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兰先是一怔,猛地抬起头来,万般惶恐地睁大了泪眼,带着哭腔步步趴在他的脚下,急切地恳求。
“求求你,我真的……求求你不要休了我。孩子……孩子,我会努力的!”
她早已过了女子年华盛茂的年龄,又丧了夫。如果,在被人休了妻,往后又有何脸面在村子里苟活,恐怕只会遭人嫌弃,无人问津。
自己也就罢了,可是她还有一个女儿,她怎么可以因自己的不幸而连累了女儿。
她的女儿还有大好年华,将来还要嫁夫生子,绝不能因此坏了她的名声。
“刚哥,求求你,求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我求求你了啊。”
继父心烦意乱地闭上了双眼,对身下女子的哀求不做任何回应,依旧冷漠地坐在原位。
南枝在偏僻的角落里目睹了所有的一切,她着实气不过地推门而入,小跑着来到母亲身边,要扶起她。
“母亲,你求他做甚?我们起来离开这里!”
水兰和吴刚对于她的出现是满脸地惊愕,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南枝,你怎么回来了?”
水兰脸色不好看地变来变去,双手下意识地要捂住自己的身子,想让女儿不要注意到自己这狼狈的一面。
“母亲,你不要在遮遮掩掩了。我在外面……都看到了。”
南枝愤愤不平地看着地下乌蓬垢面的女人,又带着满腔的恨意看着台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根本不配成为你的夫君,成为我的父亲!”
狠心绝情地话语化作一把尖利的锋刀毫不犹豫地插进吴刚的心口,隐隐作痛。她眸中不加掩饰的厌恶鄙夷,更是进一步撕裂他的伤口,无边蔓延地痛楚升至哑然,哽咽无语。
他试着想要伸手触摸着她,但在中途还是停了下来。
“南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曾经也想好好对待你的母亲,可你的母亲呢?她骗了我!她……根本不曾对我说过实话!”
南枝蹙眉低眸,心中大抵明白了什么,她依旧如初地与他正视。
“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打她,逼她至死胡同。可见,你根本不像你自己说的那般真心实意,你只不过在找一个能给你传宗接代的工具!”
“我根本不是这样想的,南枝!”
继父窜然起身,重重地把住她的胳膊逼她面对自己。
“你根本不知道孩子对于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南枝……你的母亲也就罢了,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好你都要忽略不计吗?”
“你真恶心!放开我!”
南枝奋力挣扎,此时此刻她不想听到他半分言语,更不想回忆起与他的过往。这样子,她只会觉得更加反感,他就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义无反顾张口咬在他的手背上,趁他惊呼松开的霎那,立马带着母亲逃之夭夭。
吴刚呲牙咧嘴地捂着手背,眼见着她们早已跑开不见了身影。颓废的叹了一口气,却在垂眸张开手心的瞬间,想起刚刚与南枝亲密的接触,鲜活灵动的气息恍惚中又在一次萦绕口鼻,骚刮着他的悸动,曼妙绝色的身姿清晰烙印在他的脑识中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