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开宇握了握枪,十分后悔刚刚他为了不杀人选择射击她的肩膀,而不是头和心脏。
“行了,少说废话。”领头男盯着白计安,“他状态不对,万一像实验体那样突然暴走,我们全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好吧。”金熙真哼道,“本来还想再玩一会的。”
两人回身,四周的部下瞬间围上来。
栗山凉转眼看去。除去领头男和金熙真,十三人。假如聂开宇可以在五秒内用枪制服两人,余下的十一人,他放手一搏,应该不会有问题。
“凉。”白计安握住他的手,凝视聂开宇手上的沙漠之鹰,摇了摇头。
对啊,他差点忘了,他们还有枪。
栗山凉无力地垂下头,一只小巧的铁皮罐子滚啊滚,滚到他的脚尖。
面对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所有人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这是……栗山凉睁大眼。
“烟雾弹!”
烟雾爆开的瞬间,聂开宇把手枪塞给栗山凉,而后他伸手拉过白计安背到背上,小声道:“贺威来了,掩护我。”
“你知道往哪跑?”
没有提前计划,浓烈的烟雾下,无论敌我都处于劣势。尤其像聂开宇这样完全没有过实战经验的人更是劣势中的劣势,搞不好一个不小心,直接撞敌人怀里都说不定。
“我不知道。”聂开宇顿了一下,坚定道:“但贺威肯定知道。”
既然他会用烟雾弹,就证明他准备好在烟雾中接应他们。否则,他是疯了吗,出来添乱!
两人选择一处径直跑。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拉住聂开宇的肩!
栗山凉举枪,贺威从烟雾中钻出:“是我。”
随着贺威冲出烟雾,聂开宇感觉自己的身体内外都被裹了一层灰。
“给我。”
他松开手,贺威横抱白计安带到树下。
“计安。”
他抹去白计安额上的细汗,指尖颤抖。
“怎么回事?”他凝视白计安昏迷的脸,问道。
“注射剂。”栗山凉说,“计安哥为我挡下了注射剂。”
贺威猛地回过头,哑声道:“什么注射剂?”
“和蓝色注射剂很像,但又不一样。”
“是蓝紫色的。”聂开宇道,“应该是新型药,之前没出现过。”
贺威呼吸都不稳了。
“还有,”聂开宇看着栗山凉,“金熙真原本的目标就是计安,不是你。她用注射剂攻击你只是为了让计安看到。他看到必然不想让你像他一样,所以冲上去保护你是一定的。金熙真就是看准这一点,才会对你发起攻击。证据就是她在成功袭击计安时喊的那句「成了」。”
“让我掉进密室的卡片也是为计安哥设计的……”栗山凉猛锤树干一拳,恨道:“「黑桃主」到底为什么非要活捉计安哥不可?!”
贺威道:“注射剂呢?”
聂凉相视,想起金熙真中枪也不忘回收注射剂。
“在金熙真手上。”
贺威起身,说道:“你们照顾好计安。”
聂开宇一惊,连忙拦住他,问道:“你要干什么?”
“没有注射剂,韩枫就没办法分析成分配置新的缓释剂。我要把注射剂拿回来。”
“可现在烟雾已经消散了,你只有一个人!”
“我也去。”栗山凉起身。
“不行。”贺威执意道,“让他一个人守着计安,我不放心。”
“那至少拿着这个!”
把枪插进腰间,贺威很快消失在丛林当中。
“咳咳咳咳……”
“我去,什么玩意儿!”领头男挥开烟雾,看着一群咳个不停的部下,咆哮道:“人呢!我要的人呢!!跑哪去了!!!”
众人吓得浑身一抖,纷纷向同伴看去,希望能有一个人突然站出来,说人在他那。
结果,没有一个人。
答案明了,领头男的脸顿时青了。
一地狼藉,他的部下伤的伤,爱犬死的死,结果到最后,他要的人也没有带回。
死定了。
倘若他两手空空地回去,一定会被扔进囚禁室,当做实验体活活折磨致死!
“操。”领头男咬紧牙关,怒吼道:“操,快去找!去找!!要是找不到,你们全家都得死!”
众人全身一抖,连忙准备四散巡山。
与此同时,一人从山石后缓缓走出,为混乱的画面按下了暂停键。
金熙真定睛看去。忽然,她笑了:“贺威。”
“贺威。”领头男不解:“他是谁?”
金熙真耸了耸肩,说道:“不知道,我只是在「组织」的S级暗杀名单中看过他的照片。”
领头男不悦地皱起眉头,金熙真斜眼看他,似笑非笑道:“你没看过?”
领头男狠瞪她一眼,暗道此女果真如传闻中令人憎恶。
她明知「组织」的规矩,非干部无权限查看S级暗杀名单还要明知故问,无非是想炫耀自己曾经的身份,顺便爬到他头上踩一脚。
可现在他碍于「黑桃主」没办法动金熙真……领头男盯着贺威,说道:“既然是被填进暗杀名单的人,就不用像抓白计安那样手下留情了。”
正好,他现在怒气正盛。
“所有人一块上,杀了他。”
话落,领头男双手叉腰,似乎在等一出必胜的好戏。结果,浮现在他脸上的惬意,在贺威一拳废掉一人的瞬间,消失了。
他不敢相信地睁大眼,隔着几米的距离,他竟然能清晰地听到部下骨头断裂的声音。
同时,恐怖如斯的实力也吓退还未冲上去的人。他们四肢僵硬地杵在贺威身前,他进一步,他们哆哆嗦嗦地退两步。
忽然,其中一人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枪对准贺威。
“别,别过来!”
贺威无视在空中乱颤的枪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持枪人,问道:“你上膛了吗?”
男人一怔,贺威一把握住他的手枪,一脚踹上他的中腹!随着胸骨发出“咯嘣”的脆响,男人飞出,狠狠撞在树干上!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他顺着粗壮的树干,如无骨动物般绵软滑落,重重砸在地上,嘴巴似新生泉眼,涌出大量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