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大年夜汪老头晕了
今年过年多了娇娇,庄上也多了不少人。
红包基本还是每人两片银叶子,老少皆有,少数人会有不同,每个人一套过年穿的新衣服,又因为杀了年猪,菜也丰盛,庄上特别热闹。
半下午,全庄人在一起吃了年夜饭,在今年新做的大餐厅里摆了五桌,刚好坐满五十个人。
斯文两口子有种在现代吃喜宴的感觉,这感觉还不赖。
每桌八个菜,中间一个大盆子,都是实实在在的,酒是袁春自己酿的米酒,一桌子一坛,孩子喝的也是她酿的果酒。
一年的时间真快呀,去年的今天仿佛就在眼前,夫妻俩感叹不已。
一顿年夜饭吃了一个多时辰,看着一张张笑脸,袁春让人拿来许多的点心还有零食,让他们守夜吃,尽管之前已经每家都发了。
汪清六人跟方家人在前院客厅守夜,斯文则带着娘子孩子们回到后院,一番洗漱后,一家子上了炕。
炕烧的暖暖的,小娇娇又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袁春小心的脱了她的外衣,把孩子放进炕里侧,小被子盖好。
“妹妹这么早就睡,都不能好好玩。”汪林有些不满。
汪涛白了他一眼:“你多大她多大?轩儿,哥哥跟你打牌。”
汪林一乐:“我也来,我也来。”
“嘘。”小汪轩最是疼妹妹,对汪林的大嗓门真是无语。
斯文和袁春都抿嘴乐起来。
“砰砰砰。”
两人心里一惊,庄上怎么啦?一般这个时候不会来打扰他们的。
斯文很快开了门,门外汪清道:“主子,宁大叔说庄门外汪家大老爷和二老爷来找,看起来很急,人已经到前院了。”
袁春已走到相公身后:“走,咱们去看看,涛儿,你看着弟弟妹妹。”
“知道了,娘。”
三人急匆匆来到前院,汪老大正在客厅打转。
“大哥,二哥,怎么这个时候下来了。”
汪老大一看到斯文,眼泪下来了:“老三,小姑出事了,爹晕过去了,怎么叫都不醒,李大夫走了一个多月了,我来找你带人上去。”
“小姑怎么啦?”斯文心里清楚,汪老头对汪小花还是有亲情的,真有什么也不会不管,只不过不愿意那一家子一直好吃懒做。
汪老二说:“老三,汪大山昨天去县城帮人送货,刚好碰上小姑那村的人,无意中说出他家两个儿子之前扣下了钱,暗中报名送他爹去了战场,就为了不满那人在外面又生了一个儿子。”
“听说这件事小姑也有份,但前些日子,村里人说小姑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他家两个媳妇说婆婆到外面做事去了,大山今天下午碰到娘就说了一嘴,娘想想还是跟爹说了,他一急之下就昏过去了,掐人中也不醒,娘让我们来找你。”
这都是什么事啊?
袁春道:“相公,你带汪清汪月跟大哥他们上去,带些药,我在家看孩子,你路上小心点,天黑了。”
“我知道了,你快回后院去,孩子小。”
汪老大汪老二忙说:“三弟妹去看孩子,老三带人上去就行了,孩子要紧。”
袁春点点头:“那你们路上小心点,汪清他们医术不错,爹会没事的。”
几个人很快就出了庄子。
汪清赶车,汪朗坐副位上提着气死灯,两人都穿着兔毛大氅,鹿皮靴手套围脖都有,加上四周能围的地方都围上了,没感觉多冷,就是前面的路朦朦胧胧,不怎么看得清。
汪老大道:“老三,你说小姑真的会出去找事做吗?”
斯文摇摇头:“不知道,她儿子再坏,应该不至于对母亲下手,说不定真的出去找事也不一定。”
汪老二点点头:“老三,你说的对,爹就是太担心,之前跟小姑家断亲也是没法子,怕万一以后知道咱们家有钱了,不会像过去一样几百文就满足的,又担心你以后当官了,他们在后面干坏事。”
汪老头的想法斯文都清楚,一是不愿意自家辛辛苦苦挣来的被徐家人拿走,最主要的还是担心他以后的官路被这些人破坏了。
“老二老三,你们说,这事情怎么办?要说咱们已经断亲了,这件事可以不管了,但爹还是放不下。”
斯文“呲”的一声:“按我就不想管这个事,一旦出了面,难保那些人后来又上门找,万一是小姑跟她儿子媳妇隔不来,难道爹带着过?小姑那脾气,以后大嫂还有大强媳妇能忍?”
“至于被害,我认为可能性不大,毕竟总归是他们亲生母亲,这些年小姑为的就是他们,总不至于这样的丧心病狂吧?”
“如果这样,那还得报官,如此事情就闹大了。”
“老二,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告他们害了小姑,会挨板子的。”汪老大小心翼翼道。
他的新亲家是师爷,这些事总归是不想闹出来,可爹怎么办?
斯文有气无力道:“烦死了,大过年的,这小姑从没有做过一件好事,等下爹醒了,你们最好不要说那些话,不然被爹逼着报官。”
汪老二叹气:“爹不会就这么算的,但万一小姑真的找回来,也只能另外起个房子给她住,万不能跟大哥他们一起住,那就是个麻烦精。”
汪老大头疼起来。
爹娘是跟长子住的,小姑他是真的不愿意养,毕竟她不是没有儿子,老二说的没错,那就是一个麻烦精,亲都断了,却惹出这样的事情。
可汪大山也是好心,还是娘不该跟爹说,要是兄弟们知道,悄悄的打听清楚再商量,怎么也比这样强啊?
汪老大幽幽来一句:“老三,其实我看爹多少有些不对,好像嘴跟鼻子多少有些歪,不过不明显,我也不敢跟娘说。”
斯文一下子坐直了,难道是小中风?
那这得注意了,千万不能言重了,他的心沉重起来。
“等下我会让汪清好好治的,应该没事,他医术好,带了银针的。”但他心里还是七上八下起来,日复一日中,他还是把汪家人放在了心上。”
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却一下子冷起来,仿佛骨头缝里都灌进了风。
前世他父亲就是脑梗八个月后走的,在医院里跑前跑后,花了许多的钱,仍是让老父亲瘫在床上八个月,最后还是留不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