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菡萏来了,如今她是府里的格格与白明兰平起平坐。
突然我心生一计。
“菡萏,如今你弟弟也到要成亲的年纪了吧?”
菡萏为尔袅端茶的手一顿。
“是,庶福晋说的是,奴才的弟弟是到了该娶亲的年纪。”
我接过菡萏双手捧来的,轻轻抿了口便放下。
“菡萏啊,都说是先成婚后立业。你弟弟也该是时候考虑考虑未来了。”
“庶福晋…”菡萏不明所以,她一家子都在喜塔腊氏的手里,自然是反抗不了的。
“你来我跟你说点体己话”我尽量笑的温柔,朝她招招手。
菡萏咽了口唾沫,许是口干舌燥的紧,狠了狠心才压下去。
慢吞吞的过去将耳朵贴到尔袅嘴边。
实际上,不仅明兰怀孕,菡萏也怀孕了。
倒是我看走了眼,菡萏也是个好生养的。
就这样菡萏暴露了身孕,没过多久就中了毒,整日怀孕不是。
益母草是味好药,怎么用都是好的。
想要使孕妇血液循环加快,刺激子宫,那这味药也是最好的。
就这样我让菡萏往明兰的饮食里下了大量的益母草。
两个人都怀了孕正是能有说有笑的时候,况且她二人一同长大,平日里也没什么矛盾。
借她的手去下毒,日后东后窗事发也牵连不到我。
况且,提供药的奴才是侧福晋的人,端饭下药的小丫鬟与福晋身边的姑姑有关,我用她二人的人下手。
日后出了事,怎么也赖不到我头上,一石二鸟妙极了。
顶多是这两个下面的小格格,互相嫉妒罢了。
不出所料,生下了个怪胎,浑身到脚像没骨头似的。脸也是凹凸不平,至于性别什么的根本分辨不出来。
生出来不出一个时辰,便断了气。
这事不出所料,王爷当场就黑了脸抱着婴儿差点就摔门而出。
王爷也不多做停留,找了个理由便走了。
留福晋在此处理后续。
看吧,明兰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
我这正开心着呢,就被薇心戳戳后背。
我这正在兴头上被人打搅,刚想回头扇她一巴掌。
抬头便看到福晋阴测测地瞧着我,吓得我一激灵。
别看我们私下斗的狠,但明面上她是主子,我是妾也不敢真得罪了去。
眼下也只好缩着头做人。
可我没想到没过多久,菡萏也中病毒了,她发现的晚,毒也太深了。
直接带肚子里七月的孩子一起走了。
我心惊急了,尤其是查出来她与明兰是同样的方式中的毒,都在饮食里被人动了手脚。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菡萏致死的原因是艾草,明兰那个死胎是益母草。
几位府医都查了一遍,才发现菡萏不仅体内有艾草,还有益母草,果不其然这才没了命。
我站在后面人群里吓得几乎要瘫倒。
我很确定这并不是我下的手,但这就证明有人知道了,我做的事儿。
背后的那人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警告我还是要把我揪出去?
不,我绝不能认,不然我的儿子怎么办?那他若不再是我的儿子了,又该怎么办?
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来王府前,我便立誓,我一定要做这王府里最尊贵的女人。我要爬到最上顶,要走到最后。
究竟是那人不够心狠,又或者还想看我接下来的笑话,终归没把我暴露出去。
出来后我马不停蹄去了小佛堂,我也怕呀!
哪个女孩子不愿意干干净净?哪个女孩子非要双手染血?
我也怕菡萏与她孩子,还有那个死胎来找我事儿。
只是我没想到,刚刚见过的福晋就站在佛堂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但很明显,我退不了!
退了便是我心虚了,怕了不敢与人面对。况且福晋这人也不算深信神佛鬼谈之人,这么碰巧的遇见,说明福晋本身就在等我。
我挥退了薇心,深吸了几口气,强制淡定进去上了炷香。
“妹妹,夜里不怕吗?”
福晋的声音似鬼魅,吓得我一激灵。
好半晌才找回声音。
“怕什么?妾身不明白福晋在说什么。”
“呵!”福晋一声冷笑“妹妹,人在做天在看。别整天幻想那些不属于你的。”
她…知道了!我惊的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
“妾身不明白福晋在说什么。”我现在只想逃出去。
“不明白,不明白”福晋讥笑,下一秒一巴掌扇到我脸上。
“嗡…”的一声,耳边嗡鸣不断,我一下子没站稳侧摔了过去。
“妹妹做人不要太贪心,你的手伸的太长了。”
我慌的一批。
还会等我反应过来,听见福晋说“喜塔腊庶福晋当真是与科奇理格格(菡萏)姐妹情深啊!竟自请吃斋念佛三月为她祈福,这般重情重义,本福晋自当成全!”
“不,不可以”当然不可以,三个月,三个月,王爷一定会忘了我的,等我出来了也会失了王爷的宠爱。
“福晋,福晋,是妾身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了妾身这次吧。”我抱着福晋腿哭求道“三个月,三个月王爷一定会忘了妾身的。”
在福晋皱眉中,不知从哪冒出来她的嬷嬷把我拉了下来。
“饶了你?”福晋连个眼神儿也不施舍给尔袅“你也配与本福晋谈饶命?你让小施下药时,怎么不想着饶本福晋的命,你暗地里用侧福晋的人手拿药,怎么不想着钮祜禄氏饶命?”
福晋不是不想看这后院的热闹,反正打发时间还是好用的。
只是,她不允许自己的名誉有任何损失,后院不宁,子嗣不丰,她这个福晋定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贤。
这也就罢了,只是她一个小小的庶福晋也敢撼动她的地位,真当她在王府里这么多年是白当福晋的?
“你就在这好好的念经吧,本福晋也不是苛刻的人,多抄几副佛经,好好洗涤你犯下的罪孽。”
尔袅听到这话心里倒是安稳的心,至少福晋给了她一线生机,这话的意思便是三月吃斋念佛,便了了此案。
福晋走后,我心里更恨了。
我定要站在这服里最高的位置,仰视这一群人。
夜里回到小院,屋门一关,我像是受不了一切,突然膝盖酸软,满眼都是泪,只得倚着桌椅往下滑落。
我只是想利用菡萏分薄白明兰的宠爱,我只是想一石二鸟,陷害明兰时,顺手扳倒侧福晋。
怎么回事?为何到最后却要了菡萏的命,我原也不想要她命啊!