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香啊,怎么做到的?”
“应该不是功法的原因。”
怜星一双灵动的眸子里蕴着羞愤,如此高手,竟尽是些下流的招式。
此时二人更是如同两个女流氓一样,围着她转来转去,还在她身旁轻嗅。
江玉燕对她这一身清香很感兴趣,淡淡的并不浓郁,却让人心旷神怡。
顾长生则是在打量她的手足。
若非一手一足残疾,两人即使练了针对移花宫的招式,也很难拿下她。
“木夫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长发披肩,黑袍木面,这便是木夫人怜星了。
怜星道:“黑白罗刹,小瞧了你们!”
她声音灵巧活泼,却不似这一身黑袍阴沉沉的。
沉香木雕成的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很灵动,明眸善睐。
顾长生揭了她脸上的面具,露出藏在之后的娇靥甜美的面容。
顾长生与江玉燕都有些惊奇,这明玉功真有驻颜的功效。
和燕南天同时代的人,燕南天虽然气势无双,额头也有了皱纹,路仲远也鬓生白发。
她还像个花季少女一般,比二人大不了几岁。
怜星愈加羞愤。
这二人的眼神让她感受到莫名的颤栗,并不是害怕,而是那种奇异的,从没感受过的感觉。
似男人的眼神,却又有所不同,她们的眼中并没有多少复杂的欲望,纯粹而干净,仿佛只是单纯的在惊叹、欣赏。
两个女子欣赏另一个女子的美丽。
…
怜星紧紧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冰冷无比。
她如此残疾之人,哪有什么美丽可言?
怜星冷冷道:“你们功夫从何处学到的?”
顾长生道:“你姐姐教的。”
怜星冷哼一声。
顾长生道:“你不信?除了你们两个宫主,谁还有移花宫武功的针对之法?”
怜星惊疑地望着她。
江玉燕则玩着她的面具,将木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左瞧右瞧。
顾长生道:“你姐姐已疯了。”
怜星只是冷冷地瞧着她。
顾长生笑了笑,“你不会没发现吧?”
怜星道:“你既然知道她疯了,就不怕她来杀伱们?”
顾长生道:“怕啊,如果今日来的是你姐姐,我们两个早就跑了。”
怜星闭口不言。
顾长生道:“回答了你好几个问题,你也说说吧,为什么找上我们姐妹了?”她怀疑是不是这俩人知道十几年的隐秘谋划被悄悄揭开了。
怜星沉默一会儿,道:“江别鹤就是你们废的。”
顾长生问:“所以你来看看谁杀了江别鹤?”
这样吗?
江别鹤是邀月怜星的狗,和花无缺称兄道弟说不定还是邀月授意的,特意让花无缺和这个杀父仇人混在一起却不知情。
如今狗死了过来看看?也不太对。
顾长生望着她,忽然道:“是不是还听说是一对姐妹废了江别鹤?”
怜星眼神动了动,却并不答。
顾长生叹息道:“你这样很难办啊。”
江玉燕戴腻了面具扔到一旁,她不理会顾长生和怜星的交谈,只是盯着这人的容颜,忽然将她的手拿了起来。
脸那么年轻,从手能不能看出她的年纪?
“诶,她手好滑。”江玉燕对顾长生道。
“……”
怜星冰冷的眼神又有些慌,厉声问:“你在做什么?”
江玉燕把她黑袍袖子捋上去,一条娇嫩的手臂出现在眼前,肤如凝脂,白璧无瑕。
两个人的眼神让她彻底慌了,“你们,你们……”
“嗯……皮肤真好。”
“是吗?我看看。”
怜星闭上眼道:“停!”
察觉到江玉燕没有再动作,怜星颤着睫毛睁开眼睛,望向随时准备继续掀她袖子的江玉燕。
她一个女子,被两个女人这样对待……
怜星的心都在颤。
“无耻!”她咬牙道。
“都是女人,看看怎么了?”江玉燕道。
怜星的脸已通红。
顾长生道:“可能她觉得我们会杀了她,没想到会耍流氓?”
“可是我就看了看手啊,又没……”
江玉燕低声咕哝着。
怜星眼中带着惊惧,又没什么?你还想干什么?!
从小在移花宫长大,对着冷冰冰的邀月,她从没想到过会有这样的女子……
“唉……移花宫的女人真好看。”
江玉燕叹息一声,她记起了当初见到的跟在花无缺身旁的几个女子。
顾长生则在想怎么从移花宫弄来明玉功练练。
沉默许久。
怜星开口道:“移花宫的女人都好看么?”
江玉燕道:“难道移花宫还有丑人不成?”
怜星眼中闪着奇异的光,“那我呢?”
江玉燕惊讶道:“谁说你丑?”
怜星道:“没有人敢说。”
“……”
江玉燕愣了一下。
顾长生道:“你姐姐已疯了,你还要帮她吗?”
怜星冷冷道:“她疯了也是我姐姐。”
顾长生道:“她可把你当成妹妹?”
怜星垂眸不答。
顾长生继续道:“你觉得她若要杀你,能手软吗?”
怜星忍不住道:“她不会!”
顾长生道:“真的吗?”
她的声音不大,没有丝毫蛊惑的意思,仿佛只是述说一个平淡的质疑。
怜星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明亮如星。
真的吗?
怜星竟不敢确定。
她残疾就是七岁时被邀月推下树导致的,那个人从小就冷冰冰的,仿佛没有人类的情感。
怜星忽然道:“你们和燕南天什么关系?”
顾长生道:“认识。”
怜星道:“只是认识?”
顾长生道:“只是认识。”
怜星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杀我?”
顾长生道:“我们又没有仇怨。”
怜星道:“刚刚若是我赢了……”她忽的闭口,她此行来也不是为了杀人的。
顾长生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们想要明玉功。”
怜星盯着她的脸,“你想入移花宫?”
顾长生道:“并不想加入。”
怜星道:“那不可能。”
顾长生道:“那只好将你杀了。”
怜星闭上眼睛,即使是她,在面对死亡时也是无法淡然的。
等待片刻,她没有察觉到动静,睁开眼睛瞧向这两个人。
顾长生道:“你身上这么香,是怎么做到的?我妹妹很想知道。”
怜星的睫毛一颤,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她说道:“你若是每日待在满是鲜花的地方,也会沾染香气。”
顾长生疑惑:“如此简单么?”
怜星道:“这一点都不简单。”
顾长生想了想,点头赞同,确实不简单。
怜星望着她的眼睛道:“你放了我,我绝不会找你们麻烦。”
顾长生回望着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