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出发前往灵矩关的途中,凝光派出的队伍也终于找到了夜兰。
此时的夜兰神色萎靡,身上许多伤痕都未得到及时处理,尤其是手臂上的洞穿伤更是几乎已经化脓,看上去非常恐怖。
但凡是认识夜兰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她在任务中受这么严重的伤。
当然,也没人见过她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的模样。
将夜兰带回璃月港后,凝光立刻从不卜庐叫来了白术,请他为夜兰处理了伤口。
初见到夜兰的模样时,就连白术都不由得挑了挑眉。
作为璃月港有名的神医,白术与七星的关系不错,所以也知道一点夜兰和凝光之间的关系,所以在看到她如此模样时才会觉得惊讶。
“你们这是让她去做什么了,竟然弄成这样,若是再晚几天她这手可就拉不了弓了。”白术一边动手清理伤口,一边有些责备地开口。
凝光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始终有些沉凝。
夜兰的状态可以说侧面佐证了她之前的猜测,这位被称为画师的年轻执行官一点也不简单,他所能造成的破坏力,甚至可能远远超过公子。
有了今天的结果,凝光心中更加不能放心得下了。
无论如何,这个画师都必须监控起来,而且对他的监控一定不能只局限在璃月港内!
“好了。”白术的声音将凝光从思绪中拉回,他清洗着双手,淡淡道,“夜兰小姐最近非常需要静养,我会每隔三天前来一次给她换药。等她醒了,你们千万要告诉她,如果以后还想拉弓的话,这段时间就不能过于活跃。”
“好的,多谢白术先生。”凝光微微颔首。
白术收回观察凝光的目光,淡淡笑道:“不必客气,凝光小姐已是熟客,这次就收你一百万摩拉的治疗费好了。”
凝光表情有些古怪,片刻后有些无奈地挥了挥手:“百识,带白术先生去取摩拉。”
……
另一边,白驹逆旅的房间之中。
达达利亚撑着脑袋,脸上带着笑意,在他的面前站着胆战心惊的安德烈。
“我之前传信让你私下调查的事情,如今有眉目了吗?”达达利亚的声音清朗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但安德烈却半点不敢轻视眼前这位执行官所说的每一个字。
他满头冷汗的点点头:“已经确认了周边几个据点,大概率全是七星布下的耳目,另外我们有线人传回消息,坐落于荻花洲的望舒客栈恐怕也与七星有很深的关联。”
达达利亚闻言点点头:“既然已经确认了,那就派人动手吧,我的要求是,这几个据点……一个都不能留,处理得干净一点,别留下把柄。”
“是!”安德烈连忙点头,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望舒客栈呢?”
达达利亚笑了:“望舒客栈……这个地方就不用管了,让它立在那儿吧,不过记得在周围建立秘密据点。虽然现在我对它没什么兴趣,但保不准以后会有能用得上的地方。”
“是。”安德烈答应下来,转身离开了白驹逆旅。
达达利亚翘着二郎腿,食指在膝盖上慢条斯理的点着,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虽然并不身在璃月港,但达达利亚对这周围发生的事情依然算得上了如指掌,对于在林华周边晃悠的监视者,他也早就已经有所察觉。
这次让安德烈确认的几个地方,便是他顺藤摸瓜找到的几个璃月情报组织据点。
这一次的动手,他会让璃月狠狠痛一阵。
璃月会知道动手的人是谁,但却不会有证据指正他们,所以这个哑巴亏,他们七星这次吃定了。
说起来,如果前天晚上的异象真是画师的手笔……那他可是给达达利亚接下来的行动添了一把火,璃月人恐怕现在就已经开始痛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兴奋之色更甚几分。
……
在达达利亚的璃月周边的据点进行围剿的时候,林华已经抵达了灵矩关附近。
轮椅停在了碎石路前,林华微微皱起眉,感知中,数架遗迹守卫正游荡在灵矩关周围。随行的愚人众们动作麻利地开始准备清理这些机器。
林华却在他们之前抬起手,与面具一起挂在腰间的冰系邪眼随之亮起光芒。
黑霜从他的掌心汇聚,周围的气温骤降十度,站在他身边的愚人众纷纷打了个哆嗦,有些惊惶又羡慕地看着林华的掌心。
要知道邪眼就算是在至冬也是极少数人才能获得的东西。
“啧,我还在想,你会不会用你交给艾卡希尔的画来解决眼前的难题……”一个有些失望外加几分兴致被打破的恼火的声音从前方的远处传来。
博士多托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林华无法感知到博士所在的距离,他面无表情,五指微动。
那在他手中凝结的黑霜瞬间如同藤蔓般生长出去。黑霜将面前的一架遗迹守卫缠住。
那黑霜的侵蚀性极强,短短几秒便入侵了遗迹守卫的每一个关节缝隙。
阳光照在从它身上长出的特殊冰霜,仿佛夜空中无数闪烁的星辰。
随着林华五指收拢,黑霜发出咔咔的脆响,沉重的遗迹守卫在愚人众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扭曲分解,最终被冰霜拆成了一块块金属碎块。
噼里啪啦的响声中,博士叹息般的声音再次传来:
“亲爱的贝索涅斯,这可是我给你准备的交通工具,没有它你难道要让你旁边那几个家伙把你抬上来吗?”
他话音刚落,一幅画卷凭空在林华面前展开。
艾卡希尔曾见过一次的人偶出现在林华面前,顺从地将林华从轮椅上接了过来,令其坐在自己宽大的手掌之上。
多托雷的声音停顿了一段时间,无奈的摊手:“好吧,我忘了,你还画过桑多涅的人偶。”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人偶带着林华一步步走向博士的方向,他终于忍不住了,皱眉说了一句。
跟在他身后的愚人众们纷纷将头垂得很低。
在如今十二位执行官中,博士可谓是最疯狂的那个。
传说他做起实验来,连自己都不放过,他手下的愚人众和研究员更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有的人离开时已经神志不清,有的人彻底陷入癫狂,还有一些人干脆就从未从实验室中走出来过。
因此,他们谁也不敢与博士正面接触,生怕这位执行官兴致上来了,就抓着他们进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