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万分佩服小胖子的执着,但还是不大明白,找他有什么用呢?
“你们不知道吗?”卫鹏比他们表现的还吃惊:“那你们为啥也带着他一起啊?”
他还以为,这两个一早就知道小胖子的家世呢:“总不会是因为他能拿出一个铺面来吧?”
一整套棋都算不上什么大的物件,随便在他和邱兄家的铺子找个地方就能卖,单拿出一个铺子根本就是没必要的。
二狗子心想,主要还是为着小胖子的热情。
卫鹏看他们都不说话,叹了口气:“他爹是府衙的胥吏,你们不知道吗,让他爹找几个捕快来,比什么都管用。”
“原是如此!”邱青这才放下心来:“这样便好,我同你去寻齐兄,贤弟,你回先生身边去吧,不要过于忧心。”
等他们走远了,二狗子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小胖子他们家在府衙边上有个大院子,原是可以世袭的胥吏,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他这一辈,突然让小胖子开始读书了,也没听说他有兄弟啊。
不过那都是别人家的事情,二狗子推开人群,朝着他们坐的地方挤过去。
时不时被人扔在空中的花生壳,点心渣子击中,还没走到位子上,衣裳已经脏得不能看了。
事情已经有些失控了,第一局结束,大狮和绿雀全都被淘汰,台上只剩下两个人在下棋。
李皓伸出手,直接把二狗子从人堆里把二狗子抱出来:“怎么样,赌坊派人来了吗?”
二狗子的动静,完全被他看在眼里。
“没有。”二狗子摇头,揪掉身上粘着的半块花生,手指伸得老远,就怕碰到自己身上:“不过找到法子了。”
回到桌子前,几人都没了看热闹的心情,纷纷开口:“要不要先把一批人送出去?”
二狗子把小胖子的事情说了,大家这才放下心来:“若是府衙派人来,自然不必忧心,只是等会儿要去定一桌酒菜,好好犒劳犒劳人家。”
二狗子受教:“自然如此。”
捕快来的倒是不慢,最后一局棋没下完,就已经进来了十来个人。
起初大家看见他们身上的衣裳,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
这些家伙,有时候比强盗还可怕。
强盗抢了你,还可能有机会去告官,要是被捕快讹上来,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不少人连最后领赏钱的场面都不想看了:“怎么来了这么多捕快,谁犯事了?”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这些捕快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分散站在转弯处和人群密集的地方,看起来不像是来抓人的。
有人大着胆子去问旁边看起来脸色正常的捕头:“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劳烦您到这边来?”
捕头到脾气倒是不坏,没把人打出去:“是我们看茶楼聚集的人太多了,怕出什么事,来帮着管一管,不让大家受伤。”
问话的人脸色像是吞了个苍蝇一样,嘴上还不住地夸赞他们。
等缩回人堆里,才和身旁等着的家伙,小声吐槽:“不知是发了什么癫,许是有上头的人路过咱们府城吧。”
其他人深有同感:“只要不抓人,就不怕,反正我还等着狼牙赢呢。”
捕快来的及时,威慑力也非常强悍,不少已经押注大狮和绿雀的家伙,刚要发疯,就被一个眼神定住了。
有人觉得输都输了,实在无趣,还跟一群捕快处在一室,不大自在,慢慢走掉不少。
“果然比好言相劝有用。”邱青一脸喜色:“等会儿准备好荷包,一位捕快大哥给送一个。”
他拿着刚买来的荷包和铜板,带着二狗子一起往里塞钱:“外面卖棋盘和棋子的摊子已经摆好了,等赏钱发下去,自然有人去买。”邱青虽然不是擅长想点子的,但他稳得住局面,也比较细心,很有规划意识。
二狗子还是很看好这个合伙人的,他已经看出来了,以他爹日后的能耐,他要是想光明正大地做生意,估计是很难了。
但想赚点钱花,还是很容易的,只要找好了人,分散开来,生意又不抓在自己手里,自然有人乐意同他合作。
“等会儿谁上去送赏金啊?”他有些好奇,一开始没商量这件事,因为他们几个都不合适去。
卫鹏、邱青和齐富贵都是读书人,自然不会做这种事。
邱青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齐兄的父亲了,找人家帮忙,好处自然也要给足了。”
齐家现在还是胥吏传家,齐父在府衙做活,让他上去送赏金,再合适不过了。
二狗子叹服:“邱兄果然聪慧过人。”
等荷包里的铜板塞完了,二狗子没跟上邱青,去下面忙活。
他个子太小了,一个不注意,很容易迷失在各种大腿里。
“果然是狼牙!”程锦一个激动,指尖散落两根绿色的毛,掉在二狗子的脑袋上。
二狗子觉得头上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摸。
被李皓抓住手掌:“别动,我帮你拿下来。”
二狗子不知道是什么,乖乖放下手,林雄抢先一步,从他脑袋上拿下来一块点心渣。
十分嫌弃地扔掉:“程兄太不小心了,怎么吃个东西,还能撒出来。”
李皓看了他的手指一下,选择了沉默。
二狗子眨着眼睛,总觉得头上还有什么东西。
但一想到刚才掉的是程锦嘴巴里的点心渣,就不太想碰自己的脑袋了,估计是恶心的口水!
“爹,帮我擦一下脑袋。”他晃了两下脑瓜,伸长了脖子,往李皓手底下凑。
林雄一把扯过二狗子的胳膊:“我来帮你,我的手帕是干净的。”
他还装模作样地在二狗子头顶摩擦了两下,把用完的手帕往桌子上一扔:“还是回去洗个头吧。”
二狗子跟着点头:“没有东西了吗?”
林雄的手指尖,拨弄了一下,那两根绿毛,昧着良心说:“什么都没有了,不过太脏了,你别碰啦。”
二狗子乖巧地做好,只以为头上异样的感觉,是心里作用,口水啥的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