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陛下,援军将领受伤了,他们的士兵将他们的将领送到了船上医治。”
君士坦丁十一懵了:“你说送到了哪里?”
“船上,就是他们来这里时,坐的船。”
君士坦丁十一大骂道:“走了多久了,难道就没人拦住他们吗?”
“走了好一会了……”
传令兵话还没说完,君士坦丁十一便急匆匆地带人去拦,一边走,一边还不停地念道:“一群蠢货,他们哪里是去医治,分明是要跑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要是放他们走了,那对军队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
金角湾,
援军将领刚一上船,整个人瞬间就“好了”,不仅麻利地帮助士兵扬帆,还帮着士兵收锚,“搞快点!搞快点!再拖一会,就来不及了。”
正说着,远处刚好出现了往这边跑的君士坦丁十一,一个国君,毫无威仪地奔跑,看上去,比一个乞丐还狼狈。
援军将领暗骂不好,再次催促手下士兵动作麻利点。
等君士坦丁十一来到港口时,对方已经驶出了一段距离,就像希望一样,离他越来越远。
君士坦丁十一颓废地瘫坐在地,看着眼前的港口,心中是无尽的悲凉,曾几何时,他的祖辈是多么的威风,而如今,连最后一块土地也要从他手中失去。
清风拂面,君士坦丁十一微微冷静了下来,他握紧拳头,试图让自己振作起来:“传我的命令,这里事情,不许让其他人知道!”
说着,君士坦丁十一提着宝剑,向城墙方向赶了回去。
纸包不住火,是这世间亘古不变的道理。
同样的,援军撤走的消息,哪怕没人说起,但战场上,一下子少了几百个人,尤其是防守总人数不超八千的陆地城墙,那便更加显眼。
恐惧,没人见过它的模样,但它一旦产生,便像瘟疫一样,快速地在人群中传播,而人只要畏缩,放在战场上,那就是连猪都不如的存在。
并且最糟糕的是,当军中情绪不稳定时,他们的君主,君士坦丁十一还在赶回来的路上,而不见君主的身影,也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几乎是顷刻间,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便被奥斯曼人占领。
君士坦丁堡的士兵如雪崩般逃散,但奥斯曼士兵的屠刀却在大街小巷穿梭,无论男女老幼,都成了对方武器下的冤魂。
金钱,或者是一切值钱的财富,都成了奥斯曼士兵争夺的目标。
君士坦丁十一看着一个个从他身边跑过的士兵,心中只觉得五味杂陈。
就在他出来追人的时间里,君士坦丁堡竟然就被攻破了!
一个将领来到君士坦丁十一面前,苦苦劝说道:“陛下,咱们快逃吧!敌人已经杀进城了!”
君士坦丁十一将头上的皇冠正了正,没有多说一句话,径直地向城墙方向走去。
一滴泪水落在将领浓密的胡子上,这一刻,他也停下了脚步,默默地跟在了自己君主的身后。
第二天,在残破的君士坦丁堡里,人们看见了一个被十几根长矛刺穿身体的君主,他顶着几根入体的长矛,僵直地站在这片土地上。
……
君士坦丁堡陷落的消息,如同惊雷,炸响了整个欧洲。
就此,中世纪的帷幕悄然落下,不过与历史不同的是,英法百年战争仍未结束,胡斯运动的星火也未熄灭,反而愈演愈烈。
这一切,似乎随着亨利的干涉,变得扑朔迷离,帝国之间的争霸,也即将进入高潮。
在波兰,狡猾的万斯有阴谋之路;
在匈牙利,稳重的西德有中兴之路;
在奥斯曼,敏锐的穆罕默德二世有征服之路;
在圣神罗马帝国,摇摆的诸侯有独立之路;
在葡萄牙,两面三刀的亨利王子有称霸之路;
他们终将以亨利为中心,交织出一个未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