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司岐忙了一天,洗漱完躺在沙发上,一边吃东西,一边听凤星讲关于皇帝的事情。
她轻松悠闲,放浪不羁的享受着独属于自己的时间。
正当凤星讲到高潮部份的时候,凤司岐敏锐的听到了脚步声。
侍女被她打发走了,也还没到霍焱和三姐他们换班的时间。
哪个不长眼睛的,这个时候来打忧……
凤司岐看到进来的白琙,把眉间的不悦压下,又迅速从沙发上坐起来。“白少将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紧急的事,别来打扰我。
她都把一天过成四十八小时了,最后睡觉这点时间,真的不要来压榨她了。
白琙对沙发上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女孩讲:“有件事得跟你谈谈。”
凤司岐反问:“必须是现在吗?”
白琙讲:“明天你有五节课,要会见七位大臣,以及两场会议。”
意思是,你只有现在有时间。
凤司岐听他这么说,坐正了些,习惯性的抬手讲:“坐吧,白少将。”
她衣服还是柔软的睡裙,头发也还是乱的,可瞬间女王的气质便上来了,仿佛是在她的会客室,而不是休息的卧室。
白琙在她对面坐下,打量着成熟不少的女孩。“累吗?”
凤司岐闻言一愣,看突然关心自己的大管家。“累是有点累。每天的行程都很满。”
白琙讲:“这些只是适应阶段的工作,以后会更累。”
以为他是来关心安慰自己的凤司岐:……
白琙继续讲:“你登基后,首先是星球内各个城市的巡游。紧接便会收到其它星球国王的邀请,当然,出于安全考虑,首相会为你推掉这些事情,但一些近的友好星球,也许会让你亲自去一趟。”
他说完看全息屏上,凤星给她找的,关于帝星的资料。“帝星的语言你还不会吧?”
凤司岐整个人都有点蔫了,精神不太好的讲:“现在不是有同声翻译了吗?”
“能不能听懂,以及你会不会说,是两件事。”白琙跟她分析。“你想和皇帝正式通话,会说一点基础的帝星语,更能拉近你们之间的关系。”
是这么个理,可她哪还腾得出时间学习。
凤司岐望着白琙,发现他一点也不养眼了。
白琙对不说话的人讲:“青焰计划在顺利推进,与帝星的关系也在试图缓和,但不要以为事情都结束了。你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凤司岐努力不让自己想死的心情表露出来,心如止水的讲:“白少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这么拐弯抹角的,不如让我死个痛快。
白琙看着聪明的女孩,进入主题。“是想提醒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不重要的事情上。”
比如说恋爱这种耗时又耗力的地方。
凤司岐眨了眨眼睛,努力思索半会,困惑的问:“不重要的事?你是指什么事情?”
白琙对问得诚恳的人讲:“你不是普通人,在选择朋友这件事情上,要更慎重和仔细。”
交朋友?
她每天都忙成狗了,哪里还有心思交朋友?
凤司岐想到自己跟三姐他们谈心的事,不确定的问:“你是想让我,跟我的保镖们保持距离吗?”
我的保镖们,这句话说得真好。
她的保镖就包括白琙本人。
白琙望着不明白的女王,想了半秒,改变了和她详谈的决定。“我是来告诉你,大典当天的人都是冲着你身份来的,包括林家与周家的投资。该谦虚的时候还是要谦虚,不要好大喜功。”
新国王是个喜欢反思的人,她要真喜欢上一个人,必然是时时放在心上的。自己说的这么明显,她还是没有理解,很可能是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周青锋的特别之处。
如果她不知道这就是喜欢,那自己说了,反而为她踹开了这扇感情的大门。
白琙打压的说完,便赞赏的讲:“不过你做的这两件事,对星球来讲都是重大决策,成功与否,都属于你无法抹去的功绩。”
凤司岐看打一棍子又给颗糖的白琙,心情很复杂。
她觉得这大管家有点不正常,又说不上来哪里不正常。
凤司岐想了想,把这种疑惑抛一边,划动全息屏上的信息讲:“白少将,既然你来了,你跟我说说查理斯家族吧。”
反正被他这么一折腾,自己睡肯定是睡不着了,不如做点正事。
白琙看全息屏上,关于皇帝的资料,问她:“你想了解哪方面的?”
