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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少,沈小姐,这群人怎么办?”叶彦将人丢到墙角,还是没忍住,又踹了几脚。

言亦峥思索着,抓获的异能者不是一两个,基地正是用人的时候,都处理到未免太可惜,先放着等舅舅决断。

“先扣押到西郊训练营吧”

“是”

秦苑这头,秦舅舅、言亦凌和亲外公送齐家的两位出门。

“统领,外面楚京华带来的兵力已经投降了。”杨寒收起枪械,过来跟秦舅舅汇报情况。

“先押下去。”

“是!”杨寒领命,带着兵力匆忙离去。

刚走出大门,齐家的老先生就在卫兵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刚刚的情形到底不安全,齐统领就没让齐老先生一起进去。

现下老先生看到几人结伴而出,便赶忙迎了过来。

“秦老头,没被吓到吧!”齐老先生一走过来,便同秦外公打趣的说着话。

“哪能呢,你被吓到我都没一点事。”秦外公哼哼着回怼。

两位老先生倒是真的相互看不顺眼,大约温雅乐和言亦凌的不对付是得了两人的真传。

“没想到啊,跟你斗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还能合作上一回。”齐老先生感叹着世事无常。

“不跟我合作,难道等着楚京华那个笑面虎吃了你吗?”

“哎呀,你这老头子怎么老是阴阳怪气的。”

“跟你学的。”

两位老人斗嘴斗的不亦乐乎。

此时,微风吹散了云层,银白的月华铺洒大地,月光下,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一个昏暗的屋子里,徐青州缓缓从床上醒来。

漆黑的环境,没有一丝声响,处处透露着诡异。

徐青州难得有神志清明的时刻,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想要支起身体的时候却发现,四肢瘫软无力,手脚都被困在了床上。

“谁!是谁在搞鬼!出来!”他挣扎着绑在四肢的绳索,却发现越挣扎锁的越紧。

“咔哒”

按钮清脆的声音在黑暗中异常清晰,随之而来的是床边台灯发出的微弱灯光。

这点光源,让徐青州看清楚了,坐在角落沙发上的人影。

“是你啊?搞什么鬼,快把我放了!”徐青州紧张的情绪松懈了几分,手腕还在使劲挣脱着束缚。

“快点!听见没有,给我解开!”见坐着的人没有动静,徐青州没了耐心,打算催动异能割破绳索。

等运用异能时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没办法将异能凝聚起来了,他暗中催动了几次,身体中的异能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他有些慌了,声音软了几分又跟坐着的人说“哎呀,别闹了,快过来给我松绑……”

这次,对方听到他的话后,有了动作。

人影缓缓起身,脚步声微乎其微,一步步走到床边。

灯光渐渐将她的脸照亮,是那个曾跟着徐青州做任务的麻花辫女生。

当时胆怯的神情不再,此刻她清秀的脸上只有平静到过分的森然。

“愣着干嘛?”徐青州被这眼神看的有些发毛,但是一贯的性格使他仍旧发号施令般指使着对方。

麻花辫抬手将手中的日记翻开,视线从徐青州身上,移到了日记上。

徐青州顺着她的动作才看到她手上拿着的破旧笔记本,一时摸不清头脑。

“3月5日,他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

女孩略带沙哑的嗓音诵读着,右手持刀,在徐青州身上利落的刺下一刀。

“啊!你…你疯了……你在干什么……臭婊子!”徐青州吃痛,怒意上头开始谩骂。

女生不理他,沾血的手翻动一页,接着念

“3月21日,他在上课时碰到了我的大腿,我…很害怕…”

又是一刀划向徐青州,伤口渗出鲜血,将衣物染红。

“你他妈的,你这个贱人,你在发什么疯……”徐青州被一连捅了两刀,身体承受疼痛,嘴上还在咒骂着。

“4月1日,他在放学的时候将我堵在楼梯口,他的手伸进去了……”

“啊!………”徐青州一声哀嚎之后喘着粗气,麻花辫将他的手硬生生削了下来。

他疼得身体颤抖,恍惚间觉得地方读的日记有些熟悉……

……

“5月4日,他得手了……”

麻花辫手起刀落,将徐青州的下半身切掉!

徐青州已经疼得没力气叫了,闷哼一声,失血的脸色惨白,大口大口的急促呼吸着。

瞪大眼睛看着麻花辫手中的日记,这个旧样式,和日记的内容,将他的思绪拉回了高中……

“6月14日,我怀孕了…我法活着了,我打算……死掉……”

念到这里,麻花辫终于忍不住哽咽的声线,失声痛哭。

她的亲姐姐,本来有着大好的年华,却被这个畜生活活害死!

曾有好心人将短信记录的证据通过邮件传给了他们,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没有权利,斗不过这些官宦强权。

这些人惯会用金钱填平一切,不同意协商,便要家破人亡。

一次次的向法院起诉,都以失败告终,为了姐姐的事,父母一夜白头,后来在上夜班时出车祸死亡。

本来温馨的四口之家,骤然间只剩了她一人。

她怎么能不恨!可她没有办法!

末日来后,她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她开始拼命挤进徐青州的后宫圈子,慢慢蛰伏着,等待机会……

为着这一刻,她等了五年……

麻花辫发泄的痛哭一番之后,不顾手上的血污,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重新站起身来到徐青州面前。

“徐青州,你的报应来了……”

徐青州痛苦的眯着眼睛,视线上方那张沾着血的脸,逐渐与记忆中惨死在教学楼下的脸重合在一起,他猛然瞪大眼睛,

“是你!是你……”

麻花辫不再同他说话,用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对方的双眼,滚烫的鲜血溅射在了她的眼球上,她也不予理会,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刀,将徐青州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

那滴血染红了眼球,又顺着泪水缓缓在脸颊边滑落,可怖……又可怜……

麻花辫捡起掉落的,已经沾满血迹的日记本,拿出打火机,将之一点点点燃……

火光微弱,却超越了台灯的微光,照亮了昏暗的角落,

无风的室内,火光却晃动着,

像是逝去已久的灵魂终于得到救赎和解脱而发出的无声哀嚎……

麻花辫眼中的恨意依旧,只是如一潭死水般,平静了下来,她冷眼看着床上仍然颤抖着的一团死肉……

她不会杀掉他的,他这样肮脏的灵魂不配下地狱,更不配拥有归宿。

活着当个游魂吧,就用来祭奠所有被你坑害过的痛苦灵魂!

她长舒一口气,来到窗前,猛地将遮光的窗帘拉开,清辉一瞬间将她包裹,仿佛要洗去她身上所背负的恨与恶。

她看着这一轮明月,徐徐闭上双眼,接受月光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