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的状态问题,其实是因为时间转换器所带来的后遗症。她本就因为选了所有的课程导致她使用的频率十分频繁。
如果仅仅是在自己的位面上进行一些多重存在的修正与调动,这副作用显得微不足道:严重的疲劳,高度的精神紧张以及不协调的信息汲取导致的大脑昏涨。
如果一个人的体重快速增加,他的皮肤会被撑开,露出一道道白色的纹路;
一个人将自己分成了好几份在同一时间学习,那些被撑开的,在大脑上的“纹路”因此难以被察觉,只是带来的影响却是清晰的。
至于她使用时间转换器不小心流浪至另一个属于他们又不属于她的位面,是否会带来什么影响,现在还不得而知。
赫敏瞧见了德拉科的眼神,忙摆摆手,她不能叫德拉科知道这事儿,并不是不信任,只是……
除非他们都掌握了大脑封闭术?
想到这儿,赫敏觉得有必要将这个事提上日程。
至于时间转换器,在征询过瑞金娜的意见后,她依然保管着,但也调整了自己的课时,保证不再使用时间转换器用以上课,之中缘由,自然也由邓布利多按下“不使用,就上缴”的原则,以备后用。
然而这后用却是很快就要用了。
瑞金娜和西弗勒斯永远想不到的,最可怕的噩梦,与最美好的愿望,竟然同时呈现在同一时刻。
那一首名为命运的变奏曲,在黑夜与白昼中交替,在苦痛与幸福间转折,如夏日的烈阳与秋日的硕果,如一杯瞧不出颜色的清水,之中却有酸甜苦辣。只有当人真正经历其中,才会意识到,原来好与坏并非是绝对的敌人,它们彼此纠缠,它们互相交织,叫那身在曲中的人体味真实,叫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那一天,哈利先是去上了他并不喜欢的,因而总是磨磨唧唧到最后一刻才跨进门的占卜课,特里劳尼教授的模样总是叫哈利有些不适——她过大的眼镜叫那双眼睛在脸上的比例超乎寻常,又总是用一种看着将死之人的怜悯目光瞧着他,而那干瘦的教授似乎没意识到她的外表比起健康的青少年来说更叫人觉得担心。
待他磨磨蹭蹭坐下那好像扎他屁股的椅子后,特里劳尼教授猛地从讲台后站直身子,双手拍击着台面,她用一种极夸张的语调咏叹。
“我感受到了绝望!梅林啊……”特里劳尼的语气好像很哀伤,“非常的艰难……电闪雷鸣!!!啊……死亡祂在召唤着……”
她的语气和歌剧表演似的动作已经足够吓人,而其中内容更是不像在学生面前该大声喧嚷的。只是在这番动作后,她又似乎是断了片儿一般,双手垂落在身侧,打了个盹一般眨了眨眼睛,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哦,我们说到哪儿了?对了,我们该聊一聊星星……”她又跌坐回椅子里,开始了絮絮叨叨的无意义的嘟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