凤司岐浅浅的坏笑。“就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查理斯家族最不为人知的事情,是我们看到的这一切,都是他们想让我们看到的,而他们不想让我们看到的,绝对不会有半个字的泄漏。”
“这么说,他们很神秘?”
“不止是神秘,还很强大,以及残忍。”
凤司岐好奇:“但刚刚凤星说,帝星鲜少主动发起侵略,怎么会残忍?”
白琙瞧着天真的女孩半会。“帝星是古地球联合建立最早最大的星球,主张和平,建立联邦帝国,怎么会以自己的名义发动攻击?”
凤司岐思索。“你的意思是,他们喜欢借刀杀人?”
“是借刀发起战乱。”白琙划动全息屏,调出以前的银河地图。“从脱离古地球开始,先后共有一千多个世界加入联邦,与帝星达成友好合作,而其它孤立的世界则有数十万个。但在银河历五百多年时,查理斯家族夺得帝星的统治权,改称号为皇帝后,孤立星球锐减,战争频发,包括加入联邦帝国的星球也不例外。”
凤司岐看全息屏上,随着白琙挥手而消失掉的无数星球,沉眉问:“这些都是帝星做的?”
白琙颔首。“他们对付孤立星球,会让海盗或无主星,甚至自己的间谍前往该星球,在上面挑起大的矛盾,等战争爆发后,会以人道主义救援派兵,将该星球收入版图,或是掠夺掉所有能用的资源。”
凤司岐追问:“那对联盟星球呢?”
白琙深意的看她。“内战,消失的继承人等等,总有看似文明又有效的方法。”
内战,消失的继承人。
很好,这两件事凤凰星都经历过。
凤司岐咬牙皱眉,第一次具像的感受到帝星强大的威胁。
白琙见她眉头紧皱,继续讲:“他们现在不愿意签订长期合作协议,就代表他们还没放弃对这里的占有。”
大敌当前,看你还有没有心思谈什么小情小爱。
凤司岐不知道白琙的用意,但确实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不好好做女王前,不觉得这有多难的。
当她决定好好做女王的时候,发现这难题是一个比一个难,头都快要愁秃了。
更惨的是,她现还在试应期,还没有正式的接管这颗多灾多难的星球。
凤司岐忽然能理,那天跟周青锋谈完后,白琙为什么要泼自己冷水了。
她要知道敌人这么不可战胜,她也笑不出来。
凤司岐瞧着白琙,好奇的问:“据说你跟帝星有过不浅的交集,这是真的吗?”
白琙颔首。“是过命的交集。”
凤司岐闻言立即追问:“你是救过皇帝,还是你跟他们动过手?
白琙简言道:“动过手。”
凤司岐一脸崇拜,兴致勃勃的问:“然后呢?谁赢了?”
谁赢了?
