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司岐抬头,瞅着极具压迫感的白殊,硬着头皮讲:“白上将,您好。”
白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大而长的眼睛。
别说,洗干净的小垃圾,还真有点像王后。
凤司岐紧张抬帘,见白殊打量完自己,盯着身边的球体看,吓得一把抓住不知危险的小白揣口袋里。
凤司岐忐忑的,见白殊不说话,趁机越过他,匆匆忙忙的跟在白大管家的身后。
白殊瞧她仓惶的背影,没说什么。
凤司岐进入白家,顾不得打量,紧跟着白琙去看望白夫人。
白夫人六十多岁了,可由于长年深居简出的原因,皮肤白皙,看着像是四十来岁。
凤司岐进到后院,看到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的妇人,忍不住感叹。
这真是,岁月从不败美人啊。
只是美人欠缺精神,一幅病弱的模样,让这美添加了一丝小心翼翼和疼惜。
白夫人原名林月盈。
不知是不是月盈则亏,她身体从小就不好,要不是现在的医疗够先进,她怕是活不到现在。
林月盈小声咳了几句,看到小儿子带回来的孩子,原本病态的脸上露出丝惊喜。“这哪里来的孩子?真漂亮。”
白琙示意女孩过去。
凤司岐得到白琙的许可,缓步来到她面前,恭敬的讲:“夫人好。”
林月盈笑着点头,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的脸。“小琙,她是谁?”
白殊今年39,白琙29,都没结婚。
林月盈原本生了老大就不打算生的,但意外怀上,便冒着生命危险生了。
做为一个没几年可活的人,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两孩子成家。
但奈何,老大是直男,就对打打杀杀感兴趣。
老二心气高傲,四处杀伐征战,要不是五年前那件事,她估计到死都见不着他几面。
因此,不知道外面传言的林月盈,看小儿子带个漂亮的女孩回来,自然忍不住多想。
白琙看突然精神焕发的老妈,顿了下,接着明白什么的黑了脸。
凤司岐不知白夫人是什么意思,见白琙不吭声,就老实的讲:“夫人,我叫司岐,是南区长大的。”
林月盈根本不介意她是哪长大的,瞧着她水灵的眼睛,笑盈盈的问:“多大了?”
凤司岐如实讲:“十七了。”
“十七……”林月盈念叨着。“十七有点小啊。”
白琙看不下去的讲:“司岐,你先进去。”
凤司岐看有点神叨叨的白夫人,又看黑着脸的白琙,乖巧的讲:“夫人,我等会再来看您。”
林月盈笑容满面,一脸不舍的点头。
等女孩进屋。
白琙赶在他母亲开口前问:“像王后吗?”
像王后吗?
林月盈一时不解,接着想到上次他同大儿子问及的事,明白什么的,面露惊讶。“她,她就是王后的孩子?”
白琙颔首。
“眼睛跟鼻子都像王后。”林月盈想着刚才的小孩。“她看起来,比北城的孩子还要活泼。”
“她很健康,也很聪明。”
“再健康再聪明,也是一个普通人,要吃很多苦。”
林月盈拉着小儿子的手讲:“这会是份比保护国王与王后还要辛苦的工作,你一定要仔细照顾她。”
她跟王后情同姐妹,虽然心疼小儿子,但这是王室唯一的血脉,她既然知道了,就不会放任不管。
白琙讲:“我会的。”
这时白殊过来。“妈,吃饭了。”
白琙便扶母亲起身。
等他们进去大厅,就看到女孩像炸毛的猫一样,警惕又不安的跟白政榆大眼瞪小眼。
严格来讲,是女孩单方面的瞪视,白政榆只是在审视。
凤司岐原是坐着的,听到脚步声立即起来,惴惴不安的恭敬讲:“中午好,大将军!”
白政榆看端庄礼貌的女孩,在桌边坐下。“坐。把这当自己的家,不用拘谨。”
这可不是我家。
凤司岐不安的看过来的白琙和白殊。
白殊那不怒自威的脸,不快又增加了分。
林月盈缓和的讲:“对,不用拘谨。坐吧司岐,别站着了。”
她说着,拉女孩入座。
凤司岐瞧温柔的白夫人,慈祥随和的白政榆,黑着脸的白殊,以及冷峻平静的白琙,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
这三个男人,随便哪个看她不顺眼,她的王位都岌岌可危,不紧张才怪了。
因此凤司岐这顿饭,吃得这叫一个心惊胆战,别说主动跟他们交谈了,就是夹菜都不敢夹远的。
不知道是他三个大男人不够体贴,还是白夫人不喜欢她,也没有人给她这个新客人夹菜。
于是,凤司岐看着一桌子的菜,不仅吃的不香,还感觉没吃饱。
等漫长的午饭结束。
林月盈捂着嘴,轻轻咳了声。
白殊和白琙看到母亲不舒服,都劝她上楼休息。
林月盈点头,笑着对女孩讲:“司岐,你好好在这玩,需要什么便跟琙儿说。”
凤司岐连忙讲:“祝夫人您好梦。”
林月盈又仔细的瞧了瞧她,被白殊搀扶的上楼了。
白殊上楼的时候看了眼他弟,意思很明显,让他赶紧跟父亲解释清楚。
白政榆很少有时间关心两个儿子,在他的观念里,男孩子过了十八岁就是大人了,因此他除了工作上的教导,对他们的感情不堪了解,也不怎么在意。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夫人的成天念叨,他也还是挺希望他们两能成家,生个孩子的。
白政榆打量了女孩一番,就问:“司岐,你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凤司岐如实讲:“还有爷爷。”
“爷爷——你母亲呢?”
怎么只问母亲?你是料定我爸爸是你的儿子吧?
凤司岐心里门清,面上装糊涂的讲:“我从小跟爷爷一起长大的。”
她想说不知道母亲是谁或是没见过,但她不想撒谎,只好强调爷爷的存在,把他往那方面引。
白政榆点头,还想问什么。
白琙出面讲:“爸,我有件事要向你汇报。”
白政榆不想答理他。“不是紧急的事情,别在家里说公事。”
家就是家,不是办公的地方。
白琙低声讲:“这是件紧急且重要的事情。”
听到这话,白政榆的视线才从女孩身上移开,看了小儿子半秒。“去书房说吧。”
白琙转头对女孩讲:“要无聊,可以去花园转转。”
凤司岐跟着起身,乖巧听话的讲:“白少将你忙。”
她目送他们父子上楼,没敢乱走,坐着等家主人下来。
不,准确的讲,是等白琙下来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