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回到公安局,正在互换情报,互相比对,进行分析的时候,院子里热闹了起来,吃瓜一向不输于人的林启明直接冲出门外,了解了情况,不得不说,大开眼界。
上午几个人去了解保警总队的内部情况的时候,齐啦啦拖着自己的残躯,带病上岗了。
也就这个时候的人们这么质朴,不想因为受伤耽误工作的进展,不然要是后世单位里的人因公受伤,先不说别的,带薪休息半年再说,回来再说评优评先的事情,要是因为受伤导致劳动能力缺失,那这辈子单位都养着你。
要是你因公牺牲,如果有后代,培养到成年,然后单位会想办法在召回来。要是没有子嗣,你的父母单位的养老也会给你包下。
想尽办法,削尖脑袋钻进体制内,图的就是这份稳定。
齐啦啦刚进公安局办公楼大厅,就碰见自己之前照看自己的赵三。
赵三拿着茶壶,看着拖着一条腿,走一步瘸一步的齐啦啦,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刚醒吗?看你抢救的时候可就剩下一口气了啊!”
齐啦啦则是拍着胸脯:“呸呸呸,老子自小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的。”
看着一巴掌拍下去,吸了一口凉气,揉了半天的齐啦啦,赵三也不多说当时的情况,而是问道:“吹吧你,怎么着,你这是上班?”
齐啦啦放下手,牛气哄哄的说道:“怎么着,不成啊!”
赵三则是直接开口道:“成,怎么不成,要是我,得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瞧瞧,就连在局里感觉低人一等的旧警察都不敢开口,说休息也就敢说个十天半个月的。
“你们这西柏坡来的,就是不一样。领导都不在,这次可表现了。”说完不等齐啦啦反驳,就拿着水壶朝着办公室走了。
齐啦啦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毕竟自己刚醒的时候,是人家在照顾自己,自己为什么不顾伤势,来干活,不就是被小东西逼得了吗?
被你个妓院在医院里贴身照顾,这要是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娶媳妇啊!
来早了,几位大哥都不在,看来得去办公室等会了,让他们把小东西的事情安排一下,再回去养伤,妈的,伤口真疼。
齐啦啦一边朝着大厅里面走去,拐角的时候,恰好碰见宗向方外出,看着穿着休闲西装,带着侦探帽的宗向方,齐啦啦忍不住问:“宗巡,干嘛去?”
宗向方也是着急外出,也没有停下来问齐啦啦伤势如何,直接回复道:“小活儿,逮粮耗子。”
说着就要气势汹汹的往外赶。
而齐啦啦的眼睛亮了起来,在办公室里等着多无聊,还不如出去转转,郑朝阳可说了,宗向方可是追踪方面的高手,自己跟着可以学点东西,技多可是不压身。
而且要是逮到了粮耗子,这岂不是大功一件,这样小东西的事情更好解决。
也不顾伤口,扭身拽住宗向方:“宗大哥,带我一个呗。”
没事叫人家宗巡,有事叫人家宗大哥,赤裸裸的现实,让人落泪啊,真的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呗。
宗向方那是何许人也,比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齐啦啦的这些些许道行,都不在他的眼里,保密局训练的时候,那才是真的表面一套,背后插刀呢。
直接回复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这伤行吗?”语气中满是关心,没有一点不乐意的成分。
“行,怎么不行。”话都说出来了,一口唾沫就是一颗钉。
看着齐啦啦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不禁脸上出现了尴尬之色,不好搞啊!
但是齐啦啦拽着自己的胳膊不松手,没有办法只能带上了。
着急去跟踪人的宗向方无奈的看着化妆之后的齐啦啦,我特么西装休闲风,你打扮成一个拉黄包车的,带个狗皮帽子,你是害怕人家看不出来咱俩是搞跟踪的是吧。
算了,小心点吧,今天是别想有收获了,教他点东西打发一下吧!多爷之前好像都被他烦的够呛,看来不吐出点真本事,是甩不掉这个狗皮膏药了。
依旧是松记粮店外边,宗向方和齐啦啦看着松记粮店的掌柜张松出了门,便远远的跟在他身后,这老小子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走几步,便一回头。
这特么要是心里没鬼,用得着这样吗?
齐啦啦是新手,没有其他的心思,一心就盯着张松看,这特么是傻子也发现了不对劲啊!
只见张松来到电话亭旁边卖报纸的小伙子旁边,要一张报纸,然后就翻包找钱付账。
而后方的宗向方看到张松的举动,直接扭到一边,询问起摊子上生瓜子的价格,然后便要了点,也开始付账。
齐啦啦却是站在马路中间,死死的盯着张松,害怕看不起,还伸着大长脖子,活脱脱一只引颈待戮的狮头鹅。
张松买报是假,但是通过电话亭什么的玻璃,可以很清晰的看见自己后面有个傻子勾着头看自己。
然后张松和宗向方几乎同时付完账,买好东西。
张松一手提包,一手拿着报纸,扭头朝着齐啦啦的方向而来,齐啦啦见状,也是直接扭头趴到了卖瓜子的摊子上。
而宗向方则是丝毫不理会齐啦啦,嗑着买来的瓜子,朝着张松的方向而来。
两个人擦肩而过,宗向方目不斜视,张松盯着宗向方看了几眼,但是见到没有异常,也就没有在多做怀疑。
张松又向前走了几步,朝着齐啦啦也是咫尺之遥,然后迅速掉头,朝着一旁的小巷子钻了进去。
白白嗑了人家几个瓜子的齐啦啦,也不顾商贩的推销,自己把手里的瓜子扔到筐里,便朝着宗向方冲了过去。
刚来的宗向方身边,就嚷嚷道:“宗大哥,完了,我被发现了。”
嗑着瓜子的宗向方则是十分淡定,意料之内,耗子可不是这么容易抓到的,而且,指望你,还不如指望光头在打回北平呢!
“没事。”
吐了吐瓜子皮,然后和路过的两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女士点了点头。
齐啦啦跟着宗向方的视线望去,还没有来得及瞎想,宗向方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别看,那是咱自己人。”
齐啦啦听完:“啊?”
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呆若木鸡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