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子怀里的小郡主,被几个哥哥吵得有些烦了,亮起小嗓门,张大嘴巴哭起来……
郑公子轻轻地摇晃着手里的小奶娃,柔声哄着。不过,小郡主也是有脾气的,睬都不睬,只是一味地啼哭——干打雷不下雨。
早就找好的奶娘见状,走上来恭敬地道:“公子,把小郡主给奴婢吧,她应该是饿了!”
奶娘接过小女婴,到旁边的耳房去喂奶去了。
立王一冲进屋,就来到床边蹲下,抓住王妃的手,满含心疼地道:“念念,你受苦了!”
“王爷,咱们有女儿了,再辛苦也是值得的。”立王妃摇摇头,柔柔地一笑道。
立王心有余悸地道:“不生了,就是这一胎再是臭小子,咱也不生了!我是喜欢女儿,可是女儿跟念念你比,自然还是你最重要!可吓死我了,刚刚要不是下人拦着,我就冲进来了!”
“你进来有啥用?不够给小神医添乱的……这次,可多亏了小神医。她,救了咱们夫妻俩的命,是咱家的大恩人!”
立王看向宋子苒,虎目中饱含感激:“对,小神医是咱们全家的大恩人!以后,你的事就是立王府的事,只要您开口,哪怕穷整个立州之力,也会帮您办成的!”
“王爷王妃言重了,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分,我只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而已。二位不必挂怀!”宋子苒淡淡地道。
当立王得知,为了这个女儿,王妃的肚子上被划开了,心疼得脸上的肉直哆嗦。他紧张而又焦急地看向宋子苒:“小神医,念念的肚子被划了一刀,对她今后的身体有没有影响?会不会影响健康和寿数?”
“好好休养,对以后没什么影响。对了,两年内不能怀孕,切记切记!”宋子苒道。
“不怀,以后都不怀了……”立王用力地点头,突然他吞吞吐吐地道,“小神医,有没有那种……吃了以后就不会怀孕的药?”
宋子苒点点头道:“我给王妃配避孕的药丸,每次同房前吃上一粒……”
“念念吃了不会对身体有啥危害吧?有没有我吃的?”立王微红着也一张老脸,眼神不敢跟宋子苒对上。哎妈呀,从五六岁的孩子口中听到“同房”二字,怪难为情的。
宋子苒淡淡一笑,道:“放心吧,我配的药丸,不但没有副作用,还会改善王妃气虚、宫寒的毛病,有益而无害!”
福丫出品,必属精品。有副作用的药物,岂不是堕了她天才神医的名声?
宋子苒又说了一些术后的注意事项,便回到立王给安排的院子休息了。吴婆子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谁懂她的心情啊!才六岁的小娃娃,面无表情地划开活人的肚子,手丝毫不带犹豫的。
大夫不就是给人把把脉,开开药,包扎包扎伤口就行了吗?又不是仵作……咋还给人开膛破肚呢?
想起产房里的那一幕,吴婆子对着一桌的山珍海味,都没有了胃口。可她的宝贝孙女,该吃吃,该喝喝,甚至还饮了一杯血红色的石榴汁——要不怎么说,她孙女是天生的医者呢?这心理素质,足够强大!
在立王的一再挽留下,宋子苒又在立王府停留了十日。这十日中,立王妃恢复良好,在药补和食补双管齐下中,立王妃面色红润,眼看着胖了些呢,一点都看不出是做过手术的人。
小郡主也被养得很好,白白胖胖,性格也很好,整日除了吃就是睡,一点都不闹人,很好带。
立王妃说,这孩子是沾了小神医的光,才能平安出生的,想让宋子苒给她取名字。
宋子苒哪会啊!人家可是王府的小郡主,要是给取个不合适的名字,长大了不得记恨她一辈子?再说了,她还是个六岁的宝宝呢,字没认得几个,能取啥好名字?这当爹做娘的,心也太大了吧?
在她非常坚定地推辞再推辞下,最终,立王和立王妃给女儿起了个“福宝”的小名儿。小神医的乳名中带了个“福”字,家庭和睦,被千娇万宠,还聪慧过人,小小年纪就暴露出学医的天赋。跟她乳名相似,说不定能沾沾小神医的福气呢!
立王甚至想把女儿的大名中,也带也一个“苒”字——宋子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见过蹭吃蹭喝蹭顺风车的,没见过还蹭名字的!如果救了王妃母女的,叫二狗子、狗剩子,难道你们也要给闺女的名字带“狗”字?毕竟贱名好养活嘛!
宋子苒回到崇州的时候,已经到了秋收时分。毫无意外,军中的屯田获得了大丰收。玉米平均亩产在八百斤左右,红薯则达到了千斤。这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再也捂不住了,很快传遍了整个崇州。
崇州的百姓沸腾了,纷纷跪在地上向苍天跪拜——他们坚信,是辰王的仁慈和贤明感动了上天,赐下神迹。
可不是神迹嘛,以往他们也种过苞米,亩产能达到两百斤已经不错了,现在居然轻轻松松翻了四倍。还有什么番薯,据说是从番国寻来的种子,亩产更是达到了一千斤!
辰王府传出消息说,这两样高产的种子,明年会在整个崇州推广种植,也就是说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也能种上高产的种子……
亩产八百斤!就是上交一半,剩下的也比以前的收成高上一倍呢!是不是代表,将来他们不用数着米粒下锅,能顿顿吃上饱饭了?
老百姓们巴巴地等着,他们坚信能在灾年掏空王府救济百姓的辰王,一定会带着他们脱离苦海的!一时之间,整个崇州府,乃至刚并进崇州的州县村镇,无不欢腾一片,每个人的脸上都焕发出希望的光芒!
紧邻着崇州的立王听说了,终于舍得放下自己的宝贝闺女,马不停蹄地赶往崇州,赖在辰王府不走了——辰王不答应卖粮种给他,他就在辰王府一直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