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乡试2
今天他就不打算做题了。
明天的算术题快得很,不花多少时间,诗赋不难,他想在乡试里名次靠前,还得不要脸一次,借用一下明清的诗赋。
反正他的脸皮够厚,最关键的是,穿越这件事,全天下应该就他们夫妻两人,用一下几百年后的东西,谁知道?
老话不是说,天下文章一把抄?
水开了,他拿出碗,喝了半碗开水,不敢喝多,喝多了免不了去茅房,这个他是真不愿意去。
爱干净是他优点之一。
因为已经十月份,傍晚天气就有些凉了,中午锅里的剩饭,他干脆加了一点开水,这样就成了热乎乎的泡饭。
平时他吃饭比较慢,这个时候里面空气不怎么样,他三两下就吃光了,照例用少量的开水洗了锅碗,炉子里一点点的剩炭也随它了。
盆是带了的,两个小盆,倒了一点水,用布巾洗了脸和脚,袜子也不穿了,带着桶里的脏水去了洗漱间,忍着空气的污染上了个茅房。
回到号房,感觉好多了,有时候五十步就是比一百步好多了。
点了一根蜡烛,他把考篮小心地放在桌上,厚衣服垫在草席上,草席幸亏是新的,估计这些不值钱。
厚毯子盖在上面,这样晚上就可以睡觉了。
他躺下不多时就能睡,娘子有时候说他跟小猪一样,这也是他的优点之一。
最后他想了想考试卷上的诗赋题,唇角勾了勾,把蜡烛灭了。
钻进厚毯子里,底下有厚草席,又垫了厚衣服,还算暖和,勉强可以过夜了。
厚布毯不小,床不大,他直接折成双的,咦,还真够厚的,暮色里,他闷闷地笑起来,如果有人知道,肯定骂他神经病。
虽然蒙了厚毯,多多少少能听到这样那样的声音,他可以肯定的是,吃饱喝足早睡,他绝对是第一个,谁也别跟他抢名次。
慢慢地,他平静下来,脑子里琢磨起考试卷上的诗赋,半个时辰后,基本想了个大差不差,可以了,第一场考试。
不多时,他发出细细的酣声,整个人陷入了梦乡,梦里都是他和娘子少年时的样子。
天蒙蒙亮,有人过来收拾粪桶,空气稍微好一点了。
他赶紧起身给自己烧了一壶开水,又拿着盆跟小木桶去了洗漱间,三三两两的人,绝大部分都没有起来。
昨晚不少人点灯答题,他不做这样的事。
晚上熬夜了,白天脑子不清楚,还不是一回事?说不定更差,得不偿失的事不能做。
洗漱好,上了大号,这时候人开始多了。
他又赶紧用刚烧好的开水泡了炒米,就着一口一个的小馒头,放了一点肉松,倒是吃了八九分饱。
这些都是娘子教他的,不能太吃饱了,不然脑子差些,影响发挥。
这时候是一天头脑最好的时候,他赶紧做题。
三道算术题,一题比一题难,不过只能难别人,不是他臭屁,这方面他是真的不错。
相反,他甚至希望算术题越来越难,难到别人答不出,刚好拉开分数线。
不过大半个时辰,三道算术题全部做好,还检查了两遍,确认无误。
他就开始做诗赋了,上午这些做的差不多,下午就全部检查一遍,多的时间抄抄一些,明天就轻松了。
诗赋一共三个题目,听说以前两题的时候多。
上午他做了两首出来,不算是完全借明清的诗,多少改了些,但还是别具一格,朗朗上口。
这有什么法子,实在是那些人的诗太好,改了一些还是好,不过这也是他需要的结果。
仔细听听,只听到哗哗的纸响,还有偶尔人走动的声音,那是上茅房。
还有一首就下午做了,他又开始做饭了。
中午必须吃米饭,还是大米饭煮腊肉和坛子肉,放了点点盐,只能这样了,别的不方便带。
等饭吃的这段时间,他还是仔细检查了上午做的题,简直是过于谨慎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年纪大了点,实在耽误不起。
清晨进来时,还有五六十岁的老人来考试,旁边送的年轻人应该是他的孙子,孙子不考,爷爷考,也真是。
他还没有考上做官,已经打算十五年后,在自己四十五岁时就辞职退休,或者跟一鸣办个最好的书院,文鸣书院这个名字就不错。
还怪顺口的。
饭焖肉还是很香的,一碗饭吃下去,喝了些早上烧的水,再洗了碗。
人吃饱了肚子,精神气也上来了,他干脆一鼓作气把最后一诗赋作了。
这场考试的题算是全部完成了。
心里一下子轻松起来,别人怎么样他不知道,但自己应该答的很不错,现在就是最后一道了---抄题。
斯文站起身,慢慢地伸伸手,弯弯腰,活动一下筋骨,最后用干净布巾擦了一下手,他要开始抄题了。
一个下午,他抄了八道经义题,干干净净,工工整整,一笔小楷简直跟字帖差不多。
斯文放下毛笔架好,抄好的卷子小心地摊在床上晾干。
剩下的题明天上午抄了,明天还有一上午抄,午后才交卷,不到午后人是不能出去的。
看看天色,跟昨天差不多的时间,考卷已经干了,他小心地收好放考篮里,用油布盖好,再放在桌子上。
此刻他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肚子不怎么饿,但他还是吃了昨天一样的泡饭和小馒头,小馒头吃明天一天就差不多了,后面主要吃的就是大米饭跟炒米了。
年纪大一点也有大的好,这些年他多少会些简单的厨艺,刚好帮了自己的忙。
在别人擦黑简单糊嘴时,他已经吃好了饭,洗好了手脚,悠闲地端着开水在喝,茶是没有的,娘子不准带,怕喝了睡不着。
躺在床上,他放空了思维,想着三个儿子,想着小闺女。
最后想着前世他跟娘子的早恋。
暗夜里,他的唇角高高扬起,整个人都沉浸在甜蜜里。
人的缘分很奇妙,他的脾气不算多好,偏偏在妻子面前从不发脾气,唯一违背她的,就是后面那些年,他喜欢晚上跟朋友们天天喝酒打牌。
不然也不会到了这里的考场。
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