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得替哥哥多跑几趟,刘备三顾茅庐才请来了诸葛亮,只要他多请几次,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诚心,总会有成功的时候。
宋子苒有些奇怪地问道:“瑾瑜小哥哥,今儿怎么就你自己独自过来了,另外三位小公子呢?你们不是一向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吗?”
萧瑾瑜道:“他们去军中历练了,我取了药以后,直接去边军,跟他们会合。哦,你大哥、二哥也跟去了。放心,现在没什么战事,不会有危险的。你爹也在,有没有什么要给他带的,我给你捎上。”
“有!有!”宋子苒连声道,“正巧前两天做了些狼肉干,劳烦瑾瑜小哥哥帮忙捎带过去。”
“狼肉干?”萧瑾瑜挑了挑眉。
“等下。”宋子苒进了正屋,其实是从空间里,取出一大包 狼肉干,分出一小包出来,递给萧瑾瑜道,“尝尝。”
萧瑾瑜一口下去,眼睛骤然一亮。从京城到崇州,他自诩尝过各种美味,零嘴和糕点也几乎都吃腻了。可是,这狼肉干的味道,实在是太浓郁太丰富了,让他有期待感的食物,真的不多了!这狼肉干算是其中一种。
他那双俊美的眸子,扫了一眼小福丫手中的布包——分量不多,瞧着也就三五斤的样子,让他如何好意思开口?
“瑾瑜小哥哥,这个是给你的!喜欢就留着自己吃,不喜欢的话就赏给下头的人。”
俊美小少年闻言,红润的唇缓缓勾起,俊秀的容颜仿佛又增色几分。宋子苒心中偷笑:谁又能抵挡得住美食的诱惑呢?
吴婆子听说小公子能给老四捎带东西,忙收拾出一个大包裹,里面大都是四儿媳妇给老四做的衣裳和鞋子。
自从听说军队中拉练,最费衣服和鞋子,苏云每晚都会做一个时辰的针线,已经做了好几身衣服和鞋子。一针一线,代表她千丝万缕的思念,现在终于有机会送过去了!
辣椒一茬一茬地成熟,辣椒膏和风湿膏药也一批一批地送往边关。虽然离人手一瓶还差得远,但却能鼓舞人心——辰王人虽离开了军营,却一直心系边军,就连他们的冻疮都能考虑到!
还有前阵子的金创药,辰王府的小金库,肯定又给掏空了!再没有比辰王,更穷的藩王了!这都是因为替朝廷养着他们这些边军呀!
后山村,从地里回来的宋老汉,心情美美哒。他坐在院子里,跟正在收拾野兔子 的吴婆子道:“咱家的麦子,长得不错。今年又是个丰收年……”
他的话还没说完,羊咩咩就像牛犊子似的,从外面冲进来,在院子里像发疯似的东奔西突,晾菜干的架子,都被它顶翻了。
吴婆子眉毛倒竖,气得七窍生烟,大吼一声:“羊咩咩!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老大呢?把刀拿来,今天宰羊喝羊汤。”
小十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抱住比它高上许多的野山羊的……腿,哭闹着:“不杀!不杀咩咩,咩咩跑……”
羊咩咩不耐地蹬蹬腿,小家伙摔了个屁股蹲儿。羊咩咩烦躁地原地转圈圈,又一头抵在宋老汉坐的板凳上,把凳子顶散架了,宋老汉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吴婆子气不打一处来,从厨房里拿出菜刀,冲着羊咩咩去了。羊咩咩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它踩着倒塌的架子,一个飞纵,跳上墙头,表演山羊走“独木桥”。
宋老汉觉察到不对,皱眉道:“老婆子,你有没有觉得,羊咩咩这几天不太对。还有后院的鸡鸭,也比以往聒噪……”
“你的意思是……”吴婆子想到她小的时候,某次地龙翻身,鸡鸭和动物们,也都很反常。那次地龙翻身,半边山都塌了,把东边一整个村庄都给埋了,无一人生还。村里大多数房屋都倒塌了,压死压伤一大批人……
宋老汉吧嗒着孙女给买的旱烟袋,眉头紧锁,沉吟着道:“天灾之年,往往都是动物先感知到……还是早做准备吧?我去村长家,跟他唠唠嗑……”
吴婆子不禁拍着大腿道:“老天爷呀,这还让人活不?才刚刚消停几年?又开始折腾人了……”
宋子苒从外面小跑着进来,她对吴婆子道:“奶,我和哥哥们在山上挖草药,看到山蚂蚁成群结队地搬家,还有好些蛇虫,都出来了!哥哥还逮了两条手腕粗的蛇呢!”
“蚂蚁搬家蛇过道,明日必有大雨到!难道又要发生涝灾了?”吴婆子一把将孙女搂在怀中,自言自语着。
前几年洪涝严重,田里颗粒无收,山上的野菜被吃完了,连树皮都给人剥了吃了。那一年,村里饿死病死的加起来足足有三十多,家里两个没满一岁的小孙子,也是那时候没的……
吴婆子想到地里的庄稼,都开始抽穗了,一个多月就能收获。老天爷啊,你能不能开开眼,让他们收了这季庄稼在发飙?老百姓辛辛苦苦几个月,就盼着这些救命的粮食呢!
吴婆子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抱着孙女赶紧往屋里跑。她从土砖缝里,把自己积攒的银票取出,塞给宋子苒,道:“福丫啊!把这些放进你的福地里……哦,还有肉干!若是真的遭了灾,这可是能救命的!”
宋家留的三匹狼,都是最肥的,除了红烧着吃了两顿,其余的都烤成了肉干,足足有两百多斤呢!肉干挡饿,应该能吃上一段时间。
“对了,还有粮食!走,跟奶到地窖里去看看……”宋子苒又被她奶抱到后院的地窖边上。
吴婆子打开地窖,通通风,小心地爬下去。宋子苒也顺着梯子,出溜下去。因着快收庄稼了,宋家没屯多少粮食,只够他们吃上俩月的。地窖里还堆着十几个南瓜。
吴婆子问道:“福丫,你的福地有多大?能放下不?”
她一根筋地认为,宋子苒的空间,是神仙赐给她的洞天福地。宋子苒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这样任她误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