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懂啊,小神医居然骑着一只异常高大肥硕的野山羊过来的。据说一路上不走寻常路,翻山越岭抄小道,换成谁也追不上啊!
“输了就是输了,别替他找借口。小神医呢?她一路舟车劳顿,又给我做了一台复杂的手术,一定累坏了吧?把她请到镇子上我的住所,好好招待她!”孙将军道。
亲卫笑笑,道:“小神医早已被小将军请走了!小将军亲自来的!”
“都说小将军把小神医当亲妹子宠着,果然传言不虚呀!”孙将军略带八卦地摸摸自己的下巴——自己若是认了小神医做干女儿,岂不是比小将军高了一辈儿?
突然,他又缩了缩脖子,瞬间又怂了——以前在军中跟王爷称兄道弟,若是让王爷知道自己想做他的长辈,肯定会被打成猪头的!
“前面的战斗,结果如何?”孙将军又问道。
亲卫脸上露出喜色,道:“大捷!刘愫那厮,被小将军一枪挑下马,死得不能再死了!剩下的乌合之众,如溃堤之水,被我们打得丢盔弃甲,一下子退了几十里呢!”
晚上,孙将军起了高烧,张府医想尽办法,都没退下去,又把宋子苒给请来了。宋子苒给他打了一针抗生素,又给他开了药方。两副药喝下去——烧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宋子苒又在军营呆了三天,不知把多少濒死的士兵,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前线拼杀的将士,士气空前高涨,一个个不要命地往前冲。用他们的话说——有小神医坐镇后方,等于多了一条命,怕啥?干就完事儿了!
捷报一次次传往崇州,辰王喜得多吃了两碗饭。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战场,重展雄风!
于是乎,他把房文韬从战场上调回来,替他稳住大后方,自己带了一队人马,美其名曰去增援——前线哪需要增援,他就是手痒痒了,想干仗罢了!
这时候,宋子苒已经重新回到了崇州城。辰王兄弟联手,并肩作战,一路高歌猛进,把战线一路往南推移。
崇州城只在战争刚起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的混乱,很快又恢复了秩序。随着捷报一次次传来,崇州城的百姓安全感爆棚,他们对萧家兄弟迷之自信,认为有他们在,战事就波及不到崇州!
随着一些达官贵人和商户北迁,崇州城愈发热闹起来,繁华程度不比现在的京城逊色。京城,在沦陷后,早已成了一个空壳,稍微有门路的,都早早外迁出逃。
就譬如卢家吧,陆陆续续迁至崇州,就连卢尚书也在老皇帝病重时致仕,说是在京郊的别院休养,实则悄悄北上,跟儿孙们在崇州会合了。
那些有能力的官员,辰王都予以重用。辰王知人善用的名声传出,愈发吸引了更多的人来投奔。用宋清墨的话“崇州城扔根棒子,都能打到两个五品以上的官员!”
这些都跟宋子苒无关,她的生活忙碌而有序地进行着。制药、培训军医、教授弟子……偶尔给重症病人出诊。
阿仁、林婉儿和赵春晖,努力上进,天赋还不错,宋子苒就把他们当弟子调教。后来在青玄神医的主持下,进行了拜师的仪式,小小年纪的她,已经是三个弟子的师父了。
春种秋收,一年又一年,高产的玉米和番薯,已经在北地普及开来。就连亩产四五百斤的小麦,也在黑土地上大面积种植。崇州军压根不用担心军粮的问题。
而洪武帝登基后,穷兵黩武,不但不休养生息,还加重了百姓的赋税。受战乱影响,大面积的良田成为荒地,流民四散,爆发了不少农民暴乱。后方不稳,前线一再失手,他这个皇帝做得是焦头烂额。
再加上任人唯亲,护送粮草的人,不但贪墨军粮,还延误时机,害得前线的战士们饿着肚子上战场。一部分战士当了逃兵,还有临阵倒戈的,一时之间洪武帝的军队溃不成军。
洪武帝五年,崇州军在辰王兄弟的带领下,直指京城。洪武帝想凭着京城坚固的城墙,背水一战,负隅顽抗。这时候,辰王六年前埋下的钉子——陈洪,终于浮出水面。
陈洪策反了一批将士,跟崇州军里应外合。京城被攻破,皇宫被攻陷,洪武帝带着残兵仓皇逃出京城。
又过了三年,各地乱军被评定,洪武帝在萧家兄弟穷追猛打下,自缢于庐山顶峰的一颗古树上,自此结束了长达十多年的战乱!
“爷,奶!四叔来信了!”宋四毛挥舞着手中的信笺,咧着大嘴从院门外冲进来。
宋家此时已经搬进了四进的大宅子,每一房都有一个独立的院子,不必一大家子都挤在一起了。宋子苒依然跟着爷奶,住在“荣春院”,不但有独立的闺阁、书房,还有制药室、存药房、教学室……
此时,一位身形袅娜的豆蔻少女,正在葳蕤的蔷薇下,素手纤纤,调制着药丸。听到四哥的声音,少女缓缓地转身,只见她肤如凝雪,眉若弯柳,一双黑如墨珠的大眼睛中,仿佛有星河洒落,两排长睫如两排小扇子,随着扎眼轻轻扇动,直扇到人的心灵最深处……
少女朱红的丹唇轻启,声音如黄莺般清脆,如山泉般清透:“四哥,爹来信了?”
“嗯,嗯!快打开看看!四叔是不是又打了胜仗了?是不是又给你搜集到有趣珍贵的宝贝了?”宋四毛已经成为身材魁梧的青年了,剑眉星目,颇为俊朗,是崇州不少老丈人心中的佳婿人选呢!
随着宋家叔侄在军中职位越升越高,宋家的几个毛们,都成了香饽饽,这两年宋家的门槛儿都快被媒人给踩坏了!
“瑾瑜小将军上次来信说,已经将洪王余党一网打尽,这时候应该班师回京城了。爹爹来信,莫不是又得了封赏?”宋子苒搓好最后一个药丸。一旁的小丫鬟,赶紧端了清水上前,在宋子苒清洗干净手之后,又递上了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