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让我媳妇儿自己一个人回娘家啊!?”
宋凌峰说,“我现在一日见不到她,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别说是一整日了!
就算是半日,他心里都空空的!
裴策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模样儿,就瞪了他一眼,“亏你还是大将军!”
“那兄长你还是探花郎、翰林院编修,深受圣上赏识呢!可你不也是一朝就着急忙慌的回家么!?”
他为什么着急忙慌的回家!?
眼下嫂子随时都有可能发动,说到底不就是想回家多陪陪嫂子么!?
他这么一说,裴策就接不上话了!
因为宋凌峰说的就是事实!
见这小子巧言善辩,他就说:“行行行,你要跟着一块走,那就走!
你都不怕人家笑话,我怕什么?”
“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宋凌峰可不怕这个,“我媳妇儿回娘家养胎,我这个做丈夫的跟着去,这有什么不妥!?
谁若是笑话我,我指定回得他无话可说!”
裴允璃见他们两个又开始斗嘴了,就示意麦冬她们快去收拾东西。
半个时辰后,裴詹勇父子就带着他们两口子回安远侯府了。
而靖国公府这边的席面也是刚刚结束。
实际上三公主说裴允璃身子不适,宋将军接了人先走一步时,八王妃母女就已经没什么心思张罗这宴会了!
只是碍于那么多人都还在呢,八王妃这才撑了一会儿。
如今宾客都散得差不多了,她当场就气得砸了不少东西。
“好一个裴氏!”
“亏我还以为她是个软的,谁成想,她就是块硬骨头!”
她都搬出太后这座大山来了,她竟也能坐得稳当,一点都不慌张!
星澜郡主也是一肚子的火!
她说,“母亲,她不就是仗着肚子里有个货,所以才这么嚣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么!?
哼!若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还能嚣张得起来么!?
宋将军还会如现在这样子紧张她吗?”
左右不过是没出生的孩子,收拾起来,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星澜!”
八王妃见她口无遮拦,就示意她先闭嘴!
随后,她看了那些丫鬟婆子一眼,等那些奴才都退下去了。
她才走到了自家宝贝女儿身边,怜爱的摸着她的头发。
“星澜,你一定要记住,这里是京城,不是西北。
而且,这里也不是你父王原来住的府邸,这里是靖国公府。”
如今靖国公虽说是站在自家王爷这一边的。
但上一次张、宋两位将军以及安远侯都到了西北,他们三人联手,将王爷好不容易挖掘出来的金矿银矿都上报给了朝廷!
如今圣上,怕是已经开始怀疑王爷了。
若满朝文武知道了圣上的疑心,靖国公为了自保,也不会向着自家王爷的。
她不好将这些与女儿说那么仔细,但她再三强调,“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所以一定要多加注意!”
就算她是金尊玉贵的郡主,那也是要谨言慎行的好。
星澜郡主听了,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见女儿点头了,八王妃就柔声说,“你放心,你想要的,从小到大,我与你父王都会给你弄来。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听到自家母亲这么说,星澜郡主瞬间就笑了起来。
她抱着自家母亲撒娇,“母亲,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不过下一瞬,她就有些担心,“现在宋将军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找了他好几次,他都说忙!
这两日,我追到军营去,都没能见他一面……
母亲,我要怎么办才好啊?”
在西北的时候,多的是大家公子上门求娶她!
如今她为了宋凌峰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他竟无动于衷!
“别担心,母亲自有法子。”
……
安远侯府。
裴允璃一到,裴夫人与陆昭影就迎了上来。
看着自家嫂嫂那大大的肚子,裴允璃心惊胆战得很,“嫂嫂!你慢些!你慢些!”
她上前扶着陆昭影,“不是已经到日子了,怎么还没动静啊?”
论理,是该发动了的。
可都这个时候了,竟也没个动静。
“你急什么?”
陆昭影见小姑子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担心自己,就说:“你哥哥早就找好了稳婆、大夫,他们都在府里住下了!
如果有动静,他们会立刻赶过来。
如今你这个情况,我才担心你呢!
听说今日八王妃联合靖国公府给你设了个鸿门宴?
你老老实实与嫂嫂说,她们怎么着你了?”
靖国公府的帖子,也有给他们安远侯府送!
但裴夫人以自家儿媳妇生产在即为由,推了。
但后来她听人说,自己闺女应下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立刻让人去靖国公府那边打听消息!
得知自家闺女被刁难时,她心都在滴血!
如今见着女儿回来了,脸色又不是那么好,裴夫人也是心煎得很,“好阿璃,都是母亲不好,叫你受委屈了……”
“母亲、嫂嫂!”
见她们都这样,裴允璃就说,“我没事儿!三公主护着我呢,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现在气色不好,那是因为早上太早起了!
又折腾了这么久,又困又累……”
“困了!?”
一听自家小姑子说累了,陆昭影就打发了丫头婆子们去收拾屋子。
“快快快,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
剩下的,扶着你们家主子回院子里去!
将军妹夫,你一会儿也陪着阿璃去歇息!
阿璃,你先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了,嫂嫂给你做红烧狮子头吃!”
见她把自己当小孩儿哄,裴允璃是哭笑不得的。
但同时,她也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
这一世,大家都活得好好的,真好。
半刻钟后。
她换了衣裳躺在床上,搂着宋凌峰的胳膊,就踏踏实实的睡了过去。
见她很快就入睡了,宋凌峰就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摸着她的肚子。
眼神从一开始的凌厉,到后来的渐渐柔和。
等到她睡熟了,他就小心翼翼的将手抽了出来。
他没吵醒她。
出了屋子,他就问侯在廊下的四顺,“事情办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