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
公良修进来就看见坐在榻上,温柔的抚摸自己小腹的青黛。
橙光烛火落在她身上,给她添了一分即将为人母的光辉。
这恬静安然的模样令公良修心中暖融融的。
“黛儿,今日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
青黛缓慢抬头,朝他眨了眨眼。
“才一个月还未显怀,陛下无需紧张。”
公良修抬袖,让守着的奴才都下去,只有他的贴身公公小路子站在门边等侍候。
他半蹲在青黛面前,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腹,心中阵阵柔情泛滥。
“太医说等日子一长起来,他可就要闹的你吃不下饭了。”
青黛有些紧张,怀孕之后孕妇几乎都会害喜,到时候闻不得荤腥味儿,吃不下饭。
简直剥夺了她的一大快乐!
公良修威严着一张脸,不知在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进行些什么交流。
不一会儿他表情柔和下来,隔着衣服亲了亲她的小腹。
青黛看着觉得十分有趣,便问道:“陛下在做些什么?”
公良修柔和的笑笑:“让我现在好好教育一下我们的孩子,让他安分些,别老闹他的娘。”
青黛芊芊细手戳了戳他的额头,有几分调皮道:“这才一个月,孩子还未成形,陛下如何跟他交流?”
女子清浅的双瞳,嫣然的红唇,娇俏的神态都令公良修没来由的感觉到愉快。
大手握住她伸出来的手指,公良修起身将她抱在自己怀中。
“黛儿说的对,是我糊涂了。”
青黛顺势坐在他的腿上,伸手环住他的脖颈。
公良修点了点她的绛唇,这个地方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他,让他想要一亲芳泽。
四目相对,两个成年人哪能不知道对方的意思?
公良修今日换了件玄色的龙袍,上面绣着双龙在天的金线纹样,衬得他更加威武不凡,霸气侧漏。
青黛意随心动,主动凑上他的薄唇吻了吻,调笑道:“陛下现在像个孩子一样。”
公良修还没来得及品尝美人的美妙滋味,听到青黛嘲笑自己的话,嘴角一抽。
能说出那种话,自己可不是幼稚的像个孩子一般?
不过即便这样也不能平复他激动的心情,现在佳人在怀,公良修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唇角不由一勾。
这小妮子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嘲笑起他了。
他侧过脸寻到某张散发着幽香的樱桃小嘴,毫不犹豫的堵了上去。
青黛现在怀了孩子,公良修无法在别处“处罚”她,只能不断吻这张红唇堵上她调笑自己的话。
两人如此卿卿我我,实在黏糊。
立在一旁的小路子听着室内响起的令人脸红心跳的滋滋声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心里告诉自己:他就是门口的石狮子,风干的老蜡像,谁也注意不到他……
然后又在心里暗自称奇。
侍候陛下那么久,虽然陛下待人温和,但……那完全是营造出来的假象!
朝堂上对着一众臣子,陛下素来冷峻严肃,杀伐果断,政事上更是说一不二。
小路子又何时见过他如此柔情似水的模样?
别说是听别人说了,就算现在亲眼见到了,他都怀疑里面那个是否是他家英明神武的陛下。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
青黛红着脸瞧了一眼公良修,又把小脑袋埋在他脖子下。
那一眼似鱼戏莲叶一般,这么轻轻一扫就扫得他浑身冒火。
公良修身躯坚硬,胸膛更是火热,紧紧的搂着妩媚动人的可人儿,平复着身下的狂妄。
多年无子,他都不经常进后宫去了,哪能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这么毛毛躁躁。
不过是简单的亲吻,身体便已经一柱擎天,一国之主的威严就这么没了。
不一会儿,宫人过来传膳。
青黛捂着嘴,浑身颤抖,实在憋笑的难受。
公良修脸都黑透了,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鼻尖。
“个小没良心的,我成了现在这样,到底是因为谁?”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还有,我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不要叫我陛下。”
从他进这宫里来,青黛都叫了他多少声陛下了?
她是县令的女儿,他本就担心青黛心思敏感放不开。
这么一叫,他们俩之间的差距就更大了,公良修很不喜欢。
青黛现在这样娇俏调皮的样子,才是他最喜欢的。
“叫一次,我就惩罚你一次。”
青黛吐了吐小舌头,装作无辜:“我知道了,陛下。”
说完又猛的捂住了嘴,灵动的双眸忽闪忽闪,流露出鲜明的笑意。
公良修瞧着怀里人鲜活的样子生出无限的柔情,忍不住又拿过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经过这一打岔,身体终于冷了不少。
公良修左手搁她腰背之间、右手穿过她腿下,一个用劲便把她抱怀中,步伐沉稳的走出内室。
出门的时候,小路子一看更不得了。
陛下竟然如此宠着贵妃,连用个膳都要亲自抱着。
再一看他怀中那个生的芙蓉面的绝色女子,小路子这次在心里给自己定好了这位贵妃娘娘的位子。
以后他除了听陛下的话之外,贵妃娘娘说啥就是啥!
这哪里是贵妃,这分明就是陛下的祖宗!
————
得知晚膳皇帝是在景仁宫中用的。
庄妃掐准的时间叫自己的贴身丫鬟去截住皇帝的路。
怎么着晚上侍寝也得让皇帝到自己宫里来,不然今日过后她的面子还能往哪搁?
钟翠宫的大丫鬟金枝就着黑压压的夜色出去。
然而很快她就回来了。
庄妃抓紧了她的手,金枝朝她摇摇头。
“娘娘,晚间陛下并未离开景仁宫,而是在景仁宫就寝的。”
庄妃手上猛的一晃,新做的宝石护甲就这么断了。
“你可看清楚了,陛下真的留在景仁宫了?”
景仁宫里那个狐媚子明明怀了身孕,陛下还愿意留在那里……
金枝朝她点点头,然后低下头不敢说话。
很显然陛下对景仁宫中那位的看重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她远远的看见了帝驾就停在景仁宫门口的。
那位明明还怀着孕呢,陛下都不愿到别宫去……这不是明晃晃的打后宫其他妃子的脸吗?
庄妃往前走两步,猛的挥落酸枝木桌上的天青瓷花瓶。
那个贱人!
她居然敢?
碎片落了一地砸在宫女们身上,但她们却一动不动仿佛木头人一般。
“去,容嬷嬷,父亲前几日送进来的那几个奴才把他们叫过来……”
那个贱人,她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计划早已在庄妃心中成形,现在她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