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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穿越了

第一卷

第一章

001 如愿倒下了

躺在床上,她双眼盯着大门,这么多年,她一直不习惯关着房门休息。

如果关着房门,她总是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坐电梯也是,这应该也是病。

她叫袁春,已经五十五,养老金已经拿了五年了,今年初也放下了手里另外一份出纳的工作,儿子在外地创业,前景还可以,老公挣的还可以,但花的也很是可以,一个月三十天应酬就是二十九。

老公人不坏,亲戚朋友都说他好,对她也不错,除了喜欢应酬就是打打牌,跟朋友聊聊天。

但她还是希望他能多陪陪她,在她年华还没有完全老去的时候,在她还能走能动还没有带孙子的时候,陪她散散步,晚上一起吃点杂粮,喝点稀粥。

平时大多九点十点人也就回来了,现在已经超过十二点,三室两厅的商品房里还是自己孤零零的一个。

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意难平在她心里翻腾,恨不得一下子从五楼一跃而下,一了百了,不再过这样天天等待的生活。

一次次的保证,一次次的争吵,已经磨灭了她所有的耐心和爱心,一次次提离婚,他却死也不离。

也是,一个一辈子只有自己的女人,二十岁花样年华就跟着自己的女人,一个从不伸手问自己要钱的女人,一个帮他把婆家娘家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老婆,离了是很可惜。

“吱”的一声,大门开了。

紧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笑眯眯地问她怎么还没有睡,轻轻的问她要不要喝水。

袁春觉得头一拨一拨的发紧,胸口闷的透不过气了。

“够了,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够了,我求求你,离吧,我不行这样的生活,一天也不想了。”

斯文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妻子,眼神无辜极了:“你怎么啦?我就是跟朋友吃吃饭聊聊天,你还不相信我?”

袁春只觉得头痛欲裂:“我信,其实你就算是外面有人,我也无所谓了,哪怕是带回家当我面怎样,我都无所谓了,我只是受不了这样天天等待的日子,不是一个月,不是一年,是二三十年,你改不了,除非你哪一天没力气出去了,或者你老了没人陪你玩了,那时候你才记得家,记得家里这个免费的保姆。”

突然,她意识一空,整个脑袋的神经都剧烈地涨疼,眼前一黑,往后倒了下去。

倒地的一瞬间,余光看见他惊恐地扑过来。

可是来不及了。

老公,如果有下辈子,下辈子绝不跟你在一起,绝不。

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让人心烦,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会很突然地烦躁,而年轻时就是这雨声,她也会当诗一样。

不对,雨声。

她不是死了吗?难道是中风没死?老天爷,要不要这么折磨她,她这一生都没有做过坏事。

后脑勺好疼,她伸手一摸,果然包了布,包布?老天爷,她怎么有这么多的头发?多少年了,她已经习惯了短发,好洗好干,打理方便。

她惊恐地看着黑鳅鳅的房间,窄窄的架子床,她可以肯定不超过一米二,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粗布套着硬梆梆的棉被。

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瘦又黑还带着茧子的手,比她曾经见过的任何的老农民的手都过犹不及,看着黑黑的木房梁,一幕幕记忆从脑海里闪过,伴着头痛,伴着惊恐,终于昏了过去。

“娘,娘,你怎么啦?娘。”

昏迷中仿佛一个小男孩在叫她,声音慌张而可怜。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从昏迷中醒来,只听到有人在堂屋小声地说话,叽叽嘎嘎地,听不清楚。

她整个人仿佛被剥了皮抽了筋,浑身无力。

这是大庆朝三十年春,历史上从没有的朝代。

这里是全州府兰县梅镇汪家村,这个身体也叫袁春,是一个已经成亲十一年,有了两个儿子的二十七岁的农妇。

相公汪来宝,汪家第三子,今年二十九,文不成武不成,说他坏,根本谈不上,说他好,对谁都好,最后好的娘子儿子饭都吃不上。

大儿子汪涛十岁,斯斯文文的一孩子,可惜家贫,至今没有上私塾,跟娘后面上山下河,种田下地,私下里由老童生爹教些三字经百家姓。

二儿子汪林,活泼一点,但也是个很乖的孩子,小小的一个人,就经常帮家里扫院子做些家务活。

原身这次是因为相公又偷偷的拿了家里的钱,去外面请人喝酒,美其名朋友间的应酬,结果被原身发现钱丢了,小儿子又说爹穿长衫出去了,又急又怒,没看见地上的积水,一脚踩滑了,头碰上了门坎,昏过去大半天了。

大儿子找来了大夫,结果大夫说人可能不行了,婆家人哗啦哗啦来了许多,找人的找人,剩下的人后来看人暂时没落气,各自回家吃饭去了,只剩下家里的两个孩子守在这里。

所以,原身醒来又昏过去的这个时辰,婆家人还没有过来,去找相公的人也没有回来。

可怜这个女子,一生辛苦,没有跟个务实的相公,落了个凄惨早死,换了她过来。

其实对她来说,前世真的解脱了最好,反正儿子也大了,房子也买了,没什么可担忧的,穿越这件事,她是真的一万个不愿意。

再说这个什么来宝相公,就是一个不成器的人,何况前世自己已经活了五十五,在这里就是太奶奶的年纪了,如何能跟一个二十九岁的青年当夫妻?

这可如何是好?既然来了就不一定能穿回去了,难道只能和离?

公公婆婆都是老实人,五个儿子,最小的已经二十二岁,都有了孩子,前几年就已经分了家,两个老的自然是跟大儿子过。

袁春把婆家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公公汪老实,今年五十一岁,标准的老农民,婆婆汪李氏,五十整,除了有些恨老三不成器,对其他的孩子倒是一视同仁,但分家后,老两口也不好贴其他儿孙,毕竟跟大房一起过。

老大汪来富,踏踏实实种田的人,三十三岁,娘子汪胡氏,比他小一岁,平时话不多,人很能干,不想占兄弟的便宜,也不想兄弟占她家的,膝下两个儿子,大儿子汪大强十五岁,跟他爹在家种田,小儿子汪二强十二岁,还在私塾读书,但读的不怎么样。

老二汪来财,三十整,娘子汪宁氏,二十八,也是两个儿子,大的十三,小的八岁,大儿子大山跟木匠学徒去了,小儿子去年在私学读书,看样子也不是科举的料子。

老三就是她相公,十四岁就中了童生,名次还不错,在整个镇上都是有名的,可惜后面迷上了交友,无心读书,成绩一落千丈,汪家本就寒门,儿子又多,无奈直接让他成亲停了学。

大儿子聪明,堂兄一边读书,他偷偷的听,竟然听过一俩遍就记的很牢,可惜父亲不争气,家里穷的吃饭都困难,拿什么钱给他读书?

小儿子也早慧,可惜一样的原因,不能给他开蒙。

老四汪来盛,二十五,娘子徐氏,脚下一儿一女,儿子大一点,已经七岁,今年上的私学,女儿杏子才五岁,汪家男孩子多,身为一个小姑娘,受尽宠爱。

老五汪来发,二十二岁,娘子汪陈氏,二十整,有一个女儿桃子,今年刚四岁。

看来一大家子幸亏是早分了家,人太多了,二十一个,过两年应该还会多几个。

如今虽然是在同一个村里,平时各过各的,出了事都会帮着。

“你娘醒了吗?”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婆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