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打着火把,独自在山间行走,夜晚吹过的寒风刺骨。
“呜~呜!”的呼啸声,如妖怪飞过般发出怪叫、瘆人。
庄静白天才亲眼目睹了猛兽战斗,离开时又受到豹子的惊吓。
此时的庄静,只感觉后背一片发凉,身上冒起一阵阵的寒意。
踏出的每一步都不敢大意,两只耳朵像雷达一样紧张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生怕有什么东西,猛地向她扑来,心里各种各样的念头不断闪现。
深受后世电影、电视荼毒的坏处,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听觉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哪怕她没有刻意去听,也能听到各种虫鸣和树枝摇晃的声音。
脚步每一次落下的沙沙声,与风吹过时的磨蹭声结合在一起。
庄静被自己那灵敏的听觉,快要折磨疯了。
一股寒意不由得从脚底升起,她感觉身体不适之下,只得随便找一个偏僻的地方闪进空间。
站在温度适宜的大厅内,庄静只觉得贴身的衣服已湿透,全身有种湿漉漉的感觉。
冰冷的感觉,随之而来。
…
“阿~嚏!阿~嚏!”
喷嚏连连下,庄静的鼻子一阵发痒、发酸,一直康健的身体发出阵阵抗议。
庄静扫一眼堆成小山的野猪肉,一向清明的脑袋已有些犯迷糊。
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将野猪肉送入冷冻库,这一大堆肉足够爷俩消耗两三年。
一年之后,有了养殖的野鸡、野兔、黄羊,再也不用为肉食的来源发愁。
唯一可惜的是,没能抓到小野猪进来养。
但她相信只要用心,不管什么肉都会有的。
…
庄静来不及清理地面的血污,她有些头重脚轻地上楼。
眼下最重要的是泡一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寒气。
当一身发凉的庄静,将身体没入满满一浴缸热水时,才感觉身上有一丝热气。
她努力睁开困乏的眼睛,心知这次是真的着了风寒。
庄静很清楚,以她原来的体质是很少生病的,但病一次犹如山倒来势汹猛。
原主这具身体,应该也是与她前世一样,很少生病的那种。
庄静艰难地起身扯过浴巾裹在身上,甩两下越来越迷糊的脑袋。
背心的那股寒意越来越明显,这是要与她过不去了吗!
庄静闭着眼往卧室走,脑袋猛然一阵阵儿抽痛,里面像有小人拿着锤子敲一样痛苦。
“唔~你也欺负我!”
庄静捧着脑袋倒在床上,身体酸痛的感觉排山倒海地袭来,她强忍着全身的痛意穿上长袖睡衣。
身上仍感觉不到一点儿暖意,又穿上一套加厚珊瑚绒睡衣,捧着头无力地喊。
“圆圆,救命!”
…
庄园的厨房内,混合着猪肉和酸菜香的雾气,弥漫在整个厨房内。
强力排风扇强大的工作效率,也来不及将所有雾气排出。
圆圆被雾气笼罩着,显出身形的只有下半身。
烧火正起劲儿的小家伙,听到隐形耳机传来的声音,猛地立起声。
“娘,你怎么啦,在哪里!”
话落,厨房内已不见圆圆的影子,庄老头儿只听到咕噜噜滚远的声音。
他拿筷子的手一顿,忙将灶口的柴全部送入灶内,用一块小铁板挡在灶口防止火星溅出。
“圆圆,发生什么事了,你给太爷爷说说啊!”
庄老头儿心焦火燎地小跑着跟上,一点儿都不愿意去深想她话里的意思。
一颗心却七上八下的跳着,腿也有些发软。
…
来到大厅的圆圆,见堆在这里的野猪肉都不见了,知道娘肯定回来了。
她飞速地往升降电梯滑去,根本顾不上落在后面的庄老头儿。
当圆圆来到休息室,看到床上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脸烧得通红的人时,差点将她的芯片给吓飞。
“娘~娘~娘,你醒醒啊!”
此时的圆圆手足无措,扯过被子紧紧地将人包裹,一声声地呼喊着。
“别喊了,退烧药…镇痛药…感冒药!”
被高烧折磨得口干舌燥的庄静,用最后的意识说出常用药。
迷糊得有些神志不清的她,根本无力自己拿来药吃下去。
“水…水…”
“哦~哦~哦!娘先喝水,圆圆这就去给你拿药。”
得到指令的圆圆终于正常,否则麻爪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
她扶着人咕咚灌下半瓶水,又匆匆跑去药店拿药。
…
蹒跚来迟的庄老头儿,踉跄着奔过来趴在床边。
根本来不及看一眼屋内的摆设,抖着手去摸庄静的额头。
手下滚烫如炭火,一张有点小肉的脸烧得通红,嘴唇干得起皮。
连呼出的气,都是烫手的。
庄老头儿虽有些见识,但也仅见过一次这样的情况。
他一想到小时候的庄静,病得差点儿去了半条命,一颗心啪嗒掉到地上。
“小静,爷去给你找大夫!”
庄老头儿抹一把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泪,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点儿。
虽知孙女弄回不少药品,可他对此是一窍不通,根本不知该吃什么药。
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去固辉村找卫生队求救。
此时的庄静虽烧得迷糊,但还是能听到身边的动静。
但她嗓子肿痛得厉害,更没精神给老头儿解释。
“爷……水……姜糖水!”
细如蚊蝇的声音,听在庄老头儿耳中像救命稻草一样重要。
“对对对,爷去给你熬姜糖水,浓浓的一大碗。
喝下去很快就会发汗出来,病也就好了!”
这也是庄老头儿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他心知外面黑灯瞎火,去固辉村找人根本不现实。
唯有等天亮后再作打算,希望孙女病情会有所好转。
不然,他非得走一趟固辉村,即便暴露也在所不惜。
…
一老一小一阵噼哩叭啦地忙乱,拿来药的圆圆终于将药喂下。
将喘着粗气的庄静塞进被窝,盖上两床被子还在瑟瑟发抖。
圆圆又忙不迭地弄来十个热水袋装上开水,围着庄静放一圈儿,再拿一个热水袋给她抱着。
瑟瑟发抖的庄静,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睡着。
圆圆见床上的人,慢慢熟睡,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出去。
“呼,刚才好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