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琙垂帘瞧她。“想参与?”
“倒也不是想参与。”凤司岐以退为进的讲:“我是觉得我可以帮帮忙。”
“忙的过来吗?”
白天要学习,晚上要学打架,确实忙不过来。
凤司岐犹豫的讲:“可是,仿制军工厂配置的门店,就在这次失火的范围内。现在那家厂,估计化成灰,老板不是跑路就是死了。”
想要南城的线索吗?我有办法啊!
白琙看睁着黑亮的大眼睛,无辜又狡猾的女孩,想了半会。“有需要了,会找你的。”
南城失火,险些殃及第一图书馆,那位戴先生的目的达到了,却无疑是自掘坟墓。
在皂地星发现的那艘运水舰,因为没有任何确切的信息,他交给走私局也是例行公事,之后忙着葬礼的事情,都快忘记这回事了。
现在看来,那艘Gt1088运水舰一点也不简单,甚至比南城那些造反的更为重要。
凤司岐点头,知道白琙是敷衍自己的。这对他来说都是可以控制的小事,就是有点麻烦而已,怎么可能会需要她这小废物的帮忙?
不过他愿意这么说,说明还是在乎自己感受,不让她觉得自己在自找没趣,或是异想天开。
白琙把飞行器停到阳边上,对突然安静下来的女孩讲:“到了。”
凤司岐听到他的话,连忙解开安全带,跟他下去。
白琙的家,是在一栋五百多层的高楼上,这也是北城最高的大楼之一。
凤司岐站在阳台上,看眼下灯火辉煌的城市,疑惑的讲:“这是不是有点高了?”
高到,她可以看到王宫。
凤司岐眺望遥远的天际边,破晓夜空下的王宫,想这白琙是不是有点啥毛病。
她在厂里拧过一段时间的螺丝,后面连捡废品都要绕它走。
谁下了班,还要天天盯着上班的地方看啊?!
白琙未在意她的话,拉开落地的玻璃门,进去里边。“进来先擦脚。”
擦脚?
凤司岐闻言,疑惑低头,看自己又黑又红的脚丫。
黑是大火留下的灰,红是踩着张晟等人的血。
浑身无一物,只穿着白琙外套的凤司岐,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件事。
该不会——他进来的时候,自己就这样了吧?!
操,以后她要穿能防火的衣服!
可是——谁没事,跑去火里玩啊!
凤司岐很郁闷,在阳台门口的地毯上擦了擦脚,有些谨慎的踩到光可见人的地板上。
还别说,白大管家不仅把她生活照顾的明明白白,家里也收拾的清清楚楚。
白琙从房间出来,对转着眼珠到处看的女孩讲:“衣服和毛巾在浴室,洗完再看。”
这是怕自己把他东西弄脏了吧?
凤司岐去浴室的嘟囔:没想到他还有洁癖。
白琙等她进去浴室,走到阳台,给信得过的人打了个电话。
Gt1088运水舰交到走私局没多久,那些人就策划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基本可以肯定里面有那位戴先生的人。
如果不是从走私局里的人走漏风声,对方不会那么快确定Gt1088落在他们手里,且正在被部门查办。
白琙刚才对女孩说的,确实是骗她的。
那个神秘的戴先生,加上一群疯狂的反叛份子,他们今天敢拿图书馆挑事,明天就敢烧王宫,为了她的安全,这件事她还是不参与的好。
白琙打完电话,靠在阳台上,吹着夜风,瞧着鱼肚白下的王宫。
这里离王宫的直线距离是四十三公里,悬浮车需要十分钟,飞行器只需要十秒,这意味着,无论王宫发生什么事,他都能第一时间赶到。
可赶到又有什么用呢?
国王与王后还是死了。
白琙站了会,回去房间,看到女孩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白琙看她安静的睡脸半会,反手将传来风声的玻璃门关上。
-
凤司岐这一觉,直接从清晨睡到当天傍晚。
不知是超高建筑的原因还是怎么的,从落地窗洒进的阳光异常明亮,它们一道道落在地板上,温暖和谐,使房里的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唯美,像是童话故事里般漂亮。
尤其是灰色沙发上,卷着白色毛毯,睡得四仰八叉的女孩。
在斜阳的轻抚下,美得如花似玉的女孩,皮肤晶莹剔透,看起来吹弹可破,漂亮极级了。
她绯唇微张,呼吸均匀,像极里了童话里无拘无束,不知世界深浅的主角,正无忧无虑的享受她的美梦。
直到——
沙发上的女孩翻了个身。
接着又似感到光线太过耀眼,她又翻了半圈,伸起手臂想挡住眼睛,结果“咚”的一声,滚到了地板上。
凤司岐摔得有点懵,抱着毯子,看着豪华又陌生的环境,半天才回过神来。
凤司岐缓慢的转动头,看安静如尘的房间,再转头,眯起眼睛看落地窗外刺眼的夕阳。
她这是,睡了一整天吗?
凤司岐打个哈欠,不想动。
但——她饿了。
凤司岐听着肚子里的叫声,挣扎的爬起来,将毯子扔沙发上。
她去浴室洗了把脸,清醒过来,便去厨房翻吃的。
嗯,很好。
厨房比她脸还干净,一看就不像有人用过的样子。
凤司岐放弃在这里寻找食物的想法,转身去客厅的冰箱找。
然而冰箱里除了几瓶水,连根鸡毛都没有,更别说鸡蛋面包这些东西了。
凤司岐瞧着空空如也的冰箱,心想白琙他是不用吃饭吗?
他不用吃饭,是打算把她也饿死吧?
这里几百层楼高,她没有飞行器也没有悬浮车,更没有身份卡,她连坐电梯出去找吃的都不行。
更惨的是,她没带手机!
凤司岐回到沙发上,想要怎么解决当下这个难题。
她是凤凰星的女王,看着很富有,但她现在很饿。
白琙是她的大管家,看着很听话,但她现在拿他没一点办法。
凤司岐磨牙。
暗想总有一天要把这冰箱塞满吃的!
凤司岐无力的撑着脑袋半会,大厅突然响起“滴”的一声。
放着终端的电视柜上亮起束蓝光,接着全息屏从中间向两边展开。
凤司岐看到视迅里的白琙。
从视迅背景来看,白琙是在外面的,不知是结束工作回来了,还是工作到一半想起她,所以打电话来问问情况。
凤司岐没力气猜,望着他讲:“我饿了。”
算起来,她已经一夜加一天没吃东西了。
做为一个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这个家但凡有个能吃的,她都能把它吃掉。
可问题是,这个家能吃的,大概就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