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汪老头一定要摆宴
袁春带着木香给大家伙发了礼物,这次算是人人有份。
汪老太看着久违的银簪银镯,还有金戒指,金戒指上还有闪闪发光的红玉石,一看就值钱。
嘴上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立马全戴在身上,自己现在是真正的举人老太太了,一点首饰没有可真的说不过去。
这一年,上半年生意是彻底停了,下半年稍微好一点,但一个月也不过赚十几两银子,每个儿子拿到手,一个月不过四五两,五六两,给他们老两口一个月也就一两了。
汪家兄弟都试起了大氅:“老三,这个真暖和,料子也好,刚好大强成亲穿。”
几个人又说起大强成亲的事。
斯文喊过大强,今天他也在家,县太爷特地让他这几天在家陪三叔。
“大强,你现在在县衙做的如何?”
大强定定神:“三叔,已经很熟练了,县太爷他们都很照顾我,不过我现在私下也在看书,二月份还是参加县试,如果能考过童生就更好了。”
斯文看着大强:“你到成亲还有一个月,这段时间就住我那去,晚上我帮你补补功课。”
“谢谢三叔。”
汪老二急了:“老三,二强大山明年都参加县试,你看能不能”
斯文这些昨晚就想到了,已经跟娘子商量过了,大儿子明年也要县试,就一起晚上补补吧。
“这些日子他们功课怎么样了?”
汪老四叹气:“三哥,比在你庄上差多了,我们也不懂,打也没什么用。”
“现在先生那也没有放年假,等下个月初,他们就一起下去住到年前吧,我跟他们三婶可没有好脾气,你们别心疼就行了。”
几个兄弟都咧着嘴,先管一个月也是好的,他们没有什么学问实在不会管。
汪老头自大年三十一病,如今也想开了,更何况后来听人说,汪小花上半年还回来过一次,确实在外面做工,具体做什么,汪家就不知道了,人活着就行。
“老三,这次你们一定得办席,中举可是大喜事。”
斯文点点头:“爹,那就在你这办吧,这也是我从小长大的家,就不去那边宅子了。”
不说老两口,就是汪老大夫妻俩都高兴的不行,这可是大喜事,证明这里还是老三的家。
以后外人眼里都是不同的。
汪老大忙说:“老三,你放心,我们兄弟几个肯定帮你好好办,办的热热闹闹的。”
斯文笑道:“对亲兄弟不放心,还对谁放心,就二十号那天吧,今天都已经十六号了,我晚上回去还得写请帖,村里就你们帮着请了。”
“老三,老三,刚听说你们来了。”村长两口子过来了。
袁春忙过来跟喜嫂子打招呼,她刚刚已经听说汪盛娘子生孩子都满月十几天了。
“喜嫂子,恭喜你有了大胖孙子。”
喜嫂子乐得双眼成了缝:“春娘,那孩子一个多月的小人,就会冲着你笑了。”
袁春今天上来是准备了东西的,忙笑着说:“吃中饭还早,你带我去看看秋娘跟宝宝。”
“好,秋娘一直念着你呢,我们现在就去。”
木香提着背篓,里面是带去村长家的礼物,木莲抱着娇娇跟在后面。
人一走,汪老太忙指着几个媳妇忙起来,中餐肯定是要做些好的给儿子孙子吃。
她自己则一会看看手中的手镯和金戒指,再摸摸头上的银簪,嘴角翘的高高的,可是一年都没有戴这些东西了。
这些东西一戴上,再穿上三媳妇买的好衣服,谁会不夸自己这个举人娘呢?
汪老大拿出一个荷包:“老三,这是八月份开始,到十月底的,一家就分了十五两,剩下一点零头滚在下个月,你收好。”
斯文接过钱袋,掏出五两递给老爹:“爹,这个给您和娘零用,大哥,剩下的你就看着置办席面,我就不操心了,不够我再补你。”
汪老大忙说:“够了,够了,家里还有干菜呢,只买些荤的和豆腐就行了。”
斯文点点头:“置办体面些,这两天我让汪清带几个上山打点猎,到时候让他们送过来。”
“哎,哎,那就更好了。”
斯文又分了些点心和肉让汪涛带两个弟弟给村里两个族老送去,多少是个心意。
再说袁春,到了村长家,宝宝果然养的很好,袁秋的奶水还是养人的。
袁春送了一对小银镯子,一个银锁,又送了袁秋一些补品,一匹细棉布,孩子还是穿这样的好。
不多时,就看斯文跟着村长过来了。
又是一阵寒暄,一家人对这次汪盛落第都很看的开,毕竟汪盛今年才二十岁,二十岁的举人还是相当地少。
不看人家胡秀才的儿子都二十七岁了,不还是没考上?
那么容易就不叫举人老爷了。
“二堂伯,喜堂哥,你们可想了汪盛开年在哪读书?”
村长叹气:“老实说,你开春不在府城,他去那我们就不怎么放心,但县学总归是差了点,现在也没有想好,老三,你说怎么办?”
斯文摇摇头:“这个我不好说,得看汪盛自己怎么想,如果去府学,就还在我那吃住,不过中午得在府学吃了,回家就远了点。”
“光义想去江南书院,但也还没有最后定,县学也不是就一定不好,关键还是要看自己,你们让汪盛想好了,我是正月初五就得动身,时间也紧的很。”
村长父子点点头,汪盛苦笑,最好是跟着三堂叔,可这话他怎么能说出口?马上人家都要春闱了。
老村长说;“老三讲的有理,回头小盛好好想想,刚回家才一天,不着急,老三呀,我听小盛说,这一路你们回来还可以,没看见多少难民?”
“是的,不过难民听说上半年一批不少,许多都去了江南那边,八九月份又是一批过去了,听说京城也到了不少,后来朝廷就让当地给这些人落了户,算是安置下来。”
“其他没走的,后来多少下了点雨,喝的水是勉强够了,朝廷又发了救济物,暂时是行了,如果开春还是没什么雨水,说不定人还得逃荒。”
村长长叹一口气:“咱们村,家家都减产了,一亩至少减了三成,不过今年税收也免了不少。”
这个斯文当然知道,他那两亩田的收入,汪老大就送去了一半到庄上,也是减了三成,天灾,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