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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会试

春闱也叫会试,也是九天,不过不同于乡试,是三日一场,第三天跟第六天交了考卷后就可以出场,起码可以洗洗澡,吃点营养的补充一下,还能准备第二场的吃食,毕竟在里面做总是不方便。

这多少让斯文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乡试出来,人就跟坛子里的老咸菜一样,皱皱巴巴的,一股子酸臭,这让爱干净的他实在受不了。

袁春这些天早已经准备好两人的衣服。

二月二十号,京城这边还是很冷的,考场内不准穿棉衣,单衣穿多了,检查也不方便,可是要脱的,乡试就脱的只剩下一件大裤衩。

这还是好的,听说有些朝代举人得脱得一件不剩,这太伤人自尊心了,可有什么法子,你想考,就得受人家的管。

袁春给两人准备了好几件厚衫,一人还一件皮袍子,外面再披一件大氅,晚上可以当被用,听说号舍里是有被的,不过肯定干净不到哪里去,自家这个人她是知道的,脏被子盖他估计睡不好。

两个人还准备了护膝,都是皮质的,上面有毛,没有做夹层,检查的人看看就行了,不用动手拆。

水囊自不必说,一人带一个,老师说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小瓶人参酒,撑不下来就喝上两口,作为先生,也是操够了心了。

吃食还是老几样,鸡蛋小馒头,鸡蛋糕,炒米肉松,外加炉子水壶铁锅,再带些大米,腊肉,鸡蛋、盐,这些就够了,三天两晚,回来再补上下一场的。

天不亮,斯文就跟袁一鸣起来了,同时起来的还有宅子里所有的人。

包括杨山长,他也是要送两个弟子去考场的。

而胡文起几天前就回家了,他的家人已经全部回到京城,没有继续住汪家的道理。

这次的主考官也不少,都是进士出身的大学士孩子三品以上的高官担任,由礼部提名,再皇上特派,一般一正三副。

而同考官还有八人,基本都是翰林,学问都是顶呱呱的。

这些考官在名单宣布后,就立马提着行李到了贡院,与外界算是彻底隔离开来,自古科举还是很严格的。

一旦发现私下有些小动作,考生十年内不得入考,算是彻底毁了,包括家族的主枝都会受到影响。

而主考官一旦发现有行贿舞弊,轻则流放三千里,重则全家砍头。

今年的主考官是礼部左侍郎方宽方大人,杨山长早已经找来他写的东西,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斯文很是赞同老师所做的这些。

还好,此人比较务实,不是很喜欢华丽词藻,但同时又很喜欢风雅,对诗赋情有独钟。

斯文心里有数了。

马车出了院门,袁春没有去,同去的除了两个考生,就是杨山长,方和,汪朗汪月,方仁,算是万无一失了。

而此时,天还是黑的,尽管点了好几盏气死灯,马车还是行的很慢。

听说这次会考的人很多,许多还是上一批刷下来的举人,上至五十多岁的,下至二十左右的,差不多三千人。

而录取的只有三百个,也是很难很难了。

前几天来报名的时候就被告知,会试的搜身会很严格,花的时间就很长,故而就必须提早到现场,到时候鸣锣为准,分批进入。

所以,当斯文他们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到了不少人,一个个冷得跟鹌鹑一样,缩头缩脑的。

斯文在心里一遍一遍祈祷,这次一定要中,前些天袁春还特地去了京郊的白云寺,捐了银烧了香的。

考试太受罪了。

在当地,一个举人老爷是相当不错了,到哪人不捧着,在这里检查时,你就得脱成白斩鸡一样,是真的真的很受伤。

两人提着考篮下了车,方仁把车赶到偏远地等着。

其他人包括山长,都紧紧的围在两人身边,这时候的考篮都很重要,万一被有心人投了小纸条,你说不是自己的不行,直接拖走抹了名,那真是哭都没有地哭。

“马上要进场了,别的我不多说,你们两人一定要填好卷头,再就是仔细点,镇定些。”

斯文一鸣都点点头:“老师,我们知道了。”

老实说,像他们老师这样的真不多,这一个月就没有回去过,天天跟他们一起在书房,毕竟五十岁的人了。

好在袁春这阵子给他们补的多,老人还没有瘦,相反脸还圆润了点。

终于锣响了,立马考生排成了两队,山长带人退到了后面。

前面的考生进去后,就轮到斯文跟一鸣了。

他今天穿五件单衣,一件皮袍,外加一件大氅,算是相当保暖了,晚上皮袍跟大氅一盖一垫,人也冷不倒,还是娘子想得仔细啊。

“汪斯文。”有衙差叫到他的名字。

斯文提着考篮走进去,先在外面就被大致上查了查,发现没什么,就让他走到里面去。

进了房间,开始脱衣检查,这才是真正的检查,衣服会被翻来覆去的看,看看里面可写上什么。

包括头发都要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藏小纸团等,好在斯文不同于别人,他在家隔上几个月就让娘子悄悄的把头发打薄一点,发梢剪短点,所以发量比一般人要短要少。

可惜不能理平头。

检查的士兵就有四个,旁边监视的还有四个,众目睽睽之下,要你脱的干干净净,实在是侮辱人格。

斯文在万般无奈下被人检查好,确认无误,这才穿好衣服鞋子,扎好头发,速度还得快,外面许多人还等着呢。

提着考篮和炉子出了房间,这就直接进贡院了。

会试的号房好几千间,可想而知,还是又窄又矮,勉强能站起身,宽不过四尺,高不过六七尺,好在他的这个号舍还不算破,顶上也还整洁,没有拖拖挂挂,更没有破洞什么的,不过这些天也不曾下雨。

里面还是一桌一凳,一个两尺宽的木板床,上面一铺一盖,被子勉强可以,还算是没有发黑,但就是这样,如果不垫上自己的东西,他还是肯定睡不好。

这一点,作为一个男人,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