙说道:“谢谢哥哥。”

秋火明的心头一软,这两个妹妹多可爱啊,这么懂礼貌的孩子哪里找。

“都坐下来吃吧。”陈素娘见几个孩子这么懂事,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率先坐到凳子上,端着碗夹起一筷子雪里蕻,粥有些烫,她一边小口地喝粥,一边转着碗边。

春日的夜晚,户外的光线早就暗了下来,简陋的客厅里,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喝着白粥,竟然让秋火明感受到一份岁月静好。

上一世他出生没多久,就被父母丢给在农村的爷爷奶奶抚养,虽说父母钱没少给,但是爷爷奶奶他们年纪大了,加上几个叔叔家事情多,对待他心有余力不足,他几乎就是放养长大的,如果不是他自律,恐怕连中学都不能坚持读完。

等长大了才知道父母早就分开了,各自成了家,他成了多余的那位……

像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他一个巴掌可以数的过来。

喝好粥,大妹抢着将碗筷洗了,秋火明回到自己的陋室,他瞥了一眼挂在床尾的一把积了灰的木吉他,这玩意他印象中,只学了半个月,因为要记和弦指法,原身坚持不下来中途就放弃了。

等空了,把吉他修复一下,想当年,他在大学也是一名标准的音乐文青。

床的一边紧贴着墙壁,床头摆放了一张旧木桌,上方是悬挂的白织灯泡,旁边放着一张木椅,这就是他平时读书写字的地方。

他弯腰从桌子下面取出一个破旧的书包,包里面零散放着几个笔记本,语文、数学课本,还有一个生锈了的文具盒。

桌子上的书不多,他看到了物理与化学课本,高中已经分班了,他选的是理科班。

书很新,这是前二周去学校报道才领的新课本,秋火明刚翻了几页书,就听到家里的门被敲响了。

“建设、婶子,你们在家不?”

这声音听的耳熟,是父亲同村当年一起进城的堂兄秋建军,自己应该叫他大堂伯。

这么晚他过来干嘛,正想着,门已经打开了,传来陈素娘的声音,“他大伯来了,进来坐,老秋加班还没回来。”

“那我明天再过来。”秋建军将手中提的一袋水果放下,转身就走。

跟着就是两个人的拉扯与客套话。

秋火明听着听着,突然记起来他这次来为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