小星球与大星球之间的战争,赢就是输,而输还是输。
白琙没有多说,看时间讲:“早点休息吧。明早八点,主教要跟你讲大典当天的事情。”
凤司岐看来劈头盖脸说她一顿,接着钓起她味口后,就这么直接结束话题的白琙,一脸懵逼。
她在他消失门后时,萎靡的垮下肩膀,瞅着全息屏上查理斯家族的最新合照。
照片里的人,无论老少,都是男的帅女的美,笑容完美,简直挑不出半点瑕疵。
凤司岐放大照片,仔细瞅。
还别说,里面的年轻小哥哥是真的帅,比白琙都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凶的时候照样可怕。
凤司岐支着脑袋想了想,关掉了光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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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斯家族的人,不单是照片上看着好看,视频里也一样。
尼古拉·罗兹在经过半个月的努力,终于说服帝星的莫夫科斯首相,答应跟凤凰星新国王进行正式的视迅会议。
凤司岐挺直腰杆,看着视讯里七八十岁,头发乌黑,脸上稍有皱纹,看着像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没有太紧张和害怕。
这个皇帝看着实在和善,仿佛一位慈爱的年长者,还是骨像极帅的那种。
凤司岐要不是恶补过他的信息,又听白琙说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大概不仅不会感到有距离,反而会亲切的喊他爷爷。
现在只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真不能被一个人的外表蒙骗了。
在凤司岐打量帝星最高领导人的时候。
对方也在打量她。
查理斯·劳伦看着年轻漂亮,脸上带着天真与单纯的女孩,回想诺顿使者送来的信息。
凤凰星的新国王,是位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还是南城长大的,没经受过最基本的教育,对他们的威胁几乎为零。
诺顿给出的建议是,她只是一个合法的继承人,非帝星统治凤凰星的阻碍。
查理斯·劳伦不知道诺顿说的是真是假,但从她执意要与自己正式会谈来看,这个新国王还是有点自己的想法,并非大家口中所说的,是凤凰星的傀儡国王。
尼古拉·罗兹在他们相互打量时,给他们两做了番介绍,以及表达此次会谈的主要目的。
能拿面上来说的目的,自然是新国王尊敬皇帝,前来向他问候学习的。
凤司岐在首相说完后,跟着礼貌的向对方打了招呼。
查理斯·劳伦听到她的问候,和蔼的主动问:“你今年多大?”
多大?
这些基本信息,他肯定是知道的。
别说多大,就是她哪一天出生的,为什么会流落到南城,相信他比自己或和白琙更清楚。
凤司岐知道他有了答案,还是恭敬的讲:“快十八了。”
查理斯·劳伦讲:“这便是十七岁。”他说着,回忆的讲:“十七岁我还在勒克斯读书,而你现在却是国王,担任起整个星球的大事了。”
勒克斯?
林立璟所说的,帝星的第一所大学,也是银河最好的大学。
他十七岁就读大学了!
凤司岐看明着夸自己,实际秀自己老皇帝,如实的讲:“陛下,是命运安排了我来担任这个国王。至于星球大事,我只是众多世界里最无足轻重的国王,至今还没有做成任何大事。”
她说完,直定的望着对方,微微一笑。“如果陛下愿意帮我,我很快便能办成这件大事。”
既然你赞许我,那就你来帮助我吧。
查理斯·劳伦看着敢想敢说的女孩,没有顺她的意。“既然是第一件事,你应该靠自己才对,这样更有说服力。”
凤司岐讲:“我的老师说过,人生的成功要看机遇。陛下,我的第一件大事,如果有贵人相助的话,这也是我的幸运,为什么会没有说服力呢?”
凤司岐不卑不亢的说完,诚挚的讲:“陛下,我非常崇敬查理斯家族做事的魄力,在统治帝星的这五百多年里,便是最好的见证。所以我想在这银河中,没有任何一个世界的国王,会比您更懂得如何管理星球。”
不就是捧人么?这种话她闭着眼睛张口就能来。
再说这些都是实事,只不过自己恭维点摆了。
要恭维些,拍拍马屁,能换来星球几年或更长远的和平,又有何不可呢?
查理斯·劳伦对聪明又机灵的小孩讲:“每个世界都是不相同的,我的管理理念合适帝星,但不一定适用凤凰星。”
凤司岐调侃的讲:“陛下,我抄作业不会连对方名字一并抄的。”
查理斯·劳伦闻言笑起来。“你果然和那些国王很不一样。”
凤司岐欠身谦虚的道:“他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熟知帝王术的国王,只有我是误入银河的寻常人,让陛下您见笑了。”
查理斯·劳伦摇头:“能在这银河之中生存的人,都不是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