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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两人钱财省吃俭用,这一路上不敢大手大脚,有了那两位招惹女人的仁兄赞助,倒是阔绰不少。

那两位混得虽然惨,钱财却还是有一些的,也不知道他们这种事做了多少次,才积攒的这些钱财。

顾长生猜测,如果不是她们两个,而是真正的两个平常女子,可能被那两个畜生玩弄之后,连命都留不下,拿走钱财就把人杀了。

过了江州地界,便多是一些小村小镇,直到荆州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城,有了正常的客栈酒菜,中间多是风餐露宿。

一路走来,两人都风尘仆仆,没心思、也没必要去收拾妆容,画丑妆还来不及呢,结果就是两个人像逃难的饥民,牵着毛驴进了荆州城。

江玉燕脸上被升火时蹭上的黑灰也没管过,黑一道白一道,再配上那道胎记。

两人在被酒楼礼貌拒绝入内后,面面相觑,顾长生笑道:“你现在的模样,恐怕就是站在荒野上,都没有土匪来劫你。”

江玉燕也笑道:“可能他们会觉得从我身上刮出来的油水,还不够走那一段路消耗的饭食!”

她们只能牵着毛驴去洗了把脸,又从行囊里找出来备用的衣服,才算恢复了一点人样,然后便直奔客栈。

投宿之后也不出门,先叫小二送些吃食,打一大桶热水,然后便沐浴更衣。桶里的水足足换了三次,两人才恢复原来的模样。

沐浴过后擦干净身子,换上轻柔的中衣,再披上宽松的袍子,浑身舒畅之下,只觉得身子轻了十斤不止。

江玉燕长长地伸个懒腰,换下来的衣服也没有立刻去洗,她现在只想和顾长生大吃一顿。

不仅要大吃一顿,还要吃好的。

一口酒下肚,顾长生喃喃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会有‘接风洗尘’这个词。”

江玉燕道:“以前你不明白?”

顾长生道:“以前只觉得是个形式,主要为了客套和交流,现在才知道,原来旅途劳累之后,必须要有这么一趟洗尘的安排。”

她实在是没有这么累过,也从没有靠着一条毛驴走这么远过。

江玉燕只是笑吟吟地吃菜,看顾长生喝酒。

顾长生喝酒与常人不一样。

她喝酒不会端端正正地坐着,也不会拿手去遮酒杯,而是一手拿酒,一手执筷,一只脚放在凳子上,喝酒吃肉,如同在外面看到的那些江湖男人一般。

只是这般动作放在她的身上,非但不突兀,反而莫名透出一股豪气。

清丽的脸庞,与不拘一格的动作,融合成了一种奇特的魅力。

“看什么?”顾长生侧头问道。

“有时会好奇,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子。”江玉燕掩嘴道。

“你没见过的多了。”顾长生挑了挑好看的眉毛。

“可你是不一样的。”

“酒不醉人,和甜水一样,你来一口?”顾长生拿杯子推过去。

江玉燕眨了眨眼,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品品滋味,确如顾长生所说,有那么一丝甜味。

她又尝一口,想了想后学着顾长生的模样,把脚搭在自己这边椅子上,只是还没做完,便哈哈笑起来,她实在学不来这种风范。

顾长生看她的动作也笑了,收好脚道:“我只是试试那种豪迈江湖人的感觉。”

江玉燕摇头道:“不止是喝酒的时候。”

顾长生将酒杯拿了回来,又重新添满,自己喝了一口。

相比起风餐露宿的旅途,现在简直是天堂般的享受。

只是天堂最多享受两天,添置一些补给之后,还要再次上路。

不知是顾长生酒量好,还是江玉燕酒量差,顾长生当甜水一样喝个滋味的东西,江玉燕尝了几口便已双颊微红。

没有浪费钱,刚刚沐浴完且吃饱喝足的两个人,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

途中醒来两次,这是长期在野外养成的习惯,几乎已成本能,江玉燕依在顾长生身旁,只懒懒看一眼,便又沉沉睡去。

第三次醒来时,顾长生已没有在床上,而是坐在桌前,拿着之前那张地图又在看。

宽松的袍子在她身上,比灰布麻衫少了一些干练,多了一丝慵懒。

江玉燕打了一个哈欠,只觉得这些天来累积的疲乏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看看窗外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顾长生道:“大概是未时了。”

江玉燕惊叫道:“我们睡了一天一夜?”

顾长生笑道:“只是你一个人,我早上就醒了。”

睡了一天一夜的人,肚子必定是很饿的。

顾长生待她穿好了衣服,又给两人随意画个丑妆——明天就要出城,免得被人盯上,然后便一起去了酒楼大堂。

把饭送到房间里,自然是没有在大堂直接吃方便的。

而且可以顺便了解一下江湖上的消息。

她可不想闷头赶路,然后一头撞上什么江湖大盗绝世凶人。

大堂里都是三五成群的江湖人,说起一路见闻也没什么忌讳,只有在谈及敏感事情的时候才会压低声音。

顾长生和江玉燕挑了一张角落的桌子,吩咐小二上几道好菜,便倒茶浅饮。

还没听一会儿那些江湖人吹嘘见闻,就听到一阵房门响动,几个人大步进来。这几个人年纪俱在三四十岁,衣着穿戴十分体面,腰间挎刀或提剑,目光转动间,自带着一股威严。

刚刚吹嘘声音很大的几个江湖人都没了声儿,安静地低头吃菜,竟好似一下从凶狼变成了鹌鹑。

酒楼里顿时为之一静。

顾长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为首的汉子上前两步,用手指轻敲桌面,而后缓缓道:“今天金门镖局招待贵客,把这里包下了,各位兄台可移步去别的地方喝个尽兴。”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声势,比之大喊大叫还要引人注意,不得不细听。

顾长生若有所思,刚刚这家伙扫视一圈,可能就是看有没有硬茬子在酒客里面。

走镖的人眼睛毒,往往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再看他们后面,有几个貌美如花的白衣少女,皆是面色冷漠,只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众人的目光。

无他,只因她们衣衫雪也似的洁白,头发漆也似的乌黑,肌肤却比衣衫还白,眸子也比黑发还黑,各个都是人间绝色。

她们没有任何动作,却透出了与生俱来的傲气,即使面容娇俏,却也给人一种冰寒之感。

这番面貌姿态,顾长生只在一眼间就认出了她们的身份,那便是传说中的江湖禁地——绣玉谷移花宫弟子。

那贵客……

顾长生念头一转,已猜出了金门镖局要招待的那位贵客的身份。

无缺公子,花无缺。

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