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还真是一针见血。”苏辰叹了口气。
如果抛开那些科研、军事等专用领域，中国的百姓接触电脑最早可能可能要追溯到80年代初期，那个时候一个厂区能有一台电脑都是了不起的事情。
而高校这样的地方估计也没多少台。
都当成宝贝疙瘩一样，进入微机房还要脱鞋，做好各种防护。
电脑这个东西是舶来品，最开始的所谓的学习电脑，无非就是几个DOS指令集，熟悉一下操作系统，当然最核心的就是学会汉字输入。
一分钟能打多少汉字，成为衡量电脑水平的关键指标之一。
特别是在联想的汉卡出来之后，盲打就成为一个必须要掌握的硬性标准。
其实操作系统也就是一些程序代码，按照苏辰现在号召的这些人的软件开发能力，想要创造出一个操作系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关键在于，想要成功的创造出一个操作系统生态，从很多方面来讲还是十分困难的。
这并非一朝一夕，或者简单一两家公司就可以实现。
操作系统是一个高度依赖软硬件生态的产物，微软对“盗版”现象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曾经出现为盗版“转正”的情况。
其实这就是加强市场占有率的行为，因为只有足够多的用户基数，软硬件厂商还会愿意针对你的系统来进行适配。
所以不仅仅是国内，即使在德国、日本这样科技高度发达的国家，同样也是没有自己像样的操作系统。
现在能与微软一争天下的有IBM，在87年的时候，全球最新的顶级操作系统便是由IBM和微软共同开发的OS2。
进入到90年代后。
由于微软的精力更多地投在Windows3.0上，而IBM仍坚持支持OS21.3，两家公司终于分道扬镳。
IBM推出OS22.0的时候，当时的广告语是“比DOS更好的DOS，比Windows更好的Windows。”
在之后的用户抢夺战中，Windows取得领先优势，x86的开发者也已开始以Windows作为优先开发平台，OS2只剩下数量稀少的一些原生应用程序。
虽然OS2在银行业等行业领域找到一些生存空间，但其使用率仍在逐年下降。
若是Windows95的发布，OS2就真的要失去空间。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比烧钱，谁烧的钱多，谁就能获得生存空间。
周卫接着道：“虽然我对技术不是很懂，但我了解微软是围绕X86架构，而你似乎不打算走这条路，不知道你打算走哪条？”
“我手上有一家芯片设计公司，以ARM架构做嵌入式的系统。”苏辰简单解释，“虽然RISC架构在某方面确实比不上Intel所主导的x86处理器架构，但另外的领域很实用。
小从硬盘转速控制、电信基地台的计算、汽车喷射引擎的控制、音响系统、相机引擎，大到电动机具的控制等等。”
“这么说的话，其实你已经心里有数了对吗？”周卫笑着道，“看来最大的问题还是烧钱，比微软和英特尔抢先烧出一个生态圈。”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苏辰说道。
尽管他心里有数，但实现起来还真的绕不开烧钱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因为他打算以烧钱为基础，让Linux系统掌管着超级计算机和大部分服务器。
到时候Linux王国的领土绝对可以扩展到整个网络系统，在整类似搜索，购物，聊天等全球数十亿人离不开的服务运行在Linux之上，到时候微软肯定也要跪。
说实话，如果要找一个工具人的话，苏辰觉得周卫还是很合适。
正如周卫自己说的那样，他的统筹能力不差，足以胜任当前的统帅。
不过苏辰还是很认真考核他：“你刚才说优化团队，不知道你要怎么个优化法？”
“现在很多高院高校都参与进来，虽然是在短时间内就组建起一个团队，但我认为并不利于后期的发展，或者说刚开始都有些不合适。”
周卫说道，“因为这些人是你借用来的，所以还是要想办法保留自己的程序员团队，将一些不相干的全部剔除，这样才能让整个团队保持积极性。
若是按照他们那套资历的规矩，估计绝大多数人都不想干，而且这么多人参与进来，后期还不好炒人，还不如一开始就做这个恶人。”
“好，总经理的位置你来做。”苏辰直接拍板决定，“我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能赚到钱的人，而是一个能够看出公司问题的统帅。
只有打下坚实的基础，才开始去想着赚钱。
周卫入职手续办得很快，只是登记一下，就摇身一变，成为盘古科技的总经理。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第一把火就直接优化团队，给一些兼职的科研人员两条路，要么是加入盘古，要么是退出盘古。
因为这家公司是民企，双方之间只能算是短期的合作，不能算是什么合股。
再往深了说，大概也就是外聘团队一样。
将不少人剔除之后，他又采取外包的形式，将部分的代码工作交给不少研究院。
其次，安排人去北欧芬兰赫尔辛基大学找到Linux系统的创始人林纳斯·本纳第克特·托瓦兹。
尽管后者当时不想卖，但架不住钞能力。
当来人表示要成立一个Linux代码开发实验室，又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思想工作，总算让这位被自由软件之父理查德·斯托曼某些精神的感召下的青年回心转意。
林纳斯和比尔.盖茨不同，后者出身于富裕家庭，从小就想赚大钱；前者家庭经济一般，实际上由于有相当一段时间手头特别紧。
他的妈妈不得不把唯一的投资——一张赫尔辛基电信公司的股票，送去典当行换取现金，这张股票价值其实并不大，只有500美元。
而他的第一台电脑还是分期买的，要不是苏辰安排人送去一笔钱，他还得要分三年才能还完。
周卫派人来到芬兰，让林纳斯协助成立芬兰实验室，聘请其为顾问，这是对林纳斯的一种肯定。
又在全球范围内，各大计算机技术发达的国家成立实验室，重金引入不同公司或开发团队，开发出多样化的产品。
从PC操作系统，到搜索引擎、Office、工业软件等，更能适应复杂多样的应用场景，让其生命力更显旺盛。
毕竟操作系统是一个生态体系，不是一个单一软件。
投巨资，立项目就可以做一个软件，但是不可能做一个生态系统。
这需要内核、软件、用户、合作伙伴、产业链和商业生态等诸多方面不断的磨合成长再磨合再成长，才能逐渐成熟。
这是一场烧钱的豪赌。
周卫烧钱的速度和苏辰不相上下，因为只有大把撒出钞票，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投入到这个新的系统来。
一时间把整个全球IT业界搅和得很不安宁。
由于美国科技公司对知识产权的重视可见一斑，不惜花费数亿美金在版权和专利诉讼上。
苏辰还没和周卫吩咐，他就直接烧钱成立全球法务部，重金聘请律师来供着。
所以，仅仅只是上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周卫就取代苏辰，成为中国软件业的巨头。
靠烧钱烧出来的巨头。
就连柳川志都被这个烧钱烧到可怕的年轻人给吓到。
见周卫如此快就上手，苏辰暂时可以放心将公司交给他管理。
这个年轻人已经具备成为一个商人的基础。
反正短时间是别想让这套系统和芯片以及生态圈问世，要做的就是紧盯，然后耐心等待。
时间来到五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