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船队的应该是鱼雷武器,但乾沧人是如何在视距之外精准进行鱼雷攻击.....我也并不清楚”,海军大臣塞尔伯恩一脸凝重地看着霍尔丹子爵,“皇家海军的装备序列里没有任何一种舰艇能够完成这样的攻击”
塞尔伯恩伯爵可以肯定,对运输船队发动袭击的并不是水面舰艇,因为作为海军大臣,他非常清楚远距离上鱼雷攻击的精准度会差到何等地步,乾沧人在视距外发射超远距离鱼雷,命中之前还能保持如此的密度,那么其发射的鱼雷数量一定极为巨大,绝不是一两艘战舰所能完成的,一定是一支庞大的雷击舰艇编队,但使用海量的鱼雷攻击一支普通的运输船队显然并不划算。
而且此时隆坡与星城之间的航道上已经布设了几乎所有的库存水雷,沧东海军即使找到了安全的航道也不可能这么快抵达隆坡岛,况且如果他们真的有让大量雷击舰艇安全穿越麻利甲海峡的能力,那为何不直接派遣登陆舰编队对隆坡岛发动登陆作战?
不是雷击舰艇,那么是飞艇亦或者是飞机?可在报告中幸存士兵与水手明确表示没有发现任何航空器,那么袭击船队的鱼雷究竟是谁发射的?难道是凭空从海里窜出来的?
塞尔伯恩伯爵百思不得其解,正犹豫要不要从阿非利加调派舰队增强护航力量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我是塞恩伯恩......什么?找霍尔丹阁下?哦,他确实在这.....”
“我是理查德-霍尔丹......什么?金伯利战役......”
黄铜质地的听筒被递到了霍尔丹子爵手中,后者的神情从狐疑渐渐变为惊惧,最终变得面如死灰,连听筒都差点失手掉落......
“怎么了?”,塞尔伯恩伯爵连忙起身,扶住快要从椅子上摔到地上的霍尔丹。
“凯利.......凯利-肯尼的第6师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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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马来增援的第一批援军所搭乘的运输船在隆坡外海被不明武器击沉了,两个步兵旅几乎全军覆没”
“......而就在刚刚,阿非利加传来消息,布尔武装在金伯利附近的帕尔德堡成功阻击了我们的军队.....”
再次召开的紧急内阁会议上,陆军大臣理查德-霍尔丹以沉闷的语气播报了两个糟糕的消息,
“罗伯茨元帅在战报称这些布尔人获得了数量极为可观的自动武器,他们的重机枪即使在800码外都还有相当可怕的杀伤力,那些靠前布置的1磅炮都被对方压制,我们的骑兵根本无法完成突破任务!”
“而当我们的步兵排成散兵线发起冲击时,布尔人装备的其他自动武器在近距离上突然开火,步兵损失惨重,被压制在300码距离上进退两难”
“而克龙耶手下的民兵在击退我们的进攻之后,居然敢离开阵地主动出击,配合另一只隐蔽在侧翼的伏兵完成了对第六师的包抄,这些手持轻型自动武器的布尔民兵在机枪火力的掩护下抵近射击,我们的步兵根本没有办法与之对抗,一天之内伤亡就超过4000,目前第六师正在撤离金伯利地区.....”
“另外,还有一个悲痛的消息,凯利-肯尼将军也在布尔人对营地的袭击中阵亡了”
霍尔丹子爵带来的坏消息让帝国的肱骨们陷入了因震惊导致的沉默,许久,外交大臣亨利·查尔斯·基思·佩蒂·菲茨莫里斯侯爵颤抖的声音响起:“那么......他们的自动武器是谁提供的?”
“我们没有在伤员与牺牲士兵的体内找到那种重机枪所使用的枪弹,但解剖结果显示这些布尔人使用的步枪弹是7.92毫米的铁血国制式,另外,那种‘手持式轻型自动武器’所使用的枪弹是白鹰联邦制式的.45英寸手枪弹”
霍尔丹将详细报告摆在了会议桌上,昏暗的房间里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纸张翻动声。
“看来,那些乾沧人已经和布尔武装搭上了线”,塞西尔首相放下报告,忧心忡忡的说道。
既然确认了枪弹的规格,那么给布尔人供货的军火商身份也就明了了——————与琼州战役后法西人提供的情报一致,而且放眼全球,同时采用7.92步枪弹药与.45手枪弹的势力也就只有沧东自治领一家了!
至于这些武器是怎么在皇家海军的封锁之下成功由远东运输到阿非利加的?塞尔伯恩伯爵推测是布尔人利用了洋州公国亦或者是其他国家的船只掩人耳目,将武器运输到沿岸,然后使用小艇亦或者是渔船分批将武器运输到布尔武装控制的海岸线上。
“上帝也太偏爱这些乾沧人了吧......”,殖民大臣张伯伦无奈的叹气。原本那片海域只不过是乾沧帝国的边陲地带,一年前还因为东樱人的一支分舰队而面临灭顶之灾,怎么短短一年多光景,不仅重创了东樱、打趴了法西、还成为了能与铁血人相提并论的帝国的心腹大患呢?
“为了杜绝布尔武装获得外部援助,皇家海军会对所有前往阿非利加的船只,不分国籍进行登船检查......”
塞尔伯恩伯爵抛出了他的应对之策,但是随即遭到了外交大臣的反对:“洋州条约中明确写明,无武装的非交战国船只在航行途中免于交战方的登船检查,作为条约的发起国率先违约会对国际声誉造成严重的不良影响!”
“条约的签订本是为了维护大不列颠的利益,可如今它却在损害我们的海外利益,难道我们还要对这些条条框框紧抓不放吗?”塞尔伯恩伯爵言辞犀利,霍尔丹亦表示赞同,但内政大臣却力挺外交大臣菲茨莫里斯侯爵,双方争执不下,论战陷入僵持,就在此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房间内的喧嚣声随之戛然而止。
厚重的木门开启,来者是第一海务大臣瓦尔特-克莱尔与第二海务大臣约翰-费舍尔,后者正挥舞着几份文件,大声嚷嚷着
:“我想我们知道乾沧人是如何袭击船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