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配药的护士,听到门被人撞开,扭头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进来。
忙放下手中的药品,小跑过来点头弯腰地扶着庄静 ,着急地要扶她出去包扎伤口。
庄静等人靠近时,一个趔趄靠在春子怀中,右手挽向其脖子。
手中忽地出现一榔头,狠狠地砸在春子的后脑勺。
眼冒金星的春子,微张着嘴直翻白眼儿,软软的滑倒在地。
脸上那关心的表情都来不及转换,便失去了知觉。
庄静毫无心理负担地补上两榔头,打杀鬼子已激不起她内心一点儿波澜。
仅靠春子刚才那点头哈腰的样子,便决定了她的命运。
庄静敏捷地在药房内跑一圈儿,空空如也的药房,连配药的桌子也没留下,收起榔头转身汇入伤员行列中。
她本意想宰掉鬼子的医生,出来时却一个都没见着,只能罢手。
一出临时医院,她见有的人奔赴村尾的战场,村中不时有流弹飞过。
怕被流弹击的庄静,贴着墙根儿走一个忽闪消失在人群中,趁乱往村外跑。
马村已陷入混战中,再不跑很容易被当成鬼子给嘎了。
鬼鬼崇崇开溜的人,刚跑到村头,便听到不远处一阵快速接近的脚步声。
那整齐的沙沙声,像极了布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来不及躲的庄静,倏地一下闪进空间,躺在一堆物资上差点将小腰给硌伤。
“妈妈!”
正在整理物资的圆圆,见浑身是血的人一动不动地躺着,惊风火扯地滑过来上下其手。
“妈妈,你不要死不要死!”
“圆圆,妈妈没事儿,身上的血是鬼子的血。
腰被箱子硌得好痛,扶我一把去监控室,快!”
庄静听到圆圆那有些变调的声音,忙忍痛解释。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她得首先了解外面的来人是哪部分。
不是自己人的话,肯定得补上几刀,以缓解村尾的压力。
…
当庄静被圆圆扶到监控室,她才发现这是一群八路。
灰军服、绑腿布鞋这一明显特征,其中有九成人衣服上都有补丁,还有一些人穿着单衣。
快速前进的部队,脚步整齐有力,队形没有一点儿混乱,更没人窃窃私语。
至于是哪个部分的就不得而知了,她又没有千里眼当然看不透本质。
既然如此,就不用她出手帮忙了。
可惜,这批人来晚了一步,是捞不到什么好东西了。
不过,她还是可以让出一部分物资的,总不能让人空手而归嘛!
物资已多到头痛的庄静,现在得想法儿往外送。
不然,一楼大厅连下脚的地儿都没了,很影响她下次收取物资。
再怎样不能便宜敌人吧!
…
“这些人反应够迅速的,这么快就做出反应。”庄静喃喃地道。
她不由得想到扛货时,那两人的低语。
细想之下,觉得与这有一定的关系。
不然,躲在深山里的八路,怎么那么快就摸过来。
若是没有她之前的行动,这些人损失必不少。
外面正打得热火朝天,庄静一时也不能出去。
正面交锋与她单打独斗完全不同,没有经验还是不要去瞎掺和。
…
一闲下来,庄静才闻到全身上下又腥又臭,还有一阵阵冲鼻的屎臭味儿。
也不知在哪里沾上了脏污,庄静低头闻一下,差点儿被熏了个倒仰。
“圆圆,你去整理大厅里的物资,妈妈上楼洗澡换衣服。”
一身堪比乞丐祖宗的庄静,屏息往楼上冲,站在休息室外脱掉身上的衣服。
尖着手指将脏衣服塞进垃圾箱,等一会儿再扔出去。
她可不想好好的一空间,被染上屎臭味儿。
“这就是踩狗屎运吗!
可我宁愿不要这样的运气,一样能弄到鬼子的物资。
太臭了!”
几欲作呕的庄静,撅着唇堵住鼻孔不敢呼吸。
踮脚小心地进浴室,将水开到最大从头冲下。
用软毛刷打上沐浴露,上上下下地搓洗两遍,连指甲缝都没放过。
闻一下身上终于没有臭味儿了,才冲去一身泡沫。
一身清爽出来的庄静,恢复一身平民穿着。
她见全身上下一个补丁都没有,与马村村民的人设不符。
可是没办法,现添上几个补丁也不会啊!
好在粗布衣服下过几次水,上面又沾有好些洗不掉的痕迹。
穿在身上也比较符合这个年龄的青年,头上裹一块深色毛巾完事儿。
她记得复古店有旧布鞋样品,正好拿那个充一下数。
庄静穿戴妥当时,才去监控室查看外面的战况。
约半小时的功夫,被夹击的鬼子此时正以两处制高点为依托,做着最后的抵抗。
好些伪军已躺在地上不能动,哪怕被鬼子用枪逼着冲锋,也只是冲到一半儿丢下数十具尸体退后。
密集的火力打压下,没有弹药补给的鬼子颓势已现,被消灭是迟早的事儿。
庄静见外面的胜利已成定局,决定趁村头没人赶紧溜出去。
天色将明,多耽误一会儿很容易被人发现端倪。
…
庄静闪出空间时,立马将换下的脏衣服扔出,倒一瓶水洗手后才拿两馒头充饥。
这一天天的已够她忙活,吃的那点儿东西早消化完。
为了快速补充体力和提神,连喝两瓶咖啡。
呼吸间都是咖啡的味道,精神也为之一振。
喝下半瓶矿泉水,漱去口中的甜味儿,庄静悄悄朝村头一个独院摸去。
那院外一株歪脖子树,庄静看那造型简直是天然的爬墙梯子。
看来,住在这院里的人,不是普通人啊!
庄静轻推一下门没动,转而走向歪脖子树。
摸到那有些光滑的树干,心知来此的人都习惯爬此树。
按规矩来的庄静,搂着树干嗖嗖两下便上去了。
她蹲在墙头上打量院子的布局,一正两偏的小院儿,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门外连一个看门的都没有,又有人经常光顾,说白了就是一个暗娼。
至于是什么血统,就不得而知了。
庄静暗呸一口,不管是哪种血统,都是自甘堕落的人。
活着也是浪费空气,对此也很是不耻。
看这院子的齐整度,应该没少挣钱,与村中那些低房破屋有着很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