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雄跟他哥俩好地走在大街上:“你当曦儿是谁教出来的。”
程锦不是很相信:“难道是林兄?”
他不是很相信地打量了几下林雄,有些迟疑:“若是林兄,怎的如今还要为赚钱之事奔波?”
不会吧,要是他有贤侄那份本事,什么都不干,就有人追着送钱来,他早就不差钱来,哪里还需要自己干活。
对于程锦来说,手里的钱确实没缺过,但年岁渐长,日子愈发不顺遂了,现在也想自己弄点银子。
“你知道什么。”林雄不屑:“那样赚钱有什么趣儿,我就喜欢亲力亲为,自己参与赚钱的过程。”
在程锦不可理喻的眼神里,他低声说:“自然了,这只是我的一点小爱好,你要想舒舒服服地把钱赚了,也不是难事。”
说完,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穿着中衣的小人:“三国知道吧,看这个小玩意儿,等过些日子,我就要用这个带着曦儿赚钱了,兄台何不参与一下?”
程锦生出几分兴趣来:“咱们约个时间,找地方谈一谈,可否?”
林雄欣然同意:“后日府学见。”
二狗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爹,你们后日开始读书了吗?”
老爹一开学,自己岂不是可以出去玩了。
李皓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也不拆穿他,只是说:“待我去读书,你自然去和褚老先生一起玩,只是不许出府学。”
二狗子知道因为他捣鼓的花盆,自己好像被一群危险分子盯上了,所以暂时还是不要胡乱冒头。
等到第二日,李皓为着要开始读书的事情,一早出门去寻褚老先生,准备和他商量孩子的留守问题。
林雄和秦僻分别拜访先生去了,投墨也不能跟着一起去,和秦僻的小厮一起,窝在床上,无所事事。
见二狗子铺了一张纸,准备画小桃红。
赶忙从床上跳下来,帮着他把花盆端出来,放在大太阳地上,还特意把眼珠那一面给背过去,专门留给二狗子一个干净无邪的正常花盆背影。
二狗子默人了他的掩耳盗铃之举,把昨日画完的那张小桃红收起来,准备再画一张。
投墨瞧见了,就给他出主意:“小少爷不如换个新的东西画,我瞧着昨日画的已经够好了。”
二狗子没觉得自己画的有多好,但他知道,投墨就是闲的,想找点事情做,于是从善如流地问他:“画什么好呢?”
投墨想了一会儿:“昨日见隔壁养了只家雀,圆滚滚的,画着多好玩。”
二狗子也生出几分兴趣来:“是谁养的,咱们去问问,看能不能和它玩一会儿。”
他还没养过宠物呢,骤然听说有人养了一只小麻雀,也很想去瞧瞧。
听闻麻雀气性很大,特别难养,也不知道隔壁那人是怎么做到把麻雀当宠物养的。
况且麻雀的羽毛也不鲜艳,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兴趣,要养一只麻雀呢?
投墨和他一拍即合:“我昨儿见过隔壁人家带来的书童,听说那个院子就他主家自己住呢。”
二狗子和投墨出了屋子,躲在床上的,秦僻的小厮,默默地翻了个身。
一点也没办法理解,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躺在床上不舒服吗,干啥投墨还这么有兴致,到处乱窜。
投墨小心关上了门,带着二狗子朝隔壁走:“也不知他们院子里有没有人。”
二狗子看着半掩的院门:“门没关上,应该有人在。”
他们礼貌性地站在门前,敲了几下。
不多时,有个小厮打扮的半大孩子,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笑着开门,看见是投墨,很是热情:“你怎么来了,快进来,我家少爷去读书了,我一个人待在这儿,无聊得紧。”
投墨笑着递上一小包点心,还是二狗子他们昨天从茶楼打包的,棋子样式的:“昨儿新得了点心,是没见过的,拿来给你尝尝。”
投墨拉着二狗子自然而然地进了院子:“我家少爷也出去了,得了个闲出来逛逛。”
那个小厮样子的人,看起来比投墨年纪小一些,块头却大了一倍,听说有点心吃,乐得不行:“我尝尝,嘿嘿。”
他开了纸包,拿出一个虎头桂花糕,塞进嘴巴里,口齿不清,模模糊糊地说:“坐这儿,我给你倒点水来。”
投墨来不及叫住他,人就一溜烟儿地消失在屋子里。
他们也不好乱走,只坐在院子的石桌前,随意瞧了两眼。
二狗子发现,这个院子的样式和他们院子是一样的,按理说也应该住三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可以一人占据一个院子。
他看了好一会儿,都没发现麻雀的身影,但隐约间,可以听到偶尔的“啾啾”声,好像真的有养鸟。
但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养在廊下,反而像是养在屋子里面。
那个小厮去了一会儿,端了个手掌高的杯子,里头撒着茶叶沫子,零星地飘在杯面上。
投墨没有芥蒂,很自然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
突然,那个小厮短促地叫了一声:“老天!”
二狗子好奇,仰起脑袋,对上他的视线。
谁知他就跟被人踩着尾巴了一样,原地跳了两下:“咋还有个小孩!”
投墨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赶紧放下手里的杯子:“这是主家的小少爷,跟着我来玩的。”
“啊!”那个小厮站稳了脚,看了二狗子一会儿:“你们主家也带着。”
话没说完,突然止住了,一拍脑门:“瞧我,忘了给你家小少爷倒一杯茶水了。”
投墨知道,李皓不太让二狗子喝茶,连忙说:“不必劳烦你,我家小少爷正学画呢,我昨儿在你们院子里,见了一只家雀儿,想来瞧瞧,不知能不能在你家这边临摹一下?”
那小厮听完他的话,面上一片为难之色,半晌才说:“我,我也做不了主,还得去问问。”
投墨有些懵:“要去问你的主家,那我们过几日再来吧。”
他刚刚说主家读书去了,不知要等多久,只是一只家雀,竟然如此宝贵,外人见不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