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最后,她哭的更伤心了,还说起了前些日子,陛下喊着她爱妃。
如今却要置她于死罪。
闻璟的确被岁芜哭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心里有些不忍了。
而且她所说的,的确没错。
他如今对这个女人这么好,她在这时候行巫蛊之术,就是在找死!
她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傻乎乎的去做这种事情。
难不成此事是有人诬陷于她?
他正在怀疑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听到了岁芜说的最后一句话。
前些日子,喊她爱妃,今日就要置她死罪。
他唇角动了动。
这个女人!
“既然不是你做的!”
“朕可以给你三日时间,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若三日后,你找不到线索,来证明此事不是你所做,届时,朕可保不了你!”
岁芜噙着泪点点头。
闻璟冷着脸,抬起手挥了挥,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坐在一旁的南音,原本以为今日岁芜就算是不死,这冷宫也进定了。
可没想到,最后陛下居然还是给了岁芜机会,让她去查清楚此事。
她看向了闻璟:“陛下!”
“巫蛊之术可是宫中禁术,如今那娃娃在岁淑妃的未央殿里发现,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此事是岁淑妃所做吗?”
“当年因为巫蛊之术,先帝明令此术是为禁术,若是查到,不管如何,都难逃死罪!”
“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陛下,如今难道就因为宠幸岁淑妃,所以连先帝……”
她在说完了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触及到了闻璟的眼神,吓得她立刻闭上了嘴。
闻璟瞳色冰冷:“怎么?如今朕如何处理此事,你也敢插手?”
“朕可没说要放过行巫蛊之术的人!”
“如今给岁淑妃三日时间又如何?”
“三日后,她若是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到时候依旧难逃一死!”
“怎么?不过是三日的时间,南嫔你连这都没办法等了?”
“还是你……着急弄死岁淑妃呢?”
南音也是一时着急,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完全忘了陛下的脾气,如今见陛下这般开口,她吓得跪在了地上。
闻璟沉着脸,起身离开了宫殿。
南音脸色苍白的看着陛下离去的背影。
三天!
岁芜,我不信,你能查得到。
你恐怕根本不知道,对你动手的是常答应,那个在宫里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女人。
岁芜在回了未央殿之后,的确一开始怀疑的人是南音。
毕竟她前段时间,刚刚让陛下处置了南音。
南音会心怀怨恨,想要用巫蛊之术来置她死地也不是不可能。
可她往这个方向查了好久,却没能查到任何不对劲的。
这个女人,还真的一直都在自己的沂南殿里,从未离开过,甚至她的贴身宫女兰儿也没有来过她的未央宫。
难不成,是她想错了?
不是南音?
可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女人不仅装疼,在正德殿的时候都恨不得她死。
现在……
她紧抿着薄唇没说话,听着身旁宫女所说。
“等等!”
“你说,前些日子,南音的宫女兰儿去了流云阁?”
身旁宫女翠禾点点头。
岁芜继续问道:“流云阁?这是何人住的院子?”
翠禾倒是如实说了:“常答应!”
岁芜双眸微微眯了眯:“常答应?此人是谁?”
翠禾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对常答应的了解,都说了出来。
岁芜眉头拧着没说话。
常答应!
常家!
她似乎记得,他们宣平侯府和常家有过节,具体是什么,她忘了,看来得去问问哥哥才行!
只是如今南音的人去找了常答应,而后此人又来了沂南殿,过了许久才出来,想来他们一定说了什么。
如今有了线索,岁芜立刻去找了哥哥,她也从哥哥的嘴里,大概了解到了,常家大公子当初因为将他们军中的情况在外传扬,才被哥哥打了军棍,后来因为伤的太重,卧病不起,几年后死了。
也因此,常家与他们宣平侯府结下了仇。
此事哥哥若是不和她说,她怕是完全不知道。
只是现在……
这一次的巫蛊之术,会不会是常答应所做,为了报复她,报复他们侯府。
如今有了方向后,岁芜也开始让翠禾调查常答应最近几日的动向,以及前些日子,在她离开了沂南殿之后做过什么,去过什么,以及她接触的人。
陛下给的三日后的时间也到了。
正德殿内。
闻璟穿着一身龙袍,束发加冠,坐在龙椅上,岁芜站在下方,南音也在一旁。
她看着岁芜,唇角弯起,满脸得意。
只觉得今日岁芜是不可能证明自己和巫蛊之术无关,她今天必定要被处置。
岁芜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后说明了是常答应弄的巫蛊之术,埋在了她宫殿前的梅花树下,陷害于她。
闻璟在听到了这一句话时,眉尖上挑了几分,倒是有些意外。
他看了一眼赵南。
赵南明白,立刻去将常答应给叫过来。
常答应跪在地上,浑身紧绷,看了一眼就在前面的岁芜。
闻璟冷着声音说道:“常答应!岁淑妃查到她宫殿前梅花树下的稻草娃娃,是你所放!”
“你可承认?”
常答应满脸委屈:“陛下,嫔妾一直以来从不过问宫中的事情,一心呆在流云阁中,吃斋念佛,不争不抢!”
“嫔妾又怎么会行巫蛊之术,不仅害的南嫔娘娘如此痛苦,还陷害淑妃娘娘呢?”
“还请陛下,还嫔妾清白!”
南音也跟着点头:“是啊陛下,常答应进宫多年,从不争宠,更不问宫中的事情,甚至连那些宴会都很少参加!”
“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行巫蛊之术,来害臣妾,同时还要陷害淑妃娘娘!”
“此事绝无可能啊!”
她看了一眼岁芜,难过的说道:“淑妃娘娘,如今您不能因为怕被处置,就将常答应给拉出来!”
“让她来替你背这个黑锅!”
“你都没有证据,怎么能如此呢!”
常答应:“嫔妾一直以来从未得盛宠,可也想在宫里苟活,结果……”
她在说到了最后,一把抓住了岁芜的衣角:“淑妃娘娘!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对嫔妾!”
“嫔妾就只是想要活着,难道